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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陈启发现医院停尸间的尸体总是莫名其妙出现整齐的切口。

资深护工老张暗示他别多管闲事,说那是“它们在给自己做手术”。

当晚,陈启被派去停尸间送资料,听见最后一排冰柜里传来细微的刮擦声。

他拉开柜门,看见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正用肋骨雕刻自己的股骨,嘴里嘟囔着:“这次一定能切对……”

陈启吓得后退,尸体却突然转过头,空洞的眼窝盯着他:“医生,我总找不准位置,你能帮我看看吗?”

紧接着,周围所有的冰柜都传来了缓慢的开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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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敲在医院走廊冰冷的玻璃窗上,发出沉闷又连绵的“噗噗”声,像是浸透了水的布在一下下抽打。值夜班,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的夜班,时间感总会变得错乱。陈启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把视线从眼前那份写满潦草字迹的交接班记录上挪开,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刚过凌晨一点。走廊尽头的灯光坏了一盏,剩下的那盏间歇地闪烁着,把那一片区域照得忽明忽暗,像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眨着眼。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几乎要盖过那若有若无的、更深层的腐败气息。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还没等他擦掉,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就在旁边响了起来。

“小陈医生,还没去休息?”

是护工老张。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看起来沉甸甸的大塑料袋,身上那件蓝色的护工服洗得有些发白,皱巴巴地裹在他干瘦的身架上。他的脸上皱纹很深,像刀刻上去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点浑浊,又似乎藏着点什么别的东西。

“张师傅,”陈启勉强笑了笑,指了指记录本,“再看会儿,熟悉下情况。”

老张没接话,只是把那个黑塑料袋往身后挪了挪。尽管动作很快,陈启还是瞥见袋子底部渗出了一点不明显的暗红水渍,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几个小小的、黏腻的圆点。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气隐隐飘来。

“刚下面送上来一个,”老张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车祸,不成形了。”他顿了顿,目光在陈启年轻却带着倦意的脸上扫过,压低了声音,“小陈医生,最近……晚上要是没什么必要,就别往下面跑了。”

“下面?”陈启一时没反应过来。

“停尸间那边。”老张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气音,配合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显得格外瘆人。“不太平。”

陈启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最近几次跟着主治医生去停尸间确认死者身份或做初步检视时,看到的怪异现象。不是一具,是好几具,尸体裸露的皮肤上,比如腹部、胸口,都出现了极其整齐的切口,像是用最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的,边缘利落,甚至看不出多少组织外翻。可那些尸体,送来时明明都是完好的。他问过管停尸间的老刘,老刘总是支支吾吾,最后说是老鼠啃的,或是搬运时不小心划到了。

哪家老鼠能用手术刀?什么搬运能划出那种专业级的切口?

“张师傅,您是说……那些伤口?”陈启忍不住追问,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老张浑浊的眼睛快速瞟了一眼走廊两头,确认空无一人,才凑近了些,一股更浓的老人味和血腥气混合着扑面而来。“它们啊……”他喉咙里发出像是痰卡住的咕噜声,“……在给自己动手术呢。”

陈启一愣,随即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了上来。“给自己……动手术?张师傅,这……”

“信不信由你。”老张直起身子,脸上的皱纹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更深了,表情难以捉摸。“有些东西,沾上了,就甩不脱咯。”他不再多说,拎着那嘀嗒着液体的黑塑料袋,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朝着走廊另一端,那灯光坏掉的黑暗处走去,脚步声被厚厚的地胶吸收,悄无声息。

陈启站在原地,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响了,敲得他心头发慌。老张的话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进了他心里,激起圈圈不安的涟漪。给自己动手术的尸体?这太荒谬了。可那些切口又怎么解释?他甩甩头,试图把这荒唐的念头驱散,大概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就在这时,口袋里值班手机的震动把他吓了一跳。他摸出来一看,是内部线路。

“喂?”

“小陈吗?我行政值班老王。”电话那头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点不耐烦,“停尸间那边老刘有点事离开一下,刚送来一份补充鉴定需要的文件,你赶紧给他送下去,就放他办公桌上就行,他门没锁。快点啊,等着要。”

电话啪嗒一声挂了,根本没给陈启拒绝或者询问的机会。停尸间。现在。一个人。

陈启握着手机,指尖有点发凉。他看向走廊尽头那片吞噬了老张身影的黑暗,又想起那些整齐得诡异的切口,喉咙有些发干。但这是工作,他没得选。

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消毒水味的冰冷空气,他强迫自己迈开步子。去办公室取了那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上面用红笔粗粗地写着“停尸间 - 刘师傅收”。拿着它,陈启走向电梯,按下了通往地下一层的按钮。

电梯运行时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数字从“1”跳到“b1”,门缓缓打开,一股比楼上更阴冷、更潮湿,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某种隐约腐败甜腥的气流瞬间涌了进来,激得陈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停尸间所在的b1层,灯光永远像是电力不足,昏黄地笼罩着不长却显得格外深邃的走廊。两侧是淡绿色的墙漆,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泡,剥落下来,露出后面灰黑的底色。空气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脚步落在地面上的轻微回响,以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持续不断的低嗡声,像是大型冰柜压缩机在运作。

