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断电话，气得姜楠直跺脚。
姜楠办事效率很高，一小时内就买齐了东西。不知是赌气还是报复，四样东西竟花了李若风二十多万——项链最贵，十几万；钱包次之，八万；两条围巾各一万五。
好在李若风不差钱，看到账单后爽快付了款。
姜楠赶到咖啡厅时，李若风已经在等了。她往他对面一坐，把东西推过去：你要的，都在这儿了。
李若风笑着把袋子放到一旁：二十多万的东西，能差到哪儿去？
姜楠直奔主题：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该你告诉我涛总的安排了。
李若风摆了摆手：这事不急。
姜楠瞪大眼睛：你说话不算话？
李若风笑了笑：当然算数。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姜楠一脸疑惑：什么问题？
李若风突然正色道：你到底是谁？
姜楠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是姜楠啊！你脑子进水了？
李若风没理会她的反应，继续问道：那你和万耀明是什么关系？
姜楠失声惊呼。
她姓姜，万耀明姓万，从来没人把两人联想到一起。她自认为保密工作天衣无缝，没想到被李若风一语道破。
你查我？
姜楠愤怒地指着李若风。
李若风坦然承认：两年前在欧陆时，林总让我带你，我自然要了解清楚你的底细。
姜楠顿时紧张起来：涛总知道吗？
万耀明是耀明通信的董事长，与VG、成康都是竞争关系。作为万耀明的女儿，却跑来给林绍涛当助理，这明显不合规矩。
李若风摇头：他不知道。要是我当年告诉他，你也不可能继续当这个助理。
姜楠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不说，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
李若风瞪着她，不过是没人查你罢了。真要查起来，你以为瞒得住？
姜楠不以为然：谁会闲得没事查我这个小助理？
李若风严肃地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不仅会害了林总，还可能连累你和你父亲。
哪有这么夸张！
就是有这么严重。
姜楠不解：为什么？
李若风沉声道：因为林绍涛马上就要回VG了。
不可能！
姜楠难以置信，当年涛总在VG被人剽窃成果，早就和VG翻脸了，怎么可能回去？
李若风也知道这事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以林绍涛和VG的矛盾，让他回去简直是笑话。
但这个笑话偏偏成真了。
李若风问道：你带电脑了吗？
姜楠点头：不是你让我带的吗？
李若风抿了口咖啡说：行，你去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或者上网查都行，给我搞清楚VG这两年的人员变动，重点看看外籍员工的情况——调回总部的有多少，调到东亚其他分公司的又有多少！
姜楠一脸困惑：查这个干什么呀？
李若风放下咖啡杯，皱眉盯着她。
姜楠赶紧做了个鬼脸：明白明白，只管干活不问原因！
知道还多嘴！
李若风瞪了她一眼。
姜楠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姜楠就在咖啡厅忙活起来，李若风则掏出手机刷起短视频。过了约莫一个半小时，姜楠打完两个电话后示意调查完成了。
数据显示，过去一年VG中国区外籍员工流失率在40%左右，主要是管理层。
这些人都去哪了？
李若风追问。
姜楠敲了几下键盘：大部分调往东亚其他分公司。
新引进的人员呢？
数量不多，以技术岗为主。有意思的是，基本都来自东亚分公司。
李若风直视着她：用你的专业分析，这意味着什么？
姜楠思索片刻：正常的人才流动背后，反映出他们想要深耕中国市场的战略意图。说着突然眼睛一亮。
李若风补充道：还有种可能，总公司实际业绩不如对外宣传的乐观。
姜楠更糊涂了：那你让我查这些究竟要干嘛？
是想让你看清VG中国区总裁推动本土化的决心。李若风笑了笑，我了解林绍涛，他不是冷血的人。如果现任总裁再次邀请，他很可能会答应。
可你刚说只是啊？
他可能拒绝公司，但绝对拒绝不了一个人。
简艾。
姜楠满脸问号：这和简艾姐有什么关系？
李若风话锋一转：认识贾宽吧？
见姜楠点头，他又问：那他老婆刘映霞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姜楠急得直跺脚。
急什么，这不就要说到重点了。李若风慢条斯理道，贾宽夫妇都在VG，最近刘映霞升任人事总监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听说宽哥为这事儿正跟映霞姐闹别扭呢。
