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早习以为常,只是偶尔会被吓一跳。
骂痛快了,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她才消停下来。
可安静下来后,贾张氏愁容满面。
眼下秦淮茹和傻柱都不肯付医药费,她的脚疼得要命。
但手术费要两三千,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就算把她这身肥膘论斤卖了也不够。
实在没法子,贾张氏只好找护士,掏出带着裤裆味的钱,自己交了医药费。
一共两百一十八块。
她选了保守治疗。
......
几天后,贾张氏病情稳定,傻柱也能出院了。
秦淮茹连续请假惹得厂里很不满。
他们商量着把棒梗接回家照顾,等做康复治疗时再来医院。
这样谁下班早就谁照顾棒梗。
秦淮茹又借来院里运粪的平板车。
棒梗躺在车上,贾张氏半坐着,傻柱和秦淮茹在后面推。
傻柱头上的纱布拆了,中间被贾张氏咬秃一块,露出圆形的疤痕。
医生说这块头皮已经坏死,以后再也长不出头发了。
傻柱顶着一圈地中海发型,满脸怨气地在后面推车。
棒梗更惨,因为触电,头发眉毛全烧光了,永远都不会再长。
阳光下,两颗锃亮的脑门格外显眼。
贾张氏偷瞄着傻柱那圈地中海发型,强忍着没笑出声。她可不敢多嘴,生怕又被傻柱揍进医院。
一家人垂头丧气地推着板车回到四合院,这奇特的造型立刻引来了围观。
许大茂正要出门,见状乐颠颠地凑过来,绕着两人转圈打量:哟,傻柱,跟棒梗整亲子发型呢?聪明没学会,秃顶倒学得挺快。
傻柱最烦别人提他头发,瞪眼道:你头发多也没见你聪明到哪去!
躺在床上的棒梗也帮腔:我小姨夫那不是不聪明,是压根没脑子。
父子俩难得默契地对视一眼,总算扳回一城。
许大茂这张嘴可不饶人:傻柱,你现在这脑袋就像块空心砖,知道啥是空心砖不?就是砌猪圈用的那种!
围观的邻居们哄堂大笑。
棒梗涨红了脸:你那张大马脸顶着头乱毛,还以为自己多帅呢!
这话又引来一阵笑声。许大茂的长脸配长发确实滑稽。
傻梗,都瘫了还嘴硬呢?许大茂冷笑,赶紧好起来给你傻爸养老吧!
听到这称呼,棒梗气得直哆嗦:再乱叫让我傻爸撕烂你的嘴!
你们爷俩这发型,说不是亲父子谁信啊?许大茂得意洋洋,要我说,傻柱就是你亲爹,叫你傻梗怎么了?
放屁!我爸是贾东旭!棒梗目眦欲裂。
许大茂立即反问:你能证明你是贾东旭亲生的?有证据吗?
“许大茂,你给我住口!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秦淮茹气得脸色发青,这分明是在暗示她和傻柱有不正当关系,给贾东旭戴了绿帽子。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傻柱怒气冲冲地朝许大茂冲过去。
许大茂瞪着眼睛,丝毫不怕:“傻梗,看看你那脑袋,跟你傻爹一个样!”
说完,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喊:“傻梗,说不定你就是傻柱的亲儿子!你妈以前可没少给他洗裤衩,谁知道他俩背地里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棒梗听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以前秦淮茹和傻柱走得近,就被人骂过破鞋。
那时候刘光天和阎解放还把他绑到胡同口,让一群小孩批斗他。
那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耻辱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难道我妈真的……”
“我真是傻柱的儿子?”
棒梗咬着牙,满脸震惊。
傻柱追了几步,可许大茂跑得飞快。
“这 ** ,属兔子的吧,跑这么快!”
没追上人,傻柱气得直跺脚。
“你还别说,傻柱和棒梗长得还真有点像,不会真是亲父子吧?”
“谁知道呢?当年秦淮茹嫁进来的时候,傻柱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说不定那时候就有猫腻。”
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着。
“都给我滚!再胡说八道,小心遭雷劈!”
“棒梗是我贾家的种,是我亲孙子!”
贾张氏扯着大嗓门,把人都赶走了。
秦淮茹沉着脸,拉着棒梗进屋,让他躺下休息。
棒梗躺在床上,摸出一面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平时没注意,现在傻柱秃了头,自己也剃了光头。
这么一看,两人的脑门都是圆溜溜的。
除了眼睛不太像,耳朵、下巴、嘴巴似乎都有点相似。
棒梗看看傻柱,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越看越觉得像。
其实,相处久了的人,神态举止难免会有些相似。
棒梗从小跟着傻柱长大,生活习惯相近,表情动作自然也有几分相像。
“难道……他真是我爸?”
棒梗心里乱成一团。
难道秦淮茹当年背着贾东旭和傻柱暗中来往,偷偷怀上了棒梗,再栽赃给贾东旭?
若傻柱真是他父亲,棒梗心里既愤怒又难受。
在他眼里,呆头呆脑的傻柱根本不配当他的爹。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如果真是傻柱的儿子,别人肯定会叫他。
那岂不是显得他和傻柱一样蠢?这绝对不行!
