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拼成的烟囱顶在太阳底下亮得晃眼,像给营地戴了顶会发光的皇冠。可大伙儿的劲头早从“看风景”转到“过日子”上了——厨房能做饭,可米面肉菜往哪儿搁?寒风要来了,总不能抱着被子睡山洞吧?这不,刚歇了半口气,盖库房和住房的事儿又被提上了日程。
“先盖库房!”阿伦啃着烤土豆嚷嚷,“咱那熏肉干、工具箱、还有烧出来的破砖烂瓦,再这么堆山洞里,迟早发霉长毛!”
凯拉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图:“库房要结实防潮,住房得暖和透气。要不…两边同时开工?库房先紧着,毕竟东西多。”
林远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抹抹嘴:“行,资源往库房偏点。等它能装,咱再安心收拾屋子。”
说干就!库房选在厨房东边,背靠着刚垒的围墙根儿。阿伦撸起袖子当砌墙主力,他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小馒头,搬砖扔瓦“咚咚”响,砌出来的墙厚实得能当盾牌。林远拎着吊线锤来回转悠,见墙角歪了半寸就喊:“阿伦!往右掰掰!”凯拉更细,蹲在砖缝前眯眼瞧:“这灰浆填实没?漏了雨可就成水帘洞了!”她还特意在围墙和库房交界的角落抹了层草泥,跟贴膏药似的:“这儿最容易渗水,加厚点!”
屋顶更讲究。椽子铺了三层:厚树皮打底,干草帘裹严实,最后抹上掺了碎草的泥浆,压得溜光。窗户?想都别想!就留个小门框,后期得装扇厚木门,再配把大铁锁——这可是囤粮的重地!
住房在西边,跟库房隔着条窄道儿,对称得像对双胞胎。地基挖得深,底下垫了碎石粗沙,再压上夯实的黏土,林远说这叫“三重防潮套餐”。凯拉和林远亲自砌墙,砖要挑平整的,灰浆要搅得稀稠刚好,连砖缝都得对齐了线。小敏蹲在旁边递砖,手托着青石板:“凯拉姐,这块边儿有点缺,换这块?”凯拉头也不抬:“行,就它,凑合能用。”
最挠头的是“连通火炕”!要在墙里埋烟道,让厨房的烟顺着墙钻到两边住房的火炕,最后从主烟囱跑。凯拉在石板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示意图:“坡度得慢慢往上翘,跟爬楼梯似的,烟才肯走。还得留挡板,冷了关紧,热了开条缝。”
阿伦砌烟道时栽了回跟头。一块石板没对齐,坡度陡得跟滑梯似的。凯拉拿木炭笔在墙上画了道线:“拆!现在不拆,冬天满屋子冒烟,呛得人睡不着!”阿伦揉着被砖灰迷了的眼:“得嘞,我这就掀了重砌。”小敏赶紧递新石板,还偷偷塞给他块烤饼:“吃口垫垫,别跟自己较劲。”
日子就在搬砖、和泥、测坡度里打转。阿伦和林远扛砖搬瓦,凯拉拿着吊线锤当“质量总监”,小敏变着法儿做好后勤——灰浆不够了她去搅,砖不够了她去搬,连大伙儿的破衣服都抢着补。有天收工,阿伦摸着腰直咧嘴:“咱这算不算集体健身?”凯拉白他一眼:“健什么身?赶明儿烟道通了,看你还能不能喘气儿!”
近一个月过去,库房和住房的骨架终于立起来了!库房敞着门,能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熏肉捆、干柴堆,连剩余的砖瓦都按大小排好队,看着就踏实。住房还只是毛坯,可厚实的砖墙、结实的屋顶,加上墙根儿预留的烟道口,活脱脱就是未来家的模样。
傍晚收工,四人站在新建筑群前。厨房的烟囱飘着白汽,库房和住房像俩卫士分列两边,背后的围墙也初具规模。夕阳把贝壳烟囱染成金红色,每片贝壳都闪着光,跟撒了把星星似的。
“嘿,咱也算有‘房产’了!”阿伦叉着腰笑,手在裤腿上蹭了蹭。
林远望着住房的屋顶:“下一步该盘炕、安门、打家具了。到时候,咱屋里生个火盆…”
“火盆边上烤栗子!”小敏眼睛亮起来,手指绞着衣角。
凯拉已经蹲在住房烟道口,用细铁丝探了探坡度:“得再调调挡板角度,让热气分布匀些。”
晚风掠过,新砖新瓦还带着太阳的余温。这堆冰冷的石头泥土,正随着一砖一瓦的累积,慢慢变成能遮风挡雨、能生火做饭、能让人踏实睡觉的家。虽然墙还没抹灰,炕还没盘好,但最重要的“壳”已经立住了。
夜幕降临时,四人在库房门口挂了盏油灯。暖黄的光映着新墙,把影子拉得老长。明天,他们要让这壳子里长出温度、长出烟火气、长出真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