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的宫殿里,孙权正把玩着曹丕送来的“吴王”金印,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主公,蜀汉使者邓芝求见。”
“让他进来。”孙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暗中示意刀斧手埋伏在屏风后——他倒要看看,刘备派来的说客有几分胆量。
邓芝昂首而入,见孙权端坐殿上,既不跪拜也不低头,朗声道:“吴侯可知,我此番前来,是为吴侯而来,而非为蜀主而来。”
“放肆!”孙权拍案而起,“区区使者,竟敢在我面前狂妄!来人……”
“吴侯若杀我,正中曹丕下怀。”邓芝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曹丕让您遣子入质,又撺掇您攻蜀,无非是想坐收渔利。您若真与我军开战,曹魏必会趁机偷袭江东,到时候吴蜀两败俱伤,曹丕便可一举吞并天下,吴侯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孙权一愣,屏风后的刀斧手也停了动作。
邓芝趁热打铁:“吴蜀唇齿相依,若联手抗魏,尚可三分天下;若自相残杀,只能沦为曹魏的阶下囚。您以为曹丕真瞧得起‘吴王’这个头衔?他不过是把您当棋子罢了!”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孙权握着金印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何尝不知曹丕的算计,只是被四路伐蜀的声势裹挟,骑虎难下。邓芝的话,恰好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先生所言有理。”孙权长叹一声,挥手让刀斧手退下,“只是……我已出兵峡口,此刻退兵,岂不让曹魏耻笑?”
“吴侯只需称‘军需不济’,暂缓进兵便可。”邓芝笑道,“我军已在峡口布下重兵,庞统先生正等着与吴侯‘对峙’呢——做做样子,谁不会?”
孙权被逗得笑出声,起身扶起邓芝:“先生真乃辩才!就依先生之计,我这就下令让峡口的兵马退回柴桑。”
消息传到成都,刘备抚掌大笑:“邓芝一席话,胜过十万兵!看来阿斗举荐得人啊。”
与此同时,西平关下,轲比能的羌兵正对着城头的“神威天将军”大旗犯愁。这半月来,关里每日都换旗号,时而举“汉”字旗,时而扬“羌”字幡,派去侦察的探子都说,关内兵马最少有五万,且日日操练,军容鼎盛。
“大王,要不撤吧?”副将劝道,“马超在羌人中威望太高,咱们的弟兄们见了他的旗号,都怯了三分。”
轲比能望着关上飘扬的大旗,又想起曹丕许诺的“攻破西平关,赏牛羊万头”,咬了咬牙:“再等三日,若还攻不下来,就……就撤!”
第三日清晨,关里突然擂鼓呐喊,马超的“神威天将军”大旗亲自出现在城头,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兵马”——其实是马超让士兵们举着稻草人充数。轲比能以为蜀军要出城决战,吓得拔马就跑,十万羌兵如潮水般退去,连营寨都没来得及拆。
马超站在城头,望着溃逃的羌兵,对身边的儿子马承笑道:“诸葛军师的疑兵之计,果然管用。只是可惜了,没能真刀真枪跟他们干一场。”
“父亲,太子说了,等退了这四路兵,就让您当北伐先锋呢!”马承递过刘禅的密信。
马超展开信纸,见上面写着“西平关稳固,北伐可期,先锋之位,静候将军”,眼眶顿时红了。他对着成都方向深深一揖:“太子放心,马超定不负所托!”
而在陈仓城下,魏延正盯着城头上的魏军旗帜,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三日前,他让五百士兵假扮成逃难的流民,哭诉“蜀军劫掠,无家可归”,守城的郝昭见他们衣衫褴褛,便打开城门放了进来——谁料这些“流民”突然抽出藏在柴草里的短刀,瞬间控制了城门!
“郝昭匹夫,还不投降!”魏延的吼声震得城楼发抖,手里提着的正是刚斩杀的魏军守将首级。
郝昭在城楼上气得浑身发抖,指挥士兵用滚石砸向蜀军:“魏延,你用此等卑劣手段,算什么好汉!”
