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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打算如何应对?找个机会,当众揭穿这件事?”宋玉蝉抬起眼,眉头紧蹙,“这会不会太冒险?只怕会被倒打一耙。”

“自然不会如此鲁莽的。”沈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要的不是一时之快,而是让他们慢慢付出应有的代价。”

母女二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沈柔突然吐血,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得不轻。

“母亲!”宋玉蝉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柔。

宋卿棠早就扑到沈柔床边,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哭腔:“娘,您怎么了?别吓女儿啊!”

【这药效发作得正是时候,血色鲜艳,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杨忠不耐烦的声音:“夫人,太夫人那边等急了,您要是再不去——”

话音未落,宋卿棠突然抄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向门外砸去:“狗奴才!没看见我娘都病成这样了吗?滚出去!”

杨忠猝不及防,被茶杯砸中额头,顿时红肿一片。

他捂着头,又惊又怒,看见沈柔面色惨白,唇角还挂着血,只好忍气吞声道:“二小姐息怒,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夫人。”

退出房间后,杨忠摸了摸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沈柔怕是真不行了,得赶紧去库房拿几件值钱的东西,万一她死了,那些嫁妆被卫国公府收回去,可就亏大了。

屋内,宋卿棠望着杨忠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

【这老贼一定是想着去库房偷东西了。也好,正好让他自投罗网。今晚我便设计引他入局,就算赔上自己的名节,也要将这个祸害除掉。】

听到这话,沈柔和宋玉蝉同时一惊。

“不可以!”沈柔几乎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收住,改为一阵咳嗽。

宋玉蝉紧握拳头。

她绝对不会让妹妹实施如此疯狂的计划。

妹妹的心声刚才透露过,杨管家这个贱奴,竟然是太夫人的老相好。

他不配让卿棠做出牺牲!

“蝉儿,棠儿,”沈柔虚弱地开口,“娘想歇息片刻,你们都回去吧。”

“不行,女儿要在这里照顾母亲。”宋玉蝉坚定地说,她打定主意要看好妹妹,绝不让她有机会单独行动。

宋卿棠也道:“是啊娘,您病得这么重,我们怎么能离开?”

沈柔摇摇头:“不过是老毛病又犯了,睡一觉就好。你们在这里,反倒让我不能安心休息。”

她顿了顿,又道:“蝉儿,带你妹妹回去,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刚才她对管家动手,太夫人那边怕是会有麻烦。”

宋玉蝉还想坚持,但看到母亲眼中的神色,只好应下:“那女儿晚些再来看您。”

扶着妹妹走出房门时,宋玉蝉心头一紧。

母亲肯定也听到了卿棠的心声,想要亲自出手!

她得尽快看住卿棠,再回来帮助母亲。

姐妹二人刚离开,沈柔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杨忠啊杨忠,你欺我太甚!”沈柔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她太了解这条老狗了。

今日被卿棠当众砸伤,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定会像女儿说的那样,溜去库房偷盗她的嫁妆,以泄心头之恨。

是时候清算这笔账了!

沈柔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枚白玉令牌,上面刻着“卫国公府”四个字。

这是她出嫁时,父亲悄悄塞给她的陪嫁。

沈家有一支从来不轻易动用的四大暗卫,代号“琴棋书画”。

沈柔将令牌放在窗前,轻轻叩击三下窗棂。

不过片刻,四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齐刷刷单膝跪地。

“夫人。”

他们都身穿玄色劲装,个个身手不凡。

“琴、棋、书、画,”沈柔扫视四人,“杨忠此刻应该已经前往库房行窃了,你们赶紧前去埋伏,人赃俱获后,立即拿下!”

“是!”四人领命,瞬间消失不见。

沈柔整理好衣裳,面上恢复了平静。

是时候让那些人知道,靖安侯府的主母,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与此同时,宋玉蝉将宋卿棠送回房间后,假装离开,实则悄悄折返回来,躲在妹妹院子里的海棠树后头。

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看住妹妹,不能让她做傻事。

而宋卿棠在房内坐立不安,时不时望向窗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母亲和姐姐听得一清二楚。

库房那边,果然如沈柔所料,杨忠鬼鬼祟祟地来到库房。

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

这是他多年前偷偷配的,连太夫人都不知情。

“哼,沈柔这病痨鬼怕是活不长了,那些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杨忠自言自语,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还有那两个小贱人,尤其是那个敢打我的宋卿棠,迟早要你们好看!”

他熟练地打开库房的门锁,溜了进去。

库房内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但他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几个木箱。

那是沈柔的嫁妆。

杨忠搓着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顿时珠光宝气溢了出来。

他贪婪地抓起一把东珠项链,又拣选了几件翡翠首饰,塞进早已准备好的布袋中。

“反正你快死了,这些好东西我替你收着。”杨忠嘿嘿笑着,又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满是金元宝。

他忙不迭地往怀里揣金元宝,完全没注意到暗处,四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杨忠准备溜之大吉时,四道黑影突然现身,将他团团围住。

“什么人?”杨忠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布袋“啪”地落地,珍珠翡翠散落一地。

暗卫中的首领沈琴,冷声道:“杨管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盗窃夫人的嫁妆!”

杨忠定睛一看,认出这四人并不是府中的护院,但仗着有太夫人撑腰,他很快镇定下来:“我奉太夫人之命,清点库房物品,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拦我?”

沈棋冷哼一声:“清点物品需要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还将珠宝往自己怀里塞?”