李若风点头道：他们两人的私事与我们无关，专心谈工作就行。刘映霞这人我刚回国就听林绍涛提起过。
抛开和贾宽的交情不谈，刘映霞能力确实平平。平时当个人力总监还勉强，可眼下VG正在大刀阔斧推进本土化改革，她根本应付不来。
安迪提拔她，不过是找个替罪羊平息众怒罢了。原本我和林绍涛商量好，打算直接联系VG董事长向安迪施压换掉她。
没想到刘映霞居然请动了简艾帮忙，现在简艾都去VG上班了。林绍涛的事业和爱情都在VG，他还能往哪儿跑？
姜楠好奇道：简艾姐这么厉害？
李若风解释道：简艾和林绍涛都是安迪的学生，简艾可能更优秀些。后来为了婚姻才当全职太太，能力绝对毋庸置疑。
姜楠恍然大悟：风哥你真厉害！能从这些细节推断出林绍涛的去向，不愧是打造出全球第一酒店集团的人。
李若风瞥她一眼：线索都摆在那儿，用心就能看出来。现在放心了吧？
姜楠甜甜一笑：嗯，谢谢风哥！
李若风调侃道：需要帮忙就喊风哥，平时就喊，你也太现实了。
姜楠吐了吐舌头没接话。
李若风正色道：既然知道林绍涛去向，你打算怎么办？
姜楠不假思索：当然是跟着涛总啊。
李若风皱眉：忘了我的警告？你的身份就是个定时**。在林绍涛自己公司还好，要是在VG暴露，第一个受伤害的就是他。
姜楠不服气：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调查？
李若风严肃道：特定时期曝光你的身份，足以毁了林绍涛。不想害他就老实告诉他真相，虽然会错过一些项目，但至少不会产生隔阂。
姜楠明白他是为自己和林绍涛着想。
她点头应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李若风刚要开口，身后突然响起清脆的女声：风哥有客人来怎么不叫我？
话音未落，朱锁锁已经扑进他怀里。
朱锁锁亲昵地挽着李若风手臂，冲姜楠甜甜一笑：小姐姐你好，我叫朱锁锁。
姜楠打量着两人，忽然笑道：我是姜楠。风哥准备这些礼物是要见你父母吧？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瞥向李若风，情圣前不久刚和蒋楠孙见过家长呢。
朱锁锁顿时语塞。她本是听同事说李若风在咖啡厅与人密谈，特意来试探。原想假装女友揭穿对方，不料姜楠先发制人。
怎么不继续演了？
李若风挑眉。朱锁锁甩开他的手，坦然道：我是楠孙闺蜜，见你们举止亲密才来试探的。没想到......
没想到遇上个打抱不平的。姜楠吐了吐舌头，最讨厌渣男了！楠孙的事是我偶然听来的。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这些礼物到底是......
当然是为她准备的。李若风指向朱锁锁。
姜楠瞪圆眼睛，朱锁锁连忙解释原委。听完始末，姜楠兴奋地拉住李若风：下次我爸催婚，你也来帮我演戏吧！
李若风不耐烦地甩了个白眼：去你的，要找也该找林绍涛，找我算怎么回事！
姜楠叉着腰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爸认识涛总，知道他结婚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呗！
李若风地啐了一口：次
姜楠捂嘴偷笑两声，利落地合上笔记本：任务完成，该打听的也打听到了，不耽误你们啦——朱锁锁是吧？挺有意思的，咱们应该能处得来。
朱锁锁地站起来：应该啥？现在就**信！改天叫上楠孙，处熟了都是姐妹！
两人扫码加好友时，姜楠嘴角一直翘着。收起手机后，她抱着笔记本快步离开了。
见人走远，朱锁锁长舒一口气。
朱锁锁你行啊，遇上你我准没好事！
李若风瘫在沙发上嚷嚷。
朱锁锁居高临下瞪着他：早说过，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楠孙！
问题是我哪儿欺负她了？
李若风掰着手指算账，头回相亲让你搅黄了，二回咖啡泼我一身还骂我姐，这回倒学聪明了，知道假扮我女友——结果人家就是个送快递的！咱俩上辈子有仇吧？
朱锁锁讪讪地别开脸。她也纳闷，每次碰上这家伙就跟降智似的，只好岔开话题：那个...你给我舅舅家买什么礼物了？
李若风努努嘴：自己看。
朱锁锁翻开购物袋惊呼：宝利格羊绒围巾？这手感绝了！还说不是土豪？
想什么呢！
李若风又翻白眼，高仿的，原价一折拿下。
不可能！这做工...
能被你看出来还叫高仿？刚才那丫头就是专门搞渠道的。
朱锁锁瞪圆眼睛：她是卖A货的？看着挺正经啊？
我说她有门路，又没说她是贩子。李若风压低声音，少打听，知道太多小心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