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得不近，但俯身时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香气。
李特助脸颊泛红。
他往后仰了仰，不敢与她对视。
“白秘书……我，我在整理下午会议的资料，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吗？李特助你脸红了哦，是不是太热了？还是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不热。”李特助连忙摆手，旁边几个同事偷偷看过来，脸上带着善意的调侃笑容。
白柚像是没察觉他的窘迫，轻轻点了点他桌上的一盆小绿植：“这盆绿萝长得真好，李特助很会照顾植物诶。”
她的指尖白皙，与翠绿的叶片形成鲜明对比。
李特助只觉得那手指仿佛点在了自己心上，只会机械地点头：“还行……”
【哈哈哈！】光团在她脑海里笑得打滚，【李特助也太纯情了吧！】
白柚在心里得意地挑眉：【所以说，逗弄不同类型的男人，有不同的乐趣嘛。】
她看着李特助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趣，正想再逗他几句，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特助如蒙大赦，接起电话：“盛总？”
电话那头传来盛侑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李特助，进来。”
“是！马上！”李特助立刻应道，对白柚露出一个抱歉又如释重负的笑容，“白秘书，盛总叫我，我先过去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柚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轻轻笑出了声。
办公室内，李特助垂首站立。
盛侑的目光落在李特助尚未完全褪去红晕的脸上，声音平稳无波：
“下午的会议资料，重新整理一遍。”
李特助愣了一下：“盛总，资料已经全部核对过了……”
“格式。”盛侑打断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标题层级不清晰，图表配色不符合集团VI标准。”
李特助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些细节在往常根本不会被打回重做。
“是，我立刻去改。”
“出去吧。”
李特助离开后，盛侑的目光掠过紧闭的办公室门。
他重新投入工作，处理邮件的速度比平时更快了几分。
……
临近午休时间，白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徐奕望。
她拿起手机，浮现出轻松的笑意，接通了电话。
“奕望哥？”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软了几分。
电话那头传来徐奕望温和紧张的声音：“柚柚，我……我刚回国，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白柚几乎没怎么犹豫：“好呀！奕望哥约我，当然有时间啦~晚上见！”
挂断电话，她唇角还噙着那抹愉悦的笑。
【柚柚？】光团疑惑地在她脑海里闪烁，【徐奕望不是已经知道你和楚安珩在一起了吗？而且盛侑这边……他不是已经没用了嘛？】
白柚心情颇好地整理着桌面：【小团子，话不能这么说。奕望哥可是我的小番茄，单纯又认真，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偶尔浇浇水，看他小心翼翼、脸红心跳的样子，不是很可爱吗？】
【再说了，谁说有主的花就不能接受阳光雨露的关怀了？】
光团沉默了一下，最终只是小声嘀咕：【好吧……反正柚柚你开心就好。】
……
下午三点，白柚抱着一叠需要签字的文件敲门进来。
她换了个发型，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平添几分慵懒。
“盛总，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她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姿态比上午规矩了不少。
盛侑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过文件开始翻阅。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白柚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却不安分地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她的视线掠过书架上的商业奖项，墙上的抽象画，最后落在盛侑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盛总，”她忽然轻声开口，“您这里的绿植，好像没有李特助养的好呢。”
盛侑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抬头。
白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
“要不要我帮您挑几盆？我知道有家店的多肉特别可爱，放在办公室里还能防辐射。”
她说着，指了指他桌上那盆略显单调的仙人球。
“不需要。”盛侑终于开口，声音冷淡。
“好吧。”白柚耸耸肩，像是有些遗憾。
她又安静了一会儿，直到盛侑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完字。
“还有事？”他抬眼看她。
白柚接过文件，眼睛弯了弯：“就是想问问盛总，晚上需不需要我加班呀？”
她的语气天真无邪，眼神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盛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今天不需要。”
“那太好了。”白柚笑起来，“我约了朋友去吃新开的那家日料呢。”
她抱着文件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盛总，您知道那家店吗？就在您公寓附近，听说很不错哦。”
说完，也不等盛侑回应，便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
盛侑拿起内线电话：“李特助，把明天早会的资料提前送进来。”
“现在吗？可是……”
“现在。”
挂断电话，盛侑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
他很少会在工作时间产生这种莫名的烦躁感。
五点半，下班时间到。
白柚准时拎着手包走出办公室，对着还在加班的同事们甜甜地道别：“大家辛苦了，明天见~”
盛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逐渐亮起的灯火。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行程确认——晚上七点，与海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
本该直接去酒店会议室的，但他却对司机报出了公寓的地址。
车子驶过白柚提到的那家日料店。
很好，她不在那里。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的烦躁感减轻了些许，但随即又升起另一个念头——那她现在在哪里？
月色餐厅。
徐奕望早已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浅灰色西装，看到白柚出现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柚柚，你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喜悦，耳根微微泛红。
“奕望哥，等很久了吗？”白柚坐下，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徐奕望连忙摆手，将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我记得你上次挺喜欢这里的鹅肝和龙虾。”
他的体贴和记得她喜好的细心，让白柚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哇，小番茄还是这么贴心！】光团在她脑海里闪着暖黄色的光，【比冰块脸和疯狗可爱多了！】
白柚在心里轻笑回应：【所以偶尔出来换换口味，调节心情嘛。】
用餐期间，徐奕望的目光几乎无法从白柚身上移开。
他细致地为她布菜，倒水，找着各种话题，努力想让她开心，却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不敢有丝毫逾越。
徐奕望看着她说话时灵动的眼神和娇俏的神情，只觉得心跳一直处于失控的边缘。
他知道她和楚安珩在一起了，也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再抱有期待，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想对她好。
“奕望哥，”白柚忽然歪着头看他，“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徐奕望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酒杯：“柚柚，你别开我玩笑了……”
白柚看着徐奕望连耳根都红透的可爱模样，她托着腮，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
“奕望哥，你平时……是不是都有在健身呀？”
徐奕望被她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会抽空去健身房。”
“真的呀？”白柚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那……腹肌有几块呀？手感怎么样？”
“噗——咳咳！”徐奕望整张脸爆红，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柚柚！！！】光团羞愤地转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徐奕望他还是个纯情小男生！你会把他吓坏的！】
白柚理直气壮的娇蛮：【攻略那两个难搞的家伙那么辛苦，压力那么大，还不让姐姐我享受享受逗弄小可爱的乐趣啦？】
【……】光团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徐奕望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白柚：“柚柚……你、你别戏弄我了……”
白柚微微嘟起唇，狐狸眼里瞬间蒙上一层委屈的水汽。
“奕望哥是不愿意给我看看吗？我只是有点好奇嘛……”
徐奕望哪里受得了她这副表情，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连忙解释：“怎么会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柚柚你想看……啊不是！我……”
他越说越乱，整张脸烫得快要冒烟，手足无措的样子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