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也想知道。
“喏,跟它们借的,它们同意了。” 李二赖踢了踢水桶。
在场的人:......
李蓉看了看李霜霜和赵树成,他们也扭过头去了,怎么办,好想笑。
这人这么抽象?
田绍都被气笑了:“来,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跟它借的?”
李二赖死不悔改,“就那么说呗,还能怎么说,你们不懂鱼说的话,难道不准我懂?”
他是动物大师啊?
没话说,李蓉压不住嘴角,转过身放肆了好一会。
这人怎么不去写画本子,一定赚钱。
田绍懒得听他狡辩,大喝一声:“说实话!不说实话我送你去东城狱!”
晋阳城分东西两县治理,他们这边属东。
李二赖一听还要下狱,招了。
李二赖:“那我不就馋了,偷了两条鱼嘛,两条鱼至于下狱吗?这都没吃,还给他们不就得了?村里多少人偷东西呢!你就专门抓我不去抓他们?还有,他干嘛抓我?是不是也想去偷,只是我先在那里了?让他先下手为强了。”
李二赖指上了罗刚。
田绍听他胡搅蛮缠还要攀咬他人,不仅如此,还说村里还有很多偷东西的人,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头顶凉凉的,脸火辣辣的,这灵水村可是他在管,县衙每个月给四两银子呢!
还有很多偷东西的人?他怎么不知道?
感觉自己离挨骂又不远了。
李蓉想到麦田里被摘了麦穗光秃秃的麦杆。
田绍恨铁不成钢:“李二赖啊李二赖,你还真是赖,你原本不是叫李二盖吗?怎么变赖的自己不知道想想?你还有脸攀咬别人?你臊不臊?”
“罗刚,你来说,从你看见他到现在做了什么,统统说出来。”
罗刚如实陈述了他的所见。
李二盖也不挣扎了,被田绍碰到基本没戏,他估计得去一趟城里,管饭就成。
田绍没有接着问,偷东西的人招了,赃物都在,证人也在。
里正让田忠借了李蓉家的桌子,写了一份事件经过,让李蓉和罗刚按了手印,问李二盖认不认,认就按手印。
李二盖不情不愿的按了手印,就几条鱼,他怎么这么倒霉。
最后田绍说鱼还给李家,李二盖他带走了,东城在清河淤,正好送去干几天活,看看还老不老实,回来还敢偷东西吗?
这场偷鱼小事件,里正站在院子里就把事情处理了。
接下来的几天,田绍在村里大肆宣传不许偷盗,抓到就送去坐牢,有李二盖的事情在前,村里有些人收敛了不少。
作为感谢,李蓉本想把鱼送给罗刚的,罗刚不要,说他下了地笼的,时不时也会有鱼。
对于李二盖对他口出恶言,说他是下人的话,李蓉也给罗刚道了歉,毕竟是因为她家的事引起的。
罗刚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是不是?又不是别人说了算。
这偷鱼的事过去没两天,二宝出事了。
白天孩子都会带三只狗去方易之家玩,按他们的话说就是让小狗见它们的娘。
每天都是李蓉拴好小狗的狗绳才让他们带出去的。
这天赵树成和李霜霜去镇上吃席了,没在家。
孩子们没出去多久,大宝跑着回来说二宝掉沟里去了,一直在哭。李蓉没顾上细问,背上孩子夺门而出,一路跑到孩子哭叫的地方。
围了一堆人,二宝还在沟里,一直哭叫说疼,小小蹲在一边,村里有个婶子在另一边,二宝不让别人碰,那个婶子也没敢动他,就怕动了他哪里又伤了。
等见到李蓉,二宝哭得更大声,说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那个婶子见李蓉来了,从沟里起来让开位置,李蓉下去,大概扫了一眼小小,没伤,先把小小抱给刚刚那个婶子帮忙接一下。
那个婶子提醒她,“阿蓉,二宝一直说疼,也不说哪里疼。”
李蓉蹲到二宝旁边:“姑姑来了,二宝告诉姑姑哪里疼,好不好?”二宝一直是最皮实的孩子,哪里哭得这么惨过。
看得见的脸上,手上有一点擦伤,应该不严重。
“这里疼不疼?这里呢?”李蓉小心的摸他的手脚身子。
“啊!!疼,姑姑我疼,呜...呜...呜。”
“手疼是不是?来,姑姑抱你上去好不好?”
李蓉换了一个方向,避开他疼的左手,一手托腿窝,一手托后背,把二宝从沟里抱出来。
上面站了一堆过来看情况的人,七嘴八舌的问有没有事。
“怎么了?哪里伤了?”
方易之也到了。
刚刚一到这里,李蓉放下大宝,大宝就跑到方易之家说二宝摔了,快去救救二宝,方易之跟着大宝来了。
李蓉:“方大爷,您快给看看,二宝左手疼。”
方易之上手大致摸了二宝的左胳膊,二宝哭着喊着说疼,脸上挂着彩好不可怜。
方易之:“要么裂了要么骨折,去我那里,我再看看。”
李蓉抱着孩子跟上,“大宝,带妹妹跟姑姑来。”
“知道了,姑姑。”
大宝把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三只狗牵过来,牵上妹妹跟上李蓉。
人群里有个婶子逮住一个要走的人,“就是你儿子跟人家二宝打架,把二宝推下去的,不赶着去赔礼道歉,你现在还想走?”
那个女人也发起狠来:“放开我!小孩子拌嘴而已,关我儿子什么事,是不是李蓉说要给你们土豆种,你们就舔着脸上赶着凑啊?我没错!没错的事你要逼我认吗?”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儿子没错,没错!有错的是李蓉,她得给我儿子赔礼道歉,还有,我才不稀罕种什么土豆呢,给点甜头你们就上赶着巴结她,你们也忒没骨气了,你们最后瞧着吧,你们能落什么好?!!”
有个婶子之前去学过种土豆,也知道李蓉会送土豆,但她不是因为这事维护二宝的。
“你还讲不讲理了,这是一回事吗?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就是你儿子的错,我都看见他推二宝了。”
女人搡了两下:“让开,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为了点土豆种就捧李蓉的臭脚去吧,呸!我还告诉你们,她要不把她家狗名字给改了,我下次还骂她!”
牵着她儿子气冲冲走了。
众人才反应过来,她儿子小名叫狗蛋,村里人小时候为了好养活孩子,都会取个贱名。
但是这狗蛋两个字又不是他儿子一个人用了就不许别人用了,什么土匪。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骂了那女的一通。
“你们说这个杨白英是不是魔怔了?脑子这么不清楚?是非都不分了?”
人家李蓉白给种子白教怎么种还不领情?李蓉明年还会给她土豆种?这要是不给,要种不还得花钱买吗?她家有钱吗她,年年都要借粮过活的人。
旁边的婶子说得把这事告诉李蓉,问她们去不去?
几个婶子和小媳妇说去,去看看二宝也行。
到了方易之家。
方易之让李蓉把二宝放在地上,先把衣服脱了,滚到沟里衣服都脏了。
又叫李蓉抱着二宝坐在椅子上,摸了右手,双脚,确定都没伤,就左手有事。
方易之:“你按住他,不要动。”
李蓉用腿夹住二宝的腿,手固定住他的上身。
方易之又仔细摸了一遍疼的地方,小臂处有明显的移位。
方易之:“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