他可是四合院最机灵的人。
而且还得改姓、改户口,变成何棒梗……
越想,棒梗心里越不是滋味。
此时,秦淮茹正忙着给棒梗换尿布、擦身子、整理床铺。
妈,我有事问你。棒梗终于忍不住,一脸严肃地看向秦淮茹。
怎么了?秦淮茹手上没停,利落地给他穿好裤子,掖好被角。
我爸是不是傻柱?棒梗直截了当。
胡说什么!我和你妈婚前清清白白!傻柱顿时恼了。虽然他一直盼着秦淮茹给他生个儿子,
但如果这儿子是棒梗,他可是一百个不乐意。
棒梗,你昏头了?许大茂满嘴胡吣的话也能信?你是我贾家的种,怎么可能是别人的?贾张氏也急了。
别的她不敢打包票,但棒梗出生时她可是掐着日子算的,绝对是贾家的血脉没错。
贾家的孩子,怎么能被说成是何家的?
妈,你亲口说,我要听实话。棒梗压根不理睬傻柱和贾张氏,眼睛死死盯着秦淮茹。
许大茂有句话说得对——他能确定秦淮茹是亲妈,却没法证明贾东旭是亲爹。
如果傻柱真是他爹,他宁可不要这个娘!
就算饿死、要饭、掉粪坑,他也绝不认傻柱当爹!
你这孩子魔怔了是不是?
傻柱不是你爹,贾东旭才是!秦淮茹板起脸呵斥。
棒梗沉默不语,目光在镜子和傻柱之间来回游移。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傻柱就是他父亲。
原本就动弹不得,再这么胡思乱想,心里更是乱成一锅粥。
棒梗,别瞎琢磨!你姓贾,是贾家的骨血,是我亲孙子!贾张氏斩钉截铁。
当年秦淮茹嫁进门时,她百分百确定贾东旭是第一个碰秦淮茹的。
况且那时候秦淮茹根本瞧不上傻柱,两人绝不可能有什么瓜葛。
棒梗绝不可能是傻柱的种。
他们祖孙几个都长着标志性的三角眼,棒梗那头卷发更是和贾东旭如出一辙。任谁看了都会认定这是亲生的血脉。
棒梗翻了个身假装睡着。秦淮茹见状也不再言语,端起散发着异味的尿布和脏衣服走向水池。
许大茂这混账东西,见我们家遭难不但不帮衬,还落井下石。贾张氏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指望他发善心?咱们越倒霉他越得意,怕不是要放鞭炮庆祝呢。傻柱阴沉着脸接话,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凡得罪过他的人,傻柱从不会轻易放过。至于付卫国......眼下还打不过,暂且记下这笔账,先拿许大茂开刀。他暗自盘算着,已然有了主意。
你可别惹事,家里已经够乱了。贾张氏破天荒地劝道,如今她和棒梗都需要人照料。
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傻柱咧嘴一笑,胸有成竹。
夜幕降临,傻柱蹲在胡同拐角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上次套贾张氏的麻袋,静候猎物归来。许大茂今日在口舌之争中占了上风,正与工友 ** 言欢。他本就酒量浅,几杯下肚便醉得不省人事。
未等许大茂踏进四合院,傻柱猛然窜出,麻袋当头罩下,紧接着一记重拳将他击昏。
冷笑着扯开麻袋,傻柱掏出备好的剃刀,在许大茂头顶剃出个醒目的t字形,四周留着滑稽的环形发际。呸!让你骂老子像空心砖!他啐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待明日许大茂酒醒摸到光秃的头顶,那场面想想都解气。
许大茂家中,秦京茹正要起夜,发现夜壶已满,只得亲自去倒。这花蝴蝶又野到哪儿去了?她气呼呼地拎着夜壶出门,远远望见地上躺着个人影。
眼前站着一个光头的男人。
秦京茹走近一瞧,顿时惊叫出声:许大茂!手里的夜壶掉在地上,溅了许大茂满脸黄水。
前院的阎阜贵家最先听到动静跑出来。哎哟!阎解放指着许大茂喊道,许大茂被鬼剃头了,头顶全秃了!
哪来的鬼剃头,阎阜贵摇头,准是有人使坏,把许大茂头发给剃了。
秦京茹又气又恼,抬脚踹了许大茂两下:醒醒!就这点酒量还喝,被人扒了裤衩都不知道!看着许大茂滑稽的光头模样,她心里更嫌弃了。
许大茂被凉水一激,迷迷糊糊醒来,突然觉得头顶发凉。他伸手一摸,顿时跳了起来,借着灯光往地上一照——我*!哪个 ** 剃了老子头发!
他努力回想,只记得昨晚喝了酒,走到胡同口就眼前一黑。现在可好,头发跟傻柱、棒梗一个样。白天他还笑话人家,转眼自己就成了地中海,气得直跺脚。
肯定是傻柱那个缺德鬼干的!许大茂咬牙切齿。秦京茹虽然看不上这个丈夫,但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走!找傻柱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