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光还未大亮，顾琛就醒了。他侧卧着，静静凝视枕边人恬静的睡颜。苏晚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睡得正沉。
他极轻地起身，生怕惊醒她。但苏晚还是动了动，无意识地往他睡过的温暖处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还早，再睡会儿。”顾琛俯身，在她耳边柔声说。
苏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蜷缩着身子又睡了过去。顾琛替她掖好被角，目光在她裸露的肩头上停留片刻，看见上面淡淡的红痕，耳根微微发热。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掩上门出去了。
灶房里，他生火烧水，动作比往常更轻。水开后，他先倒了一盆温水，又往锅里下了小米。回到屋里时，苏晚还在睡，只是换了个姿势，被子滑落了一角，露出光滑的肩背。
顾琛将水盆放在凳子上，浸湿毛巾拧干。他坐在床沿，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苏晚在睡梦中舒服地叹了口气，像只被顺毛的猫。
他的动作更加轻柔，毛巾细致地擦过她的脖颈、手臂。当擦到她锁骨下方的红痕时，他的手顿了顿，眼神暗了暗。那些都是他昨夜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苏晚就在这时醒了。她睁开眼，对上顾琛专注的目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夜种种，脸颊顿时飞上红霞。
“你...”她刚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别动，我给你擦擦。”顾琛的声音低沉温柔，继续手中的动作。
毛巾温热舒适，他的动作轻柔细致。苏晚闭上眼，任由他伺候，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在亲密之后竟如此体贴。
当毛巾擦到她腰间时，苏晚轻轻颤了一下。顾琛立刻停手：“弄疼你了？”
苏晚摇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有点酸。”
顾琛的耳根红了。他放下毛巾，双手放在她腰侧，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他的手掌粗糙却温暖，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肌肉的酸胀。
“这样好些吗？”他低声问。
苏晚点点头，舒服地叹了口气：“你手法真好。”
“以前干活累了，自己按出来的经验。”他轻声解释，手指在她腰际熟练地揉按。
按摩完腰部，顾琛又帮她按摩小腿。他的动作专业而温柔，每一个按压都精准地落在酸胀的肌肉上。苏晚靠在枕头上，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软成一片。
“我没事了，”她轻声说，“你不用这样。”
顾琛抬起头，眼神认真：“要的。”
两个字，简单却坚定。苏晚不再推辞，安心享受他的照顾。
按摩完毕，顾琛端来小米粥。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仔细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苏晚有些不好意思。
顾琛摇摇头：“让我喂你。”
粥煮得软糯适中，温度也刚好。苏晚一口口吃着，顾琛专注地看着她，不时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粥渍。
“你也吃。”苏晚说。
“我吃过了。”他答，又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但苏晚坚持要他一起吃，顾琛只好也喝了几口。一碗粥，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见了底。
饭后，顾琛不让苏晚下床，自己收拾了碗筷。回来时，他手里拿着苏晚那件淡粉色的衬衫。
“我给你换了？”他问，耳根微红。
苏晚点点头。顾琛小心翼翼地帮她换下睡皱的衣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当他冰凉的指尖偶尔触到她的皮肤时，两人都会不自觉地轻颤。
换好衣服，顾琛又拿起梳子，笨拙却耐心地帮她梳头。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扯疼她。
“疼吗？”他时不时问。
“不疼。”苏晚看着镜中他专注的神情，心里甜甜的。
梳好头，他拿出那根新买的红色头绳，仔细地为她扎好。完成后，他扶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看向镜中。
“好看吗？”苏晚问。
顾琛俯身，下巴轻抵在她发顶：“好看。”
他的目光在镜中与她对视，温柔而坚定。苏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
院子里传来鸡鸣声，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但顾琛依然不急着去干活，而是陪苏晚坐在床边说话。
“今天你在家休息”他说。
“我帮你。”
“不用，”他摇头，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你好好休息。”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在这个平凡的早晨，爱情化作每一个细微的关怀，无声却深刻地沁入心脾。
当顾琛终于起身去干活时，他在门口回头，对苏晚说：“累了就躺着，中午我回来做饭。”
苏晚点点头，看着他走出房门。院子里很快传来他干活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靠在床头，抚摸着他刚才按摩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