夏天的意识像沉在水里的棉絮,轻飘飘的抓不住。白酒的辛辣还烧着喉咙,胃里翻江倒海,可更难受的是浑身的燥热——像是有团火从皮肤底下钻出来,让她忍不住想扯掉身上的连衣裙。她软瘫在刘帅怀里,脚下虚得像踩在云里,怎么出的饭店、怎么被塞进车里,全没了印象,只记得刘帅递来的那瓶矿泉水,喝下去后,世界就彻底天旋地转。
“夏天,还好吧?”
刘帅的声音隔着一层雾,飘进她耳朵里,
“太晚了,你醉成这样,回学校肯定不方便,我在附近开了房,先去歇会儿?”
夏天想摇头,可车子一发动,惯性让她猛地晃了一下,胃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
“好……”
她含糊地应着,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哪怕是地板都行。
刘帅嘴角立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方向盘打了个弯,直奔早就订好的豪森酒店。
他侧头瞥了眼靠在副驾上的夏天——黑发垂在雪白的脖颈上,呼吸温热,脸颊泛着醉酒的潮红,比高中时那个穿校服的清冷模样,多了几分勾人的柔媚。
他吞了口口水,右手悄悄伸过去,在夏天腰上捏了一把——细腻的触感让他喉结狠狠动了动。
当年在高中,他就是个没人待见的胖小子,只能远远看着夏天被男生围着问问题,连跟她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家里发了财,他瘦了身、换了行头,玩过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心里那点执念始终没散。
这次听说周莉要办生日会,他立刻托周莉的富二代男友牵线,暗示周莉帮自己“创造机会”。
“到了,小美人。”
刘帅停好车,俯身去抱夏天,鼻尖蹭过她的发丝,一股淡淡的皂角香钻进鼻腔,比那些网红的香水好闻一百倍。
他掂量着怀里的重量,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加再矿泉水里的药是他从“朋友”那买的,喝了只会让人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事后什么都记不清。
只要他做得干净,夏天醒了只会以为自己宿醉断片,根本想不到被人占了便宜。
穆白这两天脚不沾地——南边来的大客户带着几个亿的合作意向,就算GN财大气粗,他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连着三天,他亲自陪着客户逛遍了A市的工业园区、文创园,连老字号的茶馆都没落下。
客户手里攥着刚签的意向书,拍着他的肩膀夸“穆总够意思”,明天就能敲定正式合同。
晚上送客户回下榻的酒店时,本来订的是市中心的七星级酒店,可客户听说豪森附近的夜市藏着A市最地道的小龙虾,非说要体验“本地烟火气”。
穆白立刻让乔明皓调了房,豪森虽比不得之前的酒店奢华,也是实打实的五星级,足够体面。
把客户送进房间,又客套着说了几句“明早见”,穆白才带着乔明皓往电梯口走。
刚按下下行键,旁边的电梯“叮”地一声开了,一股浓郁的白酒味扑面而来,呛得穆白下意识皱了皱眉,侧身往后退了半步。
电梯里走出来一男一女,男人个头不高,穿着花衬衫,怀里搂着个穿白裙的女孩——女孩垂着脑袋,黑发遮住了脸,软得像没骨头,显然是醉狠了。
穆白本没在意,只是觉得这男人的气质,跟怀里的女孩实在不般配,像棵歪脖子树缠上了栀子花。
“穆总,咱等下一趟。”
乔明皓眼疾手快按下对面电梯的按钮,还不忘吐槽,
“啧啧,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这姑娘。”
“嗯。”
穆白应了一声,转身的瞬间,却听见身后传来女孩软得发颤的声音:
“还没到吗?我……我好想吐……”
这声音像根细针,一下戳中了穆白的神经。
他的脚像被钉住,心脏猛地一缩——这声音,太熟悉了!
对面的电梯正好“叮”地打开,乔明皓已经迈进去一只脚,回头见穆白没动,还在愣神:
“穆总?走啊。”
穆白没应声,几秒后,他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那对男女的方向追过去,乔明皓懵了,赶紧跟上去,心里直犯嘀咕:穆总这是咋了?
刘帅刚走到820房门口,正掏房卡呢,后颈突然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攥住,猛地往后一扯。他火冒三丈地回头:
“你丫有病……”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就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刘帅定睛一看,只见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抱着夏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看得他浑身发毛。
“穆总?!”
跟上来的乔明皓也傻了——刚才还在电梯口嫌酒味冲的穆总,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
穆白根本没理刘帅,他小心翼翼地把夏天扶稳,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看清那张苍白又泛红的脸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发紧。
夏天的睫毛颤了颤,小嘴微张,呼吸急促,满身都是浓重的酒味,穆白眼底的怒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刘帅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妈的你找死!”
他捂着脸扑上去,想揪穆白的衣领,可他刚伸出手,乔明皓就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记飞踢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得蜷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敢动我们穆总?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乔明皓撸起袖子,就要再补一脚,被穆白喝住了:
“别动手,脏。”
刘帅趴在地上,这才看清穆白的脸——电视上天天播的GN集团董事长,穆白!他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陪着笑说:
“穆总,误会,都是误会!我没认出您……”
“误会?”
穆白低头,轻轻拍着夏天的背,声音冷得像冰,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刘帅的脸瞬间白了——他现在总算明白,夏天和穆白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和夏天是高中同学,今天同学过生日,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