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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比拉癫狂的笑声还在后台回荡,他优雅地一挥袍袖:“那么,一言为定。慷慨的我,给你们一周时间。凑齐乐队,找到乐器,或者……认输留下。我很期待斯巴达家的‘首张专辑’呢,会是死亡金属还是……安魂曲?哈哈哈哈!” 说完,他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

尼禄的表情复杂:“……你们真的知道答应了什么吗?”

但丁率先从最初的错愕中恢复过来,他不仅没紧张,反而摩拳擦掌,脸上露出了那种遇到挑战时的兴奋笑容:“嘿,别这么扫兴嘛,尼禄!摇滚对决?正合我意!总比没完没了地砍恶魔有意思多了!” 他甚至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吉他手的位置,老子预定了!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恶魔猎人式速弹!”

维吉尔冷冷地瞥了弟弟一眼,这次倒是没反驳,显然他也知道但丁确实有这手。在魔界混迹的那段时间,但丁确实不止一次摆弄过这玩意儿,甚至用吉他声干扰过一些靠听觉定位的低级恶魔。

顾愔见状,赶紧将话题拉回正轨:“……好的,吉他手是但丁。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鼓手、贝斯手和主唱。”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里弥漫着“赶鸭子上架”的绝望感,只不过但丁那边是跃跃欲试的“架”。

半晌,但丁摸着下巴,目光在顾愔和维吉尔之间扫视,最后指向顾愔:“鼓手!节奏的基石!这活儿需要绝对的稳定性和精准的时值感……顾愔,我看你战斗时节奏把握就很准,性格也沉稳,你来坐镇后方最合适!”

顾愔回想了一下自己有限的音乐知识,自己确实接触过一点打击乐基础。“……我只会一点非常基础的鼓点。”

“有基础就行!节奏感才是关键!”但丁大手一挥,然后目光转向了脸色已经越来越冷的维吉尔,“那么剩下的……贝斯手和主唱……”

维吉尔抱着臂,周身的气压已经低得快要凝结出冰霜。让他上台表演,这本身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贝斯。”维吉尔几乎是咬着牙,抢在但丁说出更可怕的提议(比如让他主唱)之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在他的认知里,贝斯至少是乐器,而且通常待在舞台相对不显眼的位置,比站在前面嘶吼要容易接受那么一点点。

但丁立刻顺杆爬:“好极了!老哥,贝斯是音乐的脊梁!低沉、有力、掌控全局的低音部分,跟你这冰山气质简直绝配!就这么定了!”

位置暂时定下:鼓手-顾愔(有基础),主音吉他-但丁(会),贝斯-维吉尔(被迫)。

“还差一个主唱。”顾愔指出最关键也最棘手的问题。他们三个,谁看起来都不像能担任主唱的样子。但丁或许能吼两嗓子,但让他专注弹吉他又唱歌,估计够呛。维吉尔主唱?光是想象一下那画面就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迫不及待语气的声音猛地响起,打破了僵局:

“主唱?!放着我来!这位置天生就是为本剑准备的!”

声音来源是顾愔腰间那截石中剑残柄。它激动得微微颤动,连带着数据线都晃悠起来。

但丁乐了,弯腰凑近剑柄:“嘿!差点把你忘了!你这大嗓门,当主唱还真有点意思!你确定你能行?”

“废话!” 石中剑的声音充满了无比的自信,“本剑乃千年圣器,见证过无数史诗与战歌!从庄严圣咏到战场嘶吼,从精灵民谣到巨龙咆哮,什么风格驾驭不了?音域广阔,气息无穷!最关键的是——本剑自带天然混响和史诗级音效!接上麦克风,就是行走的人间……呃,剑间音响!保证让那群地狱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天籁之音!”

维吉尔面无表情地评价了一句:“……噪音污染源。”

但丁却拍手叫好:“妙啊!自带顶级音响效果!这比我们扯着嗓子喊强多了!我看行!”

顾愔看着激动不已的石中剑,又看了看眼下这骑虎难下的局面,叹了口气:“……那就试试吧。”

他找来一个闲置的支架麦克风,随手将石中剑的剑柄(连同数据线)胡乱缠了几道,固定在了麦克风支架上,让断口处靠近收音头。

“咳咳!试音!试音!地狱的听众们,你们卑微的生命即将得到升华!准备好聆听来自亚瑟王朝的终极摇滚了吗?!” 剑柄震动,一个洪亮、带着奇异电磁混响、金属撕裂感和某种古老威严的声音瞬间通过后台扩音器爆发出来,音量和气势确实惊人。

尼禄都忍不住挑了挑眉,低声对但丁说:“……这玩意儿……一直这么吵吗?”