“能破城的就是好汉!”魏延指挥士兵架设云梯,“弟兄们,拿下陈仓,每人赏酒三坛!”
激战半日,蜀军终于攻破城池,郝昭带着残兵退守内城。魏延清点人数,竟又折损了八百弟兄,内城的魏军仍在负隅顽抗,箭如雨下,根本攻不进去。
“将军,不能再攻了!”副将捂着伤口喊道,“咱们兵力不足,粮草也快没了!”
魏延望着内城紧闭的城门,又看了看城外通往长安的大道,狠狠一拳砸在墙上——他本想夺了陈仓后直逼长安,如今却被死死困在这座孤城,进退两难。
“传令下去,加固城防,死守陈仓!”他咬着牙下令,“等主公派援兵来,再做打算!”
祁山前线,诸葛亮与司马懿的对峙已持续月余。司马懿的大营扎在山坳里,深沟高垒,任凭蜀军如何挑战,就是不出战。
“司马懿这老狐狸,是想耗死我们!”张飞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手里的蛇矛被捏得咯咯作响,“军师,让俺带五千精兵,冲进去把他揪出来!”
诸葛亮摇着羽扇,眉头紧锁:“翼德不可鲁莽。司马懿粮草充足,耗得起;我们远道而来,拖不起啊。”他望着帐外飘落的秋叶,心里暗暗着急——陈仓的魏延还在等援兵,可眼前的司马懿像块绊脚石,挪不开。
就在这时,亲兵匆匆进来:“军师,太子从草原派来信鸽!”
诸葛亮展开信纸,眼睛一亮:“太好了!子龙将军带着一万藤甲兵和三千箱压缩饼干和一千支连弩,正往陈仓赶去!”
“藤甲兵?那可是刀枪不入的宝贝!”张飞顿时来了精神,“有他们支援,魏延定能守住陈仓!”
诸葛亮却忧心未消:“可司马懿仍死守不出,我们无法分兵支援陈仓……”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士兵的惊呼:“魏军出营了!”
诸葛亮与张飞急忙登上望楼,只见司马懿的大军列着整齐的方阵,缓缓向蜀军大营推进,旗帜鲜明,军容严整。
“这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张飞摩拳擦掌。
诸葛亮却摇头:“不对,他这是想缠住我们,不让我们去救陈仓!”
草原边缘的蜀军大营里,刘禅正看着孟获在沙盘上画来画去。孟获用手指着草原深处:“太子,俺想了个法子!咱们让藤甲兵穿上匈奴的羊皮袄,假扮成牧民,悄悄摸到他们的老巢,趁他们睡觉的时候……”他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刘禅笑着摇头:“匈奴人警惕得很,这招怕是行不通。”他展开赵云送来的信,得知赵云已带着一万藤甲兵出发,心里踏实了不少。
“太子,您看!”孟获突然指着远处,只见十几个匈奴骑兵在营寨外徘徊,不敢靠近。自上次被藤甲兵揍得屁滚尿流后,匈奴人再也不敢来犯,最多只敢远远观望。
“他们这是怕了。”刘禅望着那些骑兵,“赵云带走一万人,咱们还有四万,足够守住边境。等陈仓那边稳住,咱们就回成都。”
孟获却挠着头:“就是追不上他们憋屈得慌!就像俺们南中的大象虽然力气大,但是却追不上马……”
“大象?”刘禅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个主意,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拍了拍孟获的肩膀:“总会有办法的。先管好眼前的事。”
夕阳西下,草原被染成一片金黄。刘禅站在营寨的高台上,望着陈仓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魏延,一定要守住啊。
而此时的陈仓城内,魏延正指挥士兵修补城墙。内城的魏军仍在放箭,城外隐约能听到魏军援军的号角。他握紧腰间的佩刀,望着西边的落日——那是成都的方向,他相信,援军很快就会到。
一场横跨千里的救援与坚守,正在三国的土地上悄然上演。而长安的曹丕、祁山的司马懿、建业的孙权,都在盯着陈仓这座小小的城池,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胜负,或许会改变天下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