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他做什么?”时愿快速靠近。
原本看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可怜巴巴的样子,给他涨了一点点好感度。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原本只是侧躺在地的季扶尧,前爪抱着自己的后腿,脑袋往地毯里埋了埋,只露出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时愿。
“呜……呜呜……”嗓音呜咽声压得又软又细,连带着身子都轻轻发抖。
余光瞟着时愿的反应。
见时愿蹲下身要碰他,他立刻顺着那点力道往她怀里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胸口。
“他本来腿就受伤,你推他,看他腿都抖了。”
时愿指尖刚碰到他的毛,他就嘤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故意把爪子搭在她的白嫩上嗷叫。
迟让站在原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刚蹲下来,明明连对方的毛都没碰到。
而且非得重要的是,他推它做什么?
他自己还受伤了,他去推一条狗?
如果它是情敌他会考虑一下。
可现在改变不了的是,这是一条狗啊!!
狗!
“念念,你听我解释,我真没碰它。前两天找你看到附近有可疑的人,我过来时撞见了,处理完才弄伤了胳膊,缓到今天才能过来找你,我……”
“就是你推的!我都看见了!”清亮的小奶音出现,季才胥也不傻精神力装的不稳定,用的小孩子模样。
小跑到时愿身边,仰头盯着迟让时眼睛瞪得溜圆:“叔叔推了哥哥,他推了哥哥。”
时愿怀里的季扶尧立刻接收到队友信号,脑袋往她怀里埋得更深,他可怜,他无助,他弱小。
迟让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又看看怀里戏精附体的狗,心力交瘁,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不对,今天出门不对劲。
他被人做局了。
他想开口反驳,季才胥小嘴就巴巴不停:“我和哥哥打坏人,腿本来就不好,现在又被他推,肯定疼坏了!”
时愿抬头:“虐狗就算了,明明是我家狗子打的坏人,你居然还撒谎?”
这次迟让脸终于白了。
百口莫辩,他突然仰头撅了过去。
不多时,迟让幽幽转醒。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周围馨香十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突然很想哭。
他撑着坐起来,指尖抱着被子,往常冷硬的眉眼此刻软成一团。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被小孩和狗欺负了,我胳膊还疼……”他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觉得委屈。
他没注意好感度已经到60了。
时愿端着温水进来时,卧室里空落落的。
刚走到衣柜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小的哭声。
轻轻拉开衣柜门,迟让缩在衣柜最里面,身上堆满了她的裙子。
“你怎么躲这儿了?”时愿放柔声音。
“刚刚星脑看到了垃圾星附近有很多高阶哨兵死亡的消息,我才知道是你保护了我,抱歉我的狗被我宠坏了。”
家里那两傻狗不知道有监控这回事吗?
现在耷拉着脑袋抵在门口,也不敢碎嘴说不让晕倒的迟让躺妈妈大床上了。
时愿刚想伸手,就见他攥着内衣,小声抽泣,“离我远点,我怕伤到你。”
哨兵精神力乱了,尤其在喜欢的人面前,就会轻易迎来结合热。
这是以前他做为顶级哨兵的自制力从未有过的。
毕竟…他从不相信,人的意志会这么容易被欲望控制。
现在的迟让,敏感,爱哭,渴望着时愿的声音,味道但他又不敢碰她。
时愿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大白虎疯狂的围着时愿蹭蹭贴贴。
迟让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绷紧的肌肉撑出线条。
空气中,属于顶级哨兵的精神力爆发,排山倒海地向整个空间碾压过来。
此刻若有一个向导或低阶哨兵在场,恐怕早已被这样的力量压得跪倒在地,生理性地战栗、臣服。
可惜,他的风暴中心是一个普通人,时愿。
时愿感受不到一点。
甚至一丝一毫能令同类屈膝,令异性迷痴狂的精神力。
她除了闻到空气中她房间香香的味道,也看不到大老虎。
这是迟让的精神体,只有在他情绪失控到极致时才会显形,此刻正替主人做着不敢做的事,贪婪地贴着她汲取温度。
迟让瞥见这一幕,脸瞬间变红:别蹭她!回来!
可它不听话,像是没听见,反而得寸进尺地舔舐她的后颈,发出的呜咽和迟让本人的哭腔莫名重合。
时愿蹲下身,试探着抬手摸摸他的头。
“你生病了吗?我去找医生给你。”
下一秒,她就被迟让紧紧拥入怀中。
滚烫的呼吸混着眼泪顺进她的脖颈:“念念,求你了,疏导我。给我一点精神力好不好?就一点……”
他抱得很紧,身体都在轻轻发抖,有结合热的哨兵对伴侣此刻极度渴望,他能撑这么久,已经是抵抗很强的了。
时愿平淡开口:“你忘了,我是个普通人没有精神力,给不了你安抚,你的未婚妻是匹配度90%……”
“我不要别人!”迟让突然打断她,没等时愿反应,他猛地抬头,扑在她唇上。
迟让吻得很重,像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吸走。
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抱她的手臂都收得更紧。
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此刻受伤的胳膊也顾不上了。
迟让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再近一点,再亲一会儿,快要烧起来的不适感就会轻一点。
时愿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抬手刚想推开他,就听见他闷哼一声,吻得更急了。
“别推……念念,再让我亲就一下,一下我就乖……”
时愿往下扫过,轻轻勾唇,小手慢吞吞的伸了.进.去。
尊贵的上将跪在面前,亲吻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迟让本能渴望在心爱的人身上打下烙印,一个属于他的无可辩驳的标记。
只有精神力结合的情侣,才意味着结婚,永远在一起分不开。
而时愿,像一块绝缘体,没有任何精神力。
这样的结果吞噬着他的安全感,将他拖向失控的边缘。
“看着我宝贝,我是属于你的……”
看我怎么为你发疯的。
没有精神力的缠绕,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归属。
他紧紧扣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缠。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时愿娇声的一遍遍回答。
门外两狗,扒着门缝和老虎低吼。
季扶尧:“你这个小三!”
季才胥:“大剑人!”
迟让精神体:“你们才小三,臭不要脸的,你们这群黑暗哨兵!”
时愿再一次睁眼时,浑身的酸软。
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腿上更是没有知觉,被他扛在肩膀那么久。
想到这,她朝着搂着自己的那人胳膊就咬了一口。
迟让没躲,眼睛亮亮的:“老婆,宝贝真有劲,我们要不要再来一…”
刚要俯身凑到她耳边说句更骚的话,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念念我放假几天,回来看你来了。”
是凌乐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