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领级强者的针对性打击下,这些未完成的改造体虽然凶悍,但缺乏理智和配合,身上的伤口更是致命的弱点。它们的抵抗如同脆弱的冰层,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迅速瓦解。
一只只白头鹰扭曲的身影在怒吼和哀嚎中倒下,伤口崩裂,粘液和鲜血混合着流满地面,最终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破碎、再也无法动弹的怪异尸体。
丘陵联军战士们看着首领们摧枯拉朽般解决了这些恐怖的怪物,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然而,当他们看向那座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鹰巢入口时,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恐惧。里面,是否还有更多这样的怪物。或者,藏着白头鹰一族真正的秘密。
随后一些首领命令一些丘陵联军战士进去观察一番,看看里面是否还有别的白头鹰存在。它们很不情愿的走了进去,但不一会都疯狂的跑了出来。
当那些冲入鹰巢的联军战士们脸色煞白、连滚爬爬地呕吐着逃出来时,他们语无伦次的描述“尸块…到处都是…泡在罐子里…太恶心了…”。让原本跃跃欲试、准备进去搜刮一番的首领们脸色微变。
狼蛛首领皱紧了鼻子,似乎隔着厚重的石门都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哼,一群没见识的,不过闻起来确实腌臜。”
甲虫族长老的复眼闪烁不定:“改造失败的残骸?罢了,让小的们去清理便是,沾染了污秽之气,晦气!”
蛇人祭司吐了吐信子,冰冷道:“死亡与血肉的气息过于混乱驳杂,无甚价值。宝藏应在别处。”
几位实力稍弱、原本打算进去捡漏的首领也纷纷打消了念头,指挥手下士兵去清理其他更“干净”的战场区域。
墨镝却微微眯起了眼睛。恶心,恐怖,这些词汇无法阻挡他探究真相的欲望。白头鹰一族改造技术的核心,那些失败的样本,往往蕴含着比成功品更原始、更关键的信息。他需要知道,白头鹰它们到底在做什么?那些外族的生物尸体又意味着什么?
墨镝抬步,径直走向那如同巨兽咽喉般洞开的、散发着浓郁腥臭与药水味的巢穴入口。
“大人!”蚁族圣女晶心见状,银牙一咬,立刻跟了上来。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努力维持着圣女的仪态,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随您进去,或许,或许能感知到一些主要的线索。”
墨镝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一步踏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血腥、神秘难闻的药水、腐烂组织、以及各种生物体液发酵的恶臭,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两者的嗅觉神经上。晶心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胃部剧烈地痉挛起来。而墨镝比较好一些,在进来之前已经被“天魁星”提前透露一些内部的环境问题。
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颗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荧光石提供着照明。映入眼帘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正常的人瞬间崩溃。这根本不是什么白头鹰的巢穴,而是一座血肉屠场与生物肢解的解剖室。
地面几乎没有完整的落脚之处。散落着被切割下来的、形态各异的生物肢体,巨大的昆虫节肢、覆盖着羽毛的翅膀、带着鳞片的尾巴、甚至一些难以辨识来源的肉块和内脏。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与地面上流淌的、来自之前冲出去那些改造体的黄绿色脓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层粘稠、滑腻、散发着恶臭的“地毯”。
几张粗糙的石台上,固定着几具被开膛破肚、尚未处理完毕的尸体。有白头鹰的,也有其他丘陵生物的。它们的胸腔腹腔被粗暴地打开,内脏被摘除或随意地堆放在一边,肌肉和骨骼暴露在空气中,切割的痕迹清晰可见。凝固的血污浸透了石台,滴滴答答地落下。
沿着墙壁,摆放着一排排巨大的、半透明的容器。容器内浸泡在颜色各异的诡异溶液中。里面是更为“完整”的“展品”。
一具被剥了皮、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的白头鹰尸体,眼窝空洞。一只巨大的、被从中剖开的甲虫,展示着它复杂的内部结构。一条被斩成数段的蛇类生物,断口处还在渗出丝丝血丝。甚至还有几只形态扭曲、明显是失败改造品的畸形体,被浸泡得肿胀发白。
角落里堆积着更多的容器或木桶,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种被切割下来的“零件”:眼球、心脏、翅膀、爪子、甲壳碎片…分门别类,却又触目惊心。
在更深处,可以看到一些类似手术台或培养槽的装置。金属支架上残留着断裂的束缚皮带,槽底还残留着粘稠的培养液和未清理干净的组织碎片。一些连接着复杂管线的金属探针和手术器械散落在周围,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显然,之前那群未完成的改造体就是从这里被强行唤醒,推上战场的。
随着一人一蚁向巢穴深处走去,恶臭更加浓烈,景象也更加骇人。晶心再也无法忍受,扶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干呕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虽然也经历过战斗和死亡,但眼前这种系统性的、冰冷残酷的肢解和亵渎生命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
墨镝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处细节,强压下生理上的不适,专注地搜寻着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在掠过一排浸泡着大型生物的容器时,猛地一凝。那里面浸泡的,赫然是几具不属于丘陵地带的生物尸体。一匹体型巨大、皮毛油亮、额生独角、但腹部被剖开的独角兽。一只覆盖着细密蓝色鳞片、背生鳍刺、明显是水生生物的深海鱼人。甚至还有一具半人半马、肌肉虬结、但头颅被砸碎的半人马尸体。
这些生物的特征鲜明,绝非丘陵本地物种。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头鹰一族的“材料”来源,竟然如此广泛。它们抓捕这些外族生物的目的,仅仅是作为改造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