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在山上修炼了一周，当晨雾第三次漫过雾潭时，云霄指尖的妖力已经能顺着雾流绕完三圈运气图，连老咒术师看了都点头：“引气术你算是让你摸透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愣了——不知何时，白色长发已经褪去变为黑色，连指甲边缘那点锋利的弧度，也变得和人类没两样。
“你这模样……”青砚凑过来，眼睛睁得圆圆的，“跟上次在山下镇子看到的人类姑娘一模一样！”
云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温软，再没有从前半妖形态时的微凉。她试着调动起体内的妖力，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妖力刚在掌心聚起时，头发又悄悄变白，可一旦收力，变化又瞬间隐去。“原来只有大量用妖力时，才会变回半妖模样。”她恍然大悟，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以前总怕半妖的样子吓到别人，现在倒不用担这个心了。”
青砚听得眼睛发亮，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那你现在用妖力治疗伤口，是不是也不一样了？上次你手背划伤，还得用手攥着聚气呢。”
被他一提醒，云霄自己拿刀拉了道口子。她试着在心里默念调动妖力，没等抬手，就觉一股温流从体内顺着手臂涌向伤口——
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真的可以！”她惊喜地举起手，“不用再用手聚气，直接在身体里调妖力就行，比以前快多了。”
“那以后受伤就不用怕了！”青砚比她还开心，却又忽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不过你之前说，你恢复力本来就好，一般不用妖力强行恢复，对吧？”
云霄笑着点头：“是啊，妖力就像存着的泉水，平时少用点，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上次手背划那么浅，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哪用得着浪费妖力。”
云霄收回手，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咒术反噬的问题已解，总不能一直叨扰青砚和老咒术师。“青砚，我决定明天早上离开这里继续旅行。”
青砚闻言并没有惊讶，虽然内心不舍，但他知道云霄早晚会走，“好，那我明天早上给你送行。”
晨光将雾染成暖金色时，云霄已将收拾好的行囊背在肩上。竹屋前，老咒术师递来一叠画好的基础符纸，指尖轻轻点了点符角：“引气的底子你有了，往后多练多悟，妖力与咒术自会越融越顺。”
她双手接过符纸，指尖触到微凉的竹纤维，心里满是感激：“多谢老丈指点，此番恩情，云霄记在心里。”
青砚站在一旁，手里提着个布包，见她转身，连忙将布包递过去：“这里面是烤好的麦饼，还有我晒的枣干，路上饿了能垫垫肚子。雾潭的雾水装了两竹筒，你练引气时要是觉得燥，喝这个能顺气。”
云霄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竹筒的温凉，眼眶忽然有点发热。“青砚，这几天谢谢你。”她咬了咬唇，又忍不住笑起来，“以后要是遇到麻烦，我还是会找你的哦~”
“说什么谢啊。”青砚挠了挠头，眼底带着点不舍，却还是笑着摆手，“你要去变强，我也得继续修行呢。”
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简单的雾纹，“这是我们族的平安牌，带着吧，山里路远，能护你少遇点麻烦。”
云霄接过木牌，紧紧攥在手里，木牌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她觉得格外安稳。她转身朝着老咒术师深深鞠了一躬，又看向青砚，用力挥了挥手：“那我走啦！你也多保重，咱们有缘再见！”
青砚站在竹屋前，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小径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那是今早云霄特意给他的，还热着。
云霄走在山林里，手里攥着平安牌，肩上的行囊里装着符纸和麦饼，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比来时更坚定。
她知道，变强的路还很长，但这段旅程里收获的善意与温暖，会像引气术里的妖力一样，稳稳托着她，走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