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脑中回忆起母亲最后时刻将自己推入地道的情景,应该是想说些什么的,却被GR的荒木纯昭突然闯入给打断了!
然后就是荒木纯昭的小太刀从母亲的身后刺入。
看着这三面墙壁上堆积如山的财富,秦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想起自己之前给妹妹秦雨买一把像样的小提琴,在西安买了一个院子,甚至计划着开办军械厂、开药厂。
当时舅舅宁木若表示全力支持,却从未问过他一句本钱从哪里来的问题。
“想来,舅舅他大概也是隐约知道秦家藏有财富的吧?
只是他也可能想到会有这么多……”
回想到从舅舅、“老刀子”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父亲是贩卖私盐起家、以后又做过刀客,还跟着哥老会造反。
拥有这些财富也就说得过去了。
怪不得“老刀子”最后也没有说秦家庄的藏宝的事。
他恐怕也没找到这里吧?
秦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之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那些金银,和父亲留下的财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简直就是个笑话!”
感慨了片刻,秦云定了定神。
这些财富既然被他发现了,那就是上天的恩赐,正好可以解他燃眉之急,支撑他那些宏伟的计划。
他没有贪心,只是从最下面放置金锭的格子里,小心翼翼地拿了三十块大小适中的金锭子,找油纸包裹起来,揣进怀里——
这些已经足够他启动计划中的项目了。
如果不够,再来取就行。
剩下的财富,他打算暂时不动,反正这里依旧是最安全的藏匿之地。
将金锭子藏好,秦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将那道石门缓缓推回原位,石门再次与墙壁严丝合缝,若非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做完这一切,秦云才举着火把,转身朝着记忆中柴房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约莫百十步,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向上的阶梯,尽头是一块活动的木板。
他推开木板,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正是秦家柴房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将木板恢复原状,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走进了秦家老宅,朝着灯火通明的正房快步走去。
秦家庄笼罩在黑夜之中,众人都累了一天了。
顾长松回来后,已经给众人分配了一下住所。
晚上几个妇女将中午剩下的饭菜给大家热了热,吃完饭大家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秦云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这让顾长松和顾芷卿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此刻,他们正并肩站在秦云家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前,伸长了脖子,焦急地望着漆黑的门外那条蜿蜒的小路,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们心头一紧。
直到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一个身影从院子里面走出来,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在朦胧月色下踉跄着走近,那不正是秦云!
他身上还带着烟火的气息,脸上也沾染了不少污渍。
看到秦云平安归来,虽然奇怪他怎么从院子里走出来。
但顾长松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顾芷卿更是下意识地用手帕按了按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地。
顾芷卿快步迎上前,借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灯光,一眼便看到秦云脸颊上那几道明显的黑色灰烬,甚至额角还有几缕被烟火燎得微卷的头发。
浑身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她心中一疼,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快步走到院子角落的脸盆架旁,那里有她傍晚回来后早已备好的清水。
她拧了一把温热的毛巾,轻柔地走到秦云面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颊上的黑灰。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却又透着真切的关怀,仿佛想将他一身的疲惫与尘埃都轻轻拂去。
秦云微微低着头,感受着顾芷卿指尖传来的温度和那份细腻的情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经历了这一天的奔波,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
晚饭也只是简单地吃了些热好的剩饭。
按照秦云的安排,顾芷卿被安置在了西厢房,那原本是秦云妹妹秦朵以前住的地方,房间不大,但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
被褥都是秦云和顾长松他们三个到贾峪考察地形的时候,叫那几个跟自己去县城采购的小伙子又跟着张老汉的牛车去了一趟县城采购的。
听顾长松说,那几个小伙子差不多将人家一家绸缎铺子的被褥搬空了!
