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化作的混沌流光，飞得那叫一个快，比最快的飞禽还快上好几倍，也就半天功夫，就跨过万水千山，到了北境上空。
还没挨近朔风城呢，一股冲鼻子的血腥气混着焦糊味，还有股子让人心里发毛的怨劲儿，就直往鼻子里钻。她往下一看，好家伙，以前这朔风城多热闹啊，又是囤粮草的地方，又是商人扎堆的地界，现在全完了 —— 墙塌了一半，到处是黑烟，城墙上溅的血都发黑了，还留着好些深一道浅一道的爪印。大永的旗子被撕得稀碎，踩在地上，换成了戎族那吓人的狼头旗。城里头更乱，哭喊声、狂笑声混在一块儿，听着就让人心里发堵 —— 一边是打赢了的戎族在瞎闹，一边是老百姓在遭罪。
楚曦眼神一下子就沉了，她还瞅见，整个朔风城连带着周边的天，都裹着层淡淡的暗红煞气。这煞气可不是打仗打出来的那么简单，里头掺着跟之前图腾柱那儿一样的邪乎劲儿，乱哄哄的还带着股子凶气，跟无形的毒似的，吸着这片土地的活气，还把人的坏心思全勾出来了。
她用神识扫了一圈，更清楚了 —— 城里还有人在抵抗，可那点劲儿跟快灭的蜡烛似的，撑不了多久。好多老百姓被赶着跑，还有的直接被砍了，戎族士兵眼里全是疯劲儿，下手更狠了。最不对劲的是城中间原来守将待的地方，一股挺强的邪乎气正往外冒，跟个泵似的，把煞气往全城送。
“果然是这么回事！” 楚曦心里头那股火儿又上来了。戎族来打仗哪儿是单纯抢地盘？背后肯定有邪祟在瞎搅和，说不定还是主谋！
她没急着往城里冲，眼睛往朔风城北边的草原瞅 —— 那儿更吓人，好多戎族部落凑在一块儿，煞气冲天，跟块会动的灾云似的。而在那灾云最里头，一股藏得特深、冷得钻骨头的劲儿，跟躲着的毒蛇似的，隐隐约约能摸着。
这不是别的，就是之前在图腾柱底下，被她化念自毁弄伤的那邪神意志本体！看样子它缓过来点了，还把朔风城当成新窝了！
楚曦没再犹豫，悬在朔风城上空，周身的混沌气开始转起来，暗金色的眼里闪着规则纹路，看着就不好惹。
她才不傻呢，没想着冲进去跟戎族士兵一刀一枪地拼 —— 那多慢啊，还容易误伤到老百姓。她要干的，是从根儿上清理这些脏东西，把邪祟的底子给掀了！
她双手虚抬，掌心往上，跟托着团看不见的棉花似的，眉心那道深灰色的混沌竖痕一下子亮得刺眼，跟底下城里的暗红煞气比起来，鲜明得很。
“散！”
就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声音不大，可跟老天爷下命令似的，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朔风城，连周边的地方都听见了！
话音刚落，以她为中心，一圈灰色的混沌光晕跟水波似的，“唰” 地就扩散开了，眨眼就把全城裹住！这光晕过哪儿，那暗红煞气就跟见了克星似的，“嗤嗤” 直响，很快就化了，变成天地间最普通的气儿。
城里那些被煞气迷了心的戎族士兵，眼里的疯劲儿一下子就没了，换成了一脸懵，接着就是害怕；老百姓也觉得心里头那股子压得慌的凶劲儿、绝望劲儿没了，松了口气。
可这才刚开头呢！
楚曦的目光锁在城中间那股最强的邪乎气上 —— 就是守将府。她手指头并起来，跟拿了把无形的剑似的，对着那个方向，凌空一点！
“净！”
一道凝练得快看不见的混沌光束，跟穿了空间似的，一下子就打在了守将府上！
“轰 ——！”
没多大的爆炸声，倒是有一声跟从魂儿里发出来的惨叫，听得人骨头都麻了！守将府上空，一个用暗红煞气凑出来的、歪歪扭扭的邪物影子被硬拽了出来，在混沌光束底下使劲扭，满是怨毒和害怕，可撑了还不到一秒，就跟夏天晒化的冰碴子似的，一下就没了！
与此同时，府里头，那个刚刻好的、满是邪乎纹路的狼头图腾，也 “咔嚓咔嚓” 碎成了粉，啥都没剩下！
裹着朔风城的邪乎煞气的根儿，就这么被一锅端了！
城里的变化，一下子就被所有人看见了。
剩下的戎族士兵没了煞气撑着，也没了那股子邪劲儿蛊惑，再看见天上楚曦那跟神佛似的样子，还有他们当成宝贝的狼头图腾碎了，军心一下子就垮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这些刚才还凶得很的兵，跟没头苍蝇似的，扔了刀枪盔甲，往城外疯跑。
城里活着的大永军民，都傻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楚曦，又高兴又害怕 —— 高兴是捡回一条命，害怕是这本事也太吓人了，不知道该欢呼还是该跪下磕头。