杨忠恼羞成怒:“放肆!我可是太夫人的人,你们敢对我不敬,太夫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沈书淡淡道:“我们是卫国公府的人,只听命于沈夫人。”

杨忠脸色一变,转身想跑,却被沈画一脚踹倒在地。

四人迅速将他制服。

“你们敢动我?太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杨忠挣扎着大喊。

沈琴面无表情地挥手:“带走,去见夫人。”

当沈柔看着被押解过来的杨忠时,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夫人,人赃并获。”沈琴恭敬禀报,将杨忠盗窃的财物摆放在桌上。

沈柔扫了一眼那些金银财宝,目光冷冽地看向杨忠:“杨管家,你可有话要说?”

杨忠虽然被捆成了粽子,仍趾高气扬:“夫人,我劝你识相点放了我!太夫人如果知道你敢如此对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沈柔轻轻放下茶盏:“哦?你以为抬出太夫人,我就不敢动你?”

杨忠见她不为所动,语气软了一些:“夫人,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我愿归还所有物品,咱们就此了结,太夫人那边,我也不会提起。”

“了结?”沈柔突然笑了,“杨忠,你在我府中作威作福多年,克扣份例,欺压奴仆,甚至侵吞我的嫁妆,这些账,你以为能轻易了结?”

杨忠脸色大变:“你都知道?”

“我不只知道这些,”沈柔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我还知道,你与太夫人的那些龌龊事。”

杨忠瞳孔猛缩,终于感到恐惧:“不,不可能……”

沈柔俯视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你以为我沈柔真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过是一直懒得与你这个小人计较罢了。”

她转身对暗卫下令:“管家杨忠,盗窃主母嫁妆,人赃俱获,按家法,杖毙!”

“你敢!”杨忠惊恐万状,“太夫人不会放过你的!我是她的表哥!”

沈柔冷笑:“正是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才给你一个全尸。”

她挥手示意,暗卫立即将大声呼救的杨忠拖出去。

不久,远处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阵阵惨叫,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沈琴回来复命:“夫人,已行刑完毕,人已经晕过去了。”

沈柔点头:“很好,严加看守,退下吧。”

“是。”沈琴领命而去。

沈柔独自站着,望着窗外的夜色,长舒一口气。

这仅仅是开始。

太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好戏还在后头。

“沈清漪,宋昭衡……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快步向宋卿棠的院子走去。

她得确保小女儿不会冲动行事。

而此刻,躲在宋卿棠院外的宋玉蝉,正紧紧拉着妹妹,心中焦急万分。

她刚刚似乎听到了远处的惨叫声,但又不敢确定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放开我!我就出去一会儿!”宋卿棠挣扎着。

“不行,今晚你哪儿也不能去!”宋玉蝉死死抱住妹妹。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沈柔走了进来,看着两个女儿,微微一笑:“都在这里做什么?回房休息吧。”

“娘,您怎么起来了?”宋卿棠惊讶地问。

沈柔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道:“放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母女了。”

宋玉蝉望着母亲,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颤。

……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杨忠被拖出去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房门“砰”地被推开,太夫人扶着孙嬷嬷的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几个婆子,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沈柔!你好大的胆子!”太夫人进门就骂,一眼看到气息奄奄的杨忠被扔在地上。

老管家进气多出气少,像一条死狗。

“忠哥!”太夫人失声惊呼,扑到杨忠身边,见他这副惨状,顿时泪如雨下。

她猛地转身,指着沈柔骂道:“你这恶女人!竟敢对我的表哥下此毒手!”

如果是以前,沈柔早已跪地请罪。

然而今日,她只静静站在那儿,面色平静。

“太夫人言重了。杨忠盗窃主母嫁妆,人赃并获,按家法应当杖毙。我不过是秉公处置罢了。”

“你胡说!杨忠跟随我三十年,怎会偷你的东西?”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分明是你设计陷害!”

沈柔微微一笑:“太夫人如果不信,大可亲自查验。方才从他身上搜出的东珠项链和翡翠手镯,都是我嫁妆单子上明明白白记着的。库房还散落着他没来得及带走的金银锭子,需要清点给太夫人过目吗?”

太夫人一时语塞,转而怒道:“即便是他拿了你的东西,也罪不至死!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盗窃主母的嫁妆,按律当斩。我念他是府中老人,只动家法,已经很宽容了。”

沈柔不紧不慢地道,“倒是太夫人,为了一个盗窃的奴才如此动怒,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靖安侯府已经颠倒,奴才比主子还金贵了。”

这话中有话,分明是暗指太夫人与杨忠有私情。

院中下人个个低头,不敢出声。

太夫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沈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年如果不是我儿昭衡娶你进门,就凭你那些肮脏事,早该浸猪笼了!”

如果是从前,这话足以让沈柔羞愧难当。可今日,她反而笑出声来。

“太夫人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沈柔走下台阶,目光如刀,“需不需要我提醒您,当年是侯爷亲自到卫国公府求娶,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还是需要我提醒您,您自己当年是如何从外室上位,逼死原配的?”

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谁也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夫人竟会当面揭太夫人的短。

太夫人踉跄后退两步,被孙嬷嬷扶住才没摔倒。

她颤抖着手指着沈柔:“你,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太夫人心里清楚。”沈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轻蔑,“这些年我敬您是长辈,处处忍让,您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我便明明白白告诉您,从今往后,这侯府的中馈,由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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