还买了十几袋子小米和大米,还将一家酱菜铺子的咸菜疙瘩弄了不少。
东北人,还是爱吃米饭。
古长庚则住进了秦云原来住的东厢房。
而秦云自己,则与顾长松一同住进了正中那间原来父母住的堂屋,晚上便在堂屋西侧的大炕上歇息。
这样的安排,既是为了方便照顾西厢房的顾芷卿,因为西厢房刚好是紧挨着堂屋西侧的,有什么动静,能够很快反应过来。
顾芷卿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堂屋。
一切安排妥当后,夜已深沉,整个秦家庄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夜空。
众人实在是太累了,几乎是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等到东厢房的古长庚发出均匀的鼾声,西厢房也没了动静。
秦云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堂屋的房门,将喧嚣与疲惫都隔绝在外。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警惕地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四周无人后,才缓缓地、带着一丝郑重与神秘,从怀中摸索着掏出了那个沉甸甸的油布包裹。
他将包裹轻轻放在桌上,借着桌上那盏如豆的油灯昏黄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打开油布。
随着油布的展开,一片耀眼的金光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将秦云的脸庞映照得熠熠生辉。
三十块黄澄澄、沉甸甸的金锭子,滚落在油布上,每一块都棱角分明,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而诱人的光泽。
顾长松其实并未完全睡熟,被秦云关房门的轻微声响惊动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当看到桌上那一堆金锭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低呼道:
“这……这是……”
但仅仅片刻之后,顾长松便强行镇定下来。
他想起秦云这几日来,似乎总能拿出一些金银细软来应急。
不过联想到秦家庄这偌大的家业,虽然如今败落了,但毕竟是曾经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谁知道老宅深处、地窖暗格里,会不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家底呢?
就说刚才秦云独自去了这么长时间。
应该是拿这些金锭子去了吧。
这么一想,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便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走上前,也顾不上困倦了,拿起一块金锭子,放在手中仔细掂量着,入手的沉重感让他心中踏实了不少。
他将金锭子凑到油灯下,借着那跳动的火苗仔细端详。
只见每一块金锭的正面,都清晰地錾刻着“大清金库”四个古朴的字迹,旁边则是“赤金”二字,下方还有“上上”的印记,昭示着其纯度与品质。
顾长松早年也见过些世面,一看便知,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十两足金元宝!
这种成色的金锭,在市面上可是硬通货。
他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多是民国政府铸造的金条,但这种保存完好、成色极佳的清代官铸金锭,因其稀有性和历史价值,现在有人专门收藏这种金锭,价格往往比同等重量的民国金条还要高一倍还多。
按照眼下的行情,这样一锭十两的足赤金元宝,如果找到那些收藏的人,至少能兑换一千二百块现大洋!
“一千二百块现大洋一锭!”
听到顾长松报出价格,秦云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数了数桌上的金锭子,不多不少,整整三十锭!
三十锭乘以一千二百块现大洋……
他在心中默默一算,一个惊人的数字跳了出来:三万六千块现大洋!
“那种收藏的人好找不?”
“我在西安南大街见过有一家老商号“汇德源”好像在收,我下次回一趟西安,去找找。”
“发了!发了!这下发大财了!”
秦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脸上泛起了红光,他仿佛看到了秦家庄重建的希望。
是啊,三万六千万块现大洋,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钱,所有的计划就可以如期展开。
秦云越想越兴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还想着明天去县城找侯县长求他通融一下,能不能找些华阴商户借贷。
现在有了这些金锭,根本用不着求人了!”
一夜无话,秦云在简陋却安稳的土炕上辗转反侧,心中勾勒着贾峪未来的蓝图,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清脆的鸟鸣唤醒了宁静的村庄,袅袅炊烟在各家屋顶升起。
简单的糙米粥就着咸菜。
众人吃得格外香甜。
吃过早饭,秦云神色凝重地对古长庚嘱咐道:
“长庚哥,村里的清理和初步规划还得劳烦您多费心,带领乡亲们彻底清除废墟,平整土地,为后续的建设打好基础。”
古长庚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拍着胸脯保证:
“秦先生你放心去吧,村里的事有我!”
安排妥当村里的事务,秦云便与顾长松、顾芷卿一道,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办事机灵的小伙子,再次踏上了前往华阴县城的路途。
晨光熹微,乡间小道上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依旧是熟门熟路,他们在县城边缘与张老汉约定的南门口找到了他。
张老汉见到秦云,脸上堆满了憨厚的笑容。
今天他还带着两个小伙子,这应该就是张老汉说的那两个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