楚曦没管那些跑了的兵 —— 她要干的事儿干完了：清了邪祟，把敌军的胆子吓破了。至于追着杀、把城彻底收回来，那是后来朝廷军队的活儿，跟她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她不管。
她慢慢落在残破的城墙上，衣服飘着，一点灰都没沾。剩下的几个守军军官挣扎着要过来行礼，被一股软乎乎的劲儿托住了，没跪下去。
“收拾收拾残局，安抚好老百姓，等着朝廷派援军来。” 楚曦的声音平平静静的，可透着股让人没法不听的劲儿，“这儿的邪祟已经清了，戎族短时间内别想再组织人来打。”
军官们眼泪都快下来了，一个劲点头，嘴里说着 “谢郡主”。
楚曦没在城里多待 —— 她能感觉到，北边草原最里头，那股邪神意志在她清了朔风城后，气得更凶了，还透着股子急，好像在琢磨着啥坏事儿。
她又往北边看了一眼，身子一晃，又变成了流光，朝着戎族王庭和那邪神意志本体的方向飞过去 —— 抓贼得抓头头，不把这个根儿除了，北境就别想太平！
这边楚曦往戎族王庭冲，那边王庭深处早乱了套 —— 就是那片老早以前的黑色祭坛。
之前被楚曦化念自毁撞得快碎了的空间缝，这会儿被好多血祭的劲儿喂着，不仅稳下来了，还变大了一圈。缝的另一边，是黑得没边儿的地方，那邪神意志的本体 —— 一团扭来扭去的暗红影子，里头裹着好多怨魂和乱哄哄的规矩 —— 正没声儿地喊着，满是火气。
它知道朔风城的分身没了，也感觉到楚曦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还有那厉害的混沌气正往这儿冲。
“混沌…… 规矩…… 多好的容器啊……” 邪神意志传出来的意念里，又贪又气。它不敢再小瞧楚曦了，跟疯了似的吸着血祭和之前侵蚀来的劲儿，把祭坛的防御弄得更结实，还想联系更深层的东西 —— 说白了，就是跟它的老祖宗，冷宫废井底下的 “渊” 喊救命，还把这儿的事儿说回去。
而老远的京城里，康老王叔很快就通过秘密渠道，知道了楚曦到了北境，还 “用妖法” 一下子把朔风城的戎族兵打跑了。
他坐在密室里，摸着那方变得更凉的阴沉木镇纸，脸上哪儿有半点担心？反倒嘴角勾着阴笑，跟捡了便宜似的。
“果然去了…… 好，真好……” 他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坏水，“本事越大，耗得越厉害，得罪的人也越多…… 传我的话，按之前的计划来，把那几条线放出去，一定得让陛下和大臣们‘看清楚’，咱们这位郡主殿下，是怎么‘为国家办事’的！”
很快，几条恶毒的瞎话就跟长了腿似的，在京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小圈子里传开了：有的说楚曦在朔风城乱用妖法，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杀了好多无辜的人；有的说她跟戎族的邪神有勾结，这次去北境没安好心；还有人暗戳戳地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北境的兵权攥在手里，要造反！
这些瞎话编得跟真的似的，真真假假掺在一块儿，让人分不清；传瞎话的人也藏得特深，还用了康老王叔刚学的 “秘术” 遮着，一时间还真查不出是谁干的。
养心殿里，楚琰刚拿着暗卫送来的战报 —— 说楚曦一下子就把朔风城稳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又收到了京城里传瞎话的密报，脸一下子就黑了，难看得很。
他心里知道曦儿不会干这些事儿，可这么多坏心眼的话，肯定会把曦儿推到朝廷和老百姓的对立面去！
“查！给朕仔细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楚琰拍着龙案，气得胸口都起伏，心里头满是无力 —— 明明北境的危机快解决了，自己人背后捅刀子，比敌人还狠！
而郡王府的密室里，沈逸还安安静静地睡着，眉心的契约印子还稳稳地亮着。可要是有懂魂儿门道的高人在这儿，就能瞅见，在那契约光最里头，一丝之前被楚曦硬抹掉、可没彻底除干净的冷劲儿，跟藏在缝里的细菌似的，正慢慢往外冒，还想跟沈逸那慢慢醒过来的、属于 “将军” 的杀劲儿和护着人的劲儿，偷偷缠在一块儿，跟要 “搭伙过日子” 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