但丁咧嘴一笑:“习惯就好,比妮蔻的改装车喇叭有意思多了!”

乐队分工像个破麻袋一样勉强缝上了,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横亘在面前——名字。没个响亮的招牌,怎么在地狱摇滚圈立足?(虽然他们可能只想立足这一晚)

但丁第一个跳出来,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口味的披萨:“取名?我在行!要够酷,够拽,一嗓子吼出去就能把西比拉假睫毛震飞的那种!我想想……‘恶魔五月哭’怎么样?直接把我工作室招牌挂上来!”

“否决!” 石中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炸响,“俗不可耐!毫无格调!简直侮辱了本剑的听觉传感器!我们需要的是一听就充满历史厚重感与宿命悲怆的名字!比如——‘陨落王权之最后的挽歌’!”

顾愔听得头皮发麻,试图引入一点理性:“……是不是应该更贴合我们‘临时组队、跨界挑战’的状况?比如‘次元应急小组’?”

“听起来像水管工联盟!”但丁立刻反对。

维吉尔终于忍无可忍,冰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切开争吵:“无聊透顶。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纯粹是浪费生命。” 他显然认为讨论名字远不如去练那该死的贝斯(虽然他也极不情愿)。

“嘿,老哥,别这么扫兴嘛!”但丁凑过去,“乐队名字很重要的!就像你的次元斩,名字不帅,威力减半!你也提一个?”

维吉尔连眼皮都懒得抬,冷冷道:“……‘乌里森’。”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但丁率先爆笑出声:“哈哈哈!乌里森乐队?我们是去审判台下恶魔吗?到时候是唱歌还是念起诉书啊?不行不行,太严肃了!”

“维吉尔阁下,您的提议充满了力量与决断,” 石中剑一本正经地点评,“但缺乏一丝艺术的灵动与……票房吸引力。”

顾愔再次尝试折中:“那……‘混沌边缘’?暗示我们处于秩序与混乱的边界。”

“不够狠!”但丁摇头,“我们要的是直接冲进混沌中心搅个天翻地覆!‘混沌核心’怎么样?”

“核心一词,略显直白,缺乏诗意。” 石中剑挑剔道,“不如‘混沌星璇’,既暗示混乱引力,又带有一丝宇宙级的浪漫!”

“太文艺了!我们是来砸场子的,不是来开诗朗诵会的!”但丁反驳。

“那就‘混沌粉碎者’!”顾愔被吵得有点上头。

“听起来像工业破碎机品牌!”石中剑尖叫。

“你们都闭嘴!” 尼禄的怒吼终于压过了所有声音,他忍无可忍地指着这帮吵得面红耳赤的“家人”和那柄喋喋不休的剑,“你们是来搞乐队的还是来开辩论赛的?!再吵下去西比拉都要退休了!我看你们就叫‘麻烦制造者’(trouble makers)算了!名副其实!”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但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麻烦制造者’?嗯……简单,直接,还有点小酷。关键是,非常写实。”

维吉尔似乎对这个毫不花哨、直指本质的名字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

顾愔觉得这名字至少比前面那些靠谱。

“嗯……‘麻烦制造者’……” 石中剑沉吟了一下,“虽不如本剑的提案典雅,但胜在接地气,且充满了一种玩世不恭的挑衅意味……也罢,本剑勉强接受了!”

一场取名风波,最终竟由旁观者尼禄一锤定音。

于是,乐队名字就此拍板——「麻烦制造者」(trouble makers)。

名字定下,尼禄松了口气,赶紧说:“……乐器我去仓库帮你们找。”他看向但丁,“你需要……”

“不用!”但丁得意一笑,右手虚握,紫色魔力涌动。下一秒,一把造型奇特的电吉他赫然在手——琴身是深邃的紫色,形似一口华丽的棺材,琴颈雕刻蝙蝠玫瑰纹路,最惊人的是琴弦,并非实体,而是由不断跃动、噼啪作响的紫色电弧构成! 魔兵器 「涅梵」(Nevan) 登场!

“哇哦,”尼禄挑眉,“连她都带来了?”

但丁手指虚抚过雷电琴弦,带起一串妖异音阶:“对付西比拉,就得来点电击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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