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里头就没个安生日子,麦加那帮贵族更是坏到了骨子里。
平日里作威作福不算,这会儿为了抢地盘,竟干起了拉帮结派的勾当。
先是甜言蜜语哄着贝都因部落入伙,又暗戳戳勾上犹太教的反对派,凑了足足三千号人。
一个个扛着刀、骑着马,打着“为白德尔之战报仇”的旗号,跟饿狼似的朝着麦地那猛冲。
谁都知道,吴侯德山这地界可不是普通山头,那是卡在嗓子眼儿上的要道。
只要穆斯林的队伍守不住这儿,麦地那城就跟没了大门似的,准得被人一锅端。
穆罕默德心里门儿清,带着七百个信徒,脚不沾地往山里赶,连口气都不敢多喘。
阿扎尔身上藏的秘密能装一箩筐。
别人腰间别着弯刀、背上挎着弓箭,就他怀里揣个巴掌大的星砂瓶,看着怪里怪气的。
有信徒私下嘀咕:“这人莫不是脑子不好?打仗带个破瓶子顶啥用?”
阿扎尔听见了也不辩解,只默默把星砂瓶往怀里又塞了塞,眼神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警惕。
跟着大部队勘察地形时,太阳刚爬到半山腰,阿扎尔停住了脚。
他低头瞅了眼怀里的星砂瓶,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瓶身表面竟冒出一层细密的黑斑!
那黑斑跟长了霉似的,还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邪乎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赶紧蹲下身,手掌死死贴在山岩上。
刚贴上去没两秒,一股刺骨的凉意就顺着指尖往上窜,还夹着淡淡的符文气息——是“影遁符文”的残留!
阿扎尔瞬间攥紧了拳头,这影行者最会躲在暗处搞偷袭,一旦让他们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多耽搁,撒开腿就往穆罕默德的方向跑,鞋底子磨得山路上的石子“哗啦”响,生怕晚了一步出岔子。
见到穆罕默德,阿扎尔连气都没喘匀,就急着出主意:“首领!得搞三层布防,不然防不住暗处的冷箭!”
穆罕默德皱着眉琢磨了会儿,觉得这话在理,立马点头:“你说咋布,咱就咋布!”
阿扎尔赶紧解释:“前层让弓箭手靠着岩石搭火力点,箭搭在弦上,敌人一露头就射,能把他们挡在老远。”
“中层安排长矛手站成一排,跟铁栅栏似的,肩膀挨着肩膀,就算敌人冲过来也能戳回去。”
“后层得留两百个手脚麻利的,死死守住后山的补给道,那可是咱的命根子,断了粮就全完了!”
穆罕默德听着连连点头,立马让人去安排,没一会儿,各队人马就忙得热火朝天。
可阿扎尔还惦记着星砂的事,总不能跟大伙说这沙子能预警,只能编了个由头:“咱带的香料怕潮,得用特殊沙土围着营地撒一圈,不然潮坏了就没法调味了。”
大伙也没多想,只当是他细心,纷纷帮着把掺了星砂粉末的细沙撒在各防线交界的地方,一条细细的“星芒预警带”就成了。
阿扎尔看着地上的细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玩意儿邪门得很,只要影行者一踩上去,细沙就发淡蓝荧光,还就他一个人能看着。
到了晚上,天擦黑的时候,营地里的篝火渐渐亮了起来,信徒们围在火堆旁啃干粮,偶尔还聊两句明天的仗。
阿扎尔却没心思休息,揣着星砂瓶就往营地外围走,打算多巡逻两圈。
山里的风刮得树叶“沙沙”响,偶尔还传来几声夜鸟的叫,他的眼睛跟鹰似的,死死盯着地上的细沙,一点不敢走神。
走着走着,他停住了脚步,瞳孔猛地一缩——不远处的细沙上,三处荧光晃了晃,跟鬼火似的,忽明忽暗。
阿扎尔立马屏住了呼吸,连脚都不敢挪,悄悄往荧光的方向摸过去,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离近了一看,好家伙!三个穿着黑衣服的影行者正猫着腰,手里捏着咒符,想对弓箭手的弓弦用“无声咒”!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让他们得手,明天打仗弓箭手连箭都射不出去,准得吃大亏!
他没敢声张,怕惊动了其他人,只猫着腰绕到影行者身后,脚步轻得跟猫似的,连地上的草叶都没碰响。
走到影行者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阿扎尔掏出星砂瓶,手指轻轻一拧瓶塞,一股淡淡的白光飘了出去,正是微弱的麻痹咒。
那白光刚碰到影行者,他们就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趴趴倒在地上,手里的咒符“啪嗒”掉在地上。
阿扎尔赶紧上前,一手一个把影行者往旁边隐蔽的石缝里拖,石头硌得他胳膊生疼也顾不上,只想着赶紧审出点东西。
拖到石缝里,阿扎尔压着嗓子问:“说!你们是哪儿的?半夜跑到这儿想干啥?”
影行者刚开始还嘴硬,梗着脖子不说话,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可阿扎尔也没跟他客气,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带刺的干草:“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草塞你衣领里,让你尝尝啥叫疼!”
影行者瞅着那些干草,没一会儿就扛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招了:“我…我们是拜占庭‘圣火会’的,来了十个人,就是想在明天打仗的时候,杀了穆罕默德!”
阿扎尔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连圣火会都掺和进来了,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怕现在把人带回去会打草惊蛇,让其他影行者起了疑心,就抬手对着影行者的后颈“啪”地一下,把人敲晕了。
然后他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把影行者拖进去,又用石头把洞口堵上,打算等打完仗再慢慢收拾他们。
回到营地时,篝火已经灭了不少,只剩下几堆小火苗还在跳动,信徒们大多已经睡了,偶尔传来几声呼噜声。
阿扎尔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手里攥着星砂瓶,心里直犯嘀咕。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被抓的影行者看着就像个小喽啰,背后的圣火会肯定还有更阴的招,说不定还藏着别的心思。
明天打仗,不光要防着麦加的三千号人,还得盯着暗处的影行者,一边对付明枪,一边防着暗箭,这也太难了。
更让人揪心的是,穆罕默德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暗杀目标,每天该干啥干啥,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扎尔越想越慌——要是穆罕默德真出点事,整个穆斯林队伍就得散,到时候麦地那也保不住,所有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握紧了星砂瓶,指腹蹭过瓶身上的黑斑,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咋样,明天都得护住穆罕默德,绝不能让圣火会的阴谋得逞!
可他心里也没底,圣火会藏在暗处,跟躲在洞里的老鼠似的,谁知道他们还会耍啥幺蛾子?
是还藏着别的影行者,就等着明天打仗时动手?还是有更狠的阴谋,比如在水里下毒、烧了粮草?
明天吴侯德山的仗,到底能不能打赢?三千对七百,兵力差了这么多,真能守住吗?
穆罕默德能不能躲过这要命的暗杀?要是影行者不止这几个,还有漏网的,该咋防?
这些事跟石头似的压在阿扎尔心里,每一件都跟吊在嗓子眼儿似的,让人揪着心,连呼吸都觉得沉。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心里叹口气——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能等明天太阳一出来,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希望这星砂瓶能再给点提示,也希望明天的仗能顺顺利利,别出啥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