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伏诛,军械库尽入掌控,漠北局势初定。然阿尔泰山地宫入口虽现,却因机关重重,迟迟未能开启。
这日,漠北各部首领齐聚,举行祭天大典,欲推举新王。按漠北传统,祭天典礼需在雷雨之夜举行,以天雷为证,昭示天命所归。
“陛下,漠北各部皆至,若不出席,恐失人心。”老将军谏言。
萧珩沉吟片刻:“准。”
祭坛设在山巅,高耸入云。夜幕降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正是漠北人认为的吉兆。
各部首领肃立祭坛四周,神情肃穆。大祭司身着祭袍,手持鼓槌,正要敲响祭天鼓——
“等等!”苏璃突然蹦出,“这鼓好玩!让本宫敲敲!”
她一把抢过鼓槌,不等众人反应,就用力敲响祭天鼓!
“咚!”鼓声震天,竟压过雷鸣。
大祭司脸色大变:“皇后娘娘!祭天鼓非...”
“本宫就要敲!”苏璃任性道,手下不停,“咚咚咚”的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越发猛烈。鼓声与雷声交织,震得地动山摇。
“娘娘快停下!”大祭司惊呼,“雷雨之夜擂鼓,会引天雷...”
话未说完,一道闪电直劈祭坛!轰隆巨响中,祭坛崩裂,碎石飞溅!
众人惊呼躲避,唯有苏璃站在破裂的祭坛中央,手持鼓槌,衣裙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恍若神女。
“陛下看!”她突然指着祭坛裂缝,“里面好像有东西!”
果然,祭坛底座被雷劈开,露出一个青铜匣子。匣身刻着龙纹,锈迹斑斑,显然已有年月。
萧珩眼神一凝:“取来。”
侍卫小心取出青铜匣。匣子密封极好,需特殊方法才能开启。
苏璃凑过来,好奇地摸摸匣子:“这盒子好看!本宫要打开看看~”
她看似随意地在匣子四周按压,突然“咔哒”一声,匣盖弹开!
匣中铺着明黄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枚玉印——正是先帝私印!
“这是...”萧珩拿起玉印,双手微颤。印底刻着先帝名讳,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
苏璃眨着眼:“先帝的印章?怎么在漠北祭坛里?该不是假的吧?”
她拿起玉印,对着闪电细看:“咦?印钮好像可以转动耶~”
说着她竟真的转动印钮。只听“咔嚓”轻响,印身裂开,露出里面一卷绢帛!
绢帛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先帝亲笔所书的废太子诏书!诏书中明确写道:太子无德,废之,传位于皇长子萧珩!
这与之前发现的血书、密信完全吻合,彻底证实了太后与恭王篡改诏书、谋害先帝的罪行!
“原来如此...”萧珩握紧诏书,眼中泪光闪烁,“父皇...儿臣终于明白了...”
各部首领见状,纷纷跪地高呼:“天命所归!陛下万岁!”
苏璃却似对这场面不感兴趣,拿起先帝私印把玩:“这印章挺好看的,臣妾要拿去盖章玩~”
她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封太后与恭王的密信,用先帝私印在末尾盖了个章!
“看!这样就像先帝批准的了~”她笑嘻嘻地说。
萧珩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疑虑更深。阿璃似乎对先帝私印的机关十分熟悉...
祭典结束后,回到大营,萧珩屏退左右,单独留下苏璃。
“阿璃,”他凝视着她,“你如何知道祭坛中有先帝私印?又如何知道印钮机关?”
苏璃歪着头:“臣妾不知道啊?就是随便敲敲打打,没想到真有东西~”
她凑近萧珩,眨着无辜的大眼:“陛下该不会怀疑臣妾吧?臣妾要是早知道,早就拿出来给陛下啦~”
萧珩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朕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你太过巧合。”
苏璃靠在他怀中,眼中闪过复杂神色:“或许是天意呢?上天注定要陛下发现真相,臣妾只是恰好帮了点小忙~”
她突然抬头:“陛下,现在真相大白了,是不是该回京找太后和恭王算账了?”
萧珩眼神转冷:“是时候了。”
当夜,苏璃悄悄来到破裂的祭坛前。
老祭司从暗处走出,跪地行礼:“娘娘。”
苏璃冷声道:“事情办得不错。”
老祭司低声道:“按娘娘吩咐,已将先帝私印放入祭坛。只是...娘娘如何确信天雷会劈中祭坛?”
苏璃轻笑:“祭天鼓乃青铜所铸,雷雨之夜立于山巅,本就是引雷之物。本宫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她望向京城方向:“太后和恭王那边如何?”
老祭司道:“恭王已知左贤王死讯,正调集兵马,欲做最后一搏。太后则在宫中散布谣言,说陛下被妖妃蛊惑,欲废帝另立。”
苏璃冷笑:“垂死挣扎。”
她从怀中取出先帝私印:“这印钮机关,你是如何得知?”
老祭司叩首:“是先帝临终前告知左贤王的秘密,左贤王又告知老臣。先帝曾说,若诏书被篡,此印可证清白。”
苏璃把玩着玉印:“先帝倒是深谋远虑...可惜看错了人。”
她转身离去:“做好准备,不日回京。”
回到大营,苏璃见萧珩仍在研究先帝诏书,便凑过去:“陛下,臣妾有个好玩的想法~”
萧珩抬头:“什么想法?”
苏璃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咱们不如假装不知道真相,回京陪太后和恭王演场戏?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珩挑眉:“阿璃想如何演?”
苏璃笑道:“臣妾就继续做妖妃,陛下就假装被臣妾蛊惑。咱们看看太后和恭王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定能引出更多同党呢?”
萧珩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好,就依阿璃。”
三日后,大军班师回朝。
京城中,太后与恭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谣言四起,都说皇帝被妖妃迷惑,欲废太后,诛宗亲。
朝堂上,太后垂帘听政,声色俱厉:“皇帝被妖妃所惑,荒废朝政,哀家不得不代行皇权!”
恭王在一旁附和:“臣请清君侧,诛妖妃!”
众臣分成两派,争吵不休。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陛下回朝!”
只见萧珩携苏璃步入金殿。苏璃一身红衣,笑靥如花,仿佛不知大祸临头。
太后厉声道:“皇帝!你可知罪?”
萧珩淡淡道:“朕何罪之有?”
太后指着苏璃:“宠信妖妃,荒废朝政,欲害宗亲!此乃大罪!”
恭王趁机道:“臣请诛妖妃,正朝纲!”
苏璃却突然笑了:“太后和恭王真是心急~本宫还没开始作妖呢,你们就等不及了?”
她缓步走到御阶前,从袖中取出一物:“各位大人,本宫这里有些好玩的东西,大家想不想看看?”
她手中的,正是先帝私印和废太子诏书!
太后和恭王脸色骤变。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