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棒梗直勾勾瞪着傻柱，身旁小当瑟缩如淋雨的鹌鹑。
聋老太太的拐杖将青砖敲得咚咚响：孩子贺岁反倒挨打，世上哪有这道理？
满院附和声中，许大茂突然指向傻柱暴喝：怎不说这缺德货教唆孩子？开口就要三块，不给便咒我打光棍！林向东闻言恍然——原是傻柱撺掇棒梗兄妹敲竹杠，岂料碰上个硬茬。
这正月里的闹剧，倒比那炮仗炸得还响。
许大茂话音刚落，刘海中就迫不及待地指责起傻柱。
除了刘海中，还有不少人纷纷附和许大茂。
傻柱的事先放一放，咱们还是说说许大茂打孩子的事。
压岁钱给不给是一回事，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这脚印还清清楚楚留在孩子身上呢。
易中海打断众人，把话题岔开。
明眼人都看得出问题出在傻柱身上，可老太太和易中海明显在护短。
天杀的许大茂！把我孙子打成这样，老贾啊，东旭啊，快把这个 ** 带走！贾张氏捶胸顿足地哭嚎着。
我们家梗儿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呀！秦淮茹抹着眼泪帮腔。
娄晓娥刚要替许大茂说话，林向东赶忙拉住她。
在他看来，许大茂没做错什么，倒是傻柱才是始作俑者。
可众人只顾着心疼受伤的孩子，根本不管前因后果。
易中海刻意强调许大茂踹人的事，对傻柱教唆孩子、动手打人的事却轻描淡写地带过。
某种程度上说，傻柱这脾气就是被易中海惯出来的。
换个角度看：如果把傻柱比作方梗，那聋老太就是贾张氏，易中海则像极了秦淮茹，只不过掩饰得更好罢了。
面对这场闹剧，林向东觉得就当看个热闹算了。
是帮许大茂说话，还是站在何雨柱和棒梗这边？
棒梗开口就要三块钱压岁钱，还咒我娶不到媳妇。
我一时气昏头才动手，说到底都是何雨柱挑唆的。
许大茂辩解道。
孩子们给你磕头拜年要压岁钱怎么了？要是给我磕头，三块钱算什么，我给五块！何雨柱拍着胸脯充大方。
谁知话音未落，赵大勇的儿子赵卫民就跪在他面前：何叔新年好，给点压岁钱吧！
何雨柱顿时傻了眼。
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赵大勇臊得满脸通红。
何雨柱，说大话谁不会啊？赶紧给钱吧！许大茂起哄道。
要是搁平时，何雨柱肯定也跟着看别人笑话，现在轮到自己出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年头给孩子一毛压岁钱都算大方了，棒梗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三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何雨柱本以为许大茂会吃这个哑巴亏，没想到他非要较真。
此刻所有人都眼巴巴等着看他掏钱。
可要让何雨柱真掏出五块钱给赵家小子，简直比割肉还疼。
要是给棒梗倒还能考虑——毕竟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七毛钱能买一斤猪肉，五块钱能买十多斤，还得有肉票才行。
何雨柱骑虎难下，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这个最爱面子的人可怎么收场？
我哥就是开个玩笑。
何雨水急忙打圆场。
要我说，何雨柱就是放了个响屁！许大茂讥笑道。
这番嘲讽让何雨柱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赵卫民攥着刚得的五块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赵家老少乐得合不拢嘴——赵大勇搓着粗糙的手掌，老太太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这五块钱来得正是时候。
原本为过年的开销发愁，盘算着年后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如今倒能喘口气了
阎解娣刚要跪下磕头，就被父亲一把拽住胳膊
同辈之间给压岁钱本就不合规矩，闫解放几个再眼馋也只能干瞪眼
何雨水气得直跺脚
老人摇头叹息
易忠海和秦怀儒交换眼神——这傻柱果然缺心眼
学着点。
许大茂表面潇洒，心里早疼得抽抽
林向东中午陪李怀德喝过酒，这会儿故意踉踉跄跄走着八字步
郭大撇子瞅着他发红的耳根，心里打起小算盘
一张欠条从林向东兜里滑出来
郭大撇子弯腰捡起，瞳孔猛地一缩——白纸黑字写着自己欠的钱粮
带着欠条拜年？这是唱的哪出？
十来块钱加几斤粮票，足够他全家半个月嚼谷
正犹豫间，醉汉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郭大撇子咬咬牙，欠条瞬间变成雪花般的碎片
叮——
林向东脑中的系统发出清脆提示音
不能喝还逞强！娄晓娥搀着他埋怨
车后座上的男人闭着眼，意识正浏览着脑海里的技能面板
所有点数早已用光，唯有几枚碎片静静闪着微光
梳理着脑海中的信息，林向东逐一检视自身掌握的技能：放映术、钓鱼技艺、绘画才能与国际象棋技巧等，
钳工技能也包含其中
郭大撇子原本应具备中等钳工水平，如今恐怕跌落至初级水准
相较许大茂，他还算幸运，至少保留了些许谋生手段
而林向东的钳工技术仍停留在初级阶段，
若能增添两点技能值，便可提升至中等水平；
但对他而言这项技能并非必需，毕竟无意成为专职钳工
片刻之间，林向东便消化完新获得的信息，随即睁开双眼
小车此刻已驶抵南锣鼓巷
下车时他神色清明，不见半分醉态，令娄晓娥颇感意外
此时四合院内多数人早已入睡
虽仅八点余钟，因缺乏娱乐活动，众人皆习惯早睡早起，破晓前醒来的情形屡见不鲜
回到家中，林向东先燃起炉火，添入木料，地龙开始运作，屋内渐渐暖和起来
接着他开始为热炕做准备
……
深夜时分，傻柱被寒意冻醒，屋内的炭盆早已冷透
破旧的棉被难以抵御严寒，热炕也变得冰凉
摸黑起身点燃煤油灯，寻找煤炭时却发现存量已耗尽
冬季用煤需求量大，傻柱原本分得的配额不少，但因多次接济秦淮茹，所剩无几
前些日子聋老太太也曾向他借过部分煤炭
未到月底煤已见底，这个年关着实难熬
雨水屋里应该还有存煤傻柱暗自思忖
犹豫片刻后，他不忍打扰熟睡的何雨水，决定天亮后再开口
尽管门窗紧闭，寒意依旧刺骨
裹着厚棉袄，冷风仍直往骨头里钻
这样的寒夜让傻柱格外羡慕装有地龙的林向东一家
易中海家和聋老太屋内也都有地龙供暖，冬日不再难熬
他咬牙忍受寒冷，黑夜却仿佛没有尽头
天刚蒙蒙亮，傻柱搓着手呵气取暖，急忙去叫醒何雨水——深更半夜打扰确实不妥
什么事啊傻哥？被吵醒的何雨水带着几分不耐
哥屋里没煤了，能分我些吗？傻柱开门见山
一听到字，
何雨水心里顿时涌起不满
这寒冬腊月，谁家煤多得用不完？贾家难道就不用发愁燃料？帮忙本是应当，可他几乎把半数存煤都给了秦淮茹
现在竟还好意思来找自己要煤
我剩下的也不多，自己都不够用何雨水冷着脸回答
虽嘴上拒绝，她心底仍希望有人能关照这个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