他加快脚步,走到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双开铁门前。门上方,“停尸间”三个字的红色灯箱有一个字不亮了,只剩下“尸间”两个字幽幽地散发着红光。他试着推了推门,果然没锁,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里面比走廊更冷,白炽灯管吊得很高,光线勉强照亮下方一排排不锈钢的柜子,像巨大的金属棺材,整齐地排列着,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正对着门的是一张简陋的办公桌,上面堆着些登记簿和杂物,老刘果然不在。

陈启快步走过去,想把文件放下就走。就在他把文件袋放在桌面的瞬间,一阵极其细微、但绝不属于机器运行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像是……某种坚硬的东西,在反复刮擦着另一种更坚硬的表面。

嚓…嚓…嚓……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节奏感,来自房间最深处,那最后一排冰柜的方向。

陈启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猛地擂鼓,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回落,留下四肢冰凉的麻木感。老张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他沙哑的警告“它们在给自己做手术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

别过去!快走!理智在尖叫。

但那声音像是有魔力,黏稠又固执,牵引着他的神经。万一……万一是老鼠呢?或者是什么设备故障?作为一个医生(哪怕是实习的),在这种地方听到异常声响,置之不理似乎说不过去。他需要确认,必须确认。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脚尖踮起,以一种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如同电影里慢放镜头般的动作,一步一步,朝着声音的来源挪去。每靠近一步,那刮擦声就清晰一分,也愈发显得……刻意。那不像是无意识的摩擦,更像是一种专注的、带着某种目的的雕刻或切割。

声音的来源,锁定在最后一排,最角落里那个贴着“暂存 - 待处理”标签的冰柜。标签是新的,下面的旧标签似乎被撕掉了,留下一点模糊的纸痕。

刮擦声正是从这扇冰冷的金属柜门后面传出来的。

陈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尖冰凉。他盯着那扇门,仿佛能穿透金属,看到里面的景象。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进衣领,带来一阵战栗。

他猛地伸出手,手指扣住冰柜把手那冰冷的边缘,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而上。他一咬牙,用力一拉!

滑轮发出干涩的“嘎啦”声,柜子被拉了开来。

白色的冷气“噗”地一下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等寒气稍微散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一具尸体。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皮肤呈现污绿色,多处露出白骨的男性尸体,正以一种极其扭曲、根本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蜷在狭小的储物空间里。它的头颅低垂着,下巴几乎要碰到胸口。而它一只只剩下零星腐肉和筋腱的手骨,正紧紧攥着一根……它自己胸腔里掰下来的、暗黄色的肋骨!

那根肋骨的尖端,正一下,一下,极其认真而专注地,在它自己另一条大腿的股骨上来回刮擦、刻画着。腐肉碎屑和骨粉随着它的动作簌簌落下。它的颚骨微微开合,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模糊不清、却又诡异地能分辨出含义的嘟囔:

“不对…不是这里……这次…这次一定能切对……找到……找到就好了……”

陈启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冲上喉咙。他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后面另一排冰冷的冰柜门上,发出“哐”一声闷响。

就是这一声响动。

冰柜里,那具正在自我雕刻的尸体,动作猛地停住了。

它那几乎只剩空腔和几缕干瘪组织的头颅,以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颈椎骨节摩擦的“咔吧”声,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转了过来。

两个空洞的、黑漆漆的眼窝,直勾勾地“望”向了陈启。

下一秒,那咧开的、没有嘴唇遮挡的牙齿开合着,那个腐烂的声带再次振动,发出了清晰而执拗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求知欲:

“医生……”

“……我总找不准位置……”

空洞的眼窝似乎聚焦在陈启惨白的脸上。

“你能……帮我看看吗?”

几乎在这句话落音的瞬间——

“咔。”

左前方,一个冰柜的锁扣弹开了。

“嘎吱——”

右后方,又一个冰柜门被从里面顶开了一条缝。

“砰!砰!砰!”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整个停尸间里,此起彼伏的冰柜开启声猛然炸响!金属摩擦声、撞击声、锁扣弹开声……连成一片绝望的交响乐!

一扇,两扇,十扇……几十扇冰冷的金属门,正在从内部被推开!白色的冷气如同鬼魅般争先恐后地涌出,迅速弥漫开来,刺骨的寒意疯狂侵蚀着空气,也侵蚀着陈启所剩无几的理智和体温!

陈启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他背靠着剧烈撞击的柜门,僵硬的脖颈一点点扭动,视野被一片翻涌的、冰冷的白雾所充斥。白雾之中,影影绰绰,无数扭曲的、僵硬的、腐烂程度不一的身影,正挣扎着,蠕动着,试图从那些敞开的金属囚笼中爬出来!

最近的一个,就在他左侧不到三米,是一个腹腔被完全剖开、脏器干瘪发黑的老太太尸体,她一只手扒着柜门边缘,另一只干枯的手正朝着他的方向无力地抓挠着,空洞的眼窝里似乎凝聚着某种渴望。

“呃……嗬……”含糊不清的音节从四面八方涌来,混合着冰柜运行的低嗡和金属摩擦的噪音,织成一张绝望的网,将他牢牢罩在中央。

跑!

求生的本能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僵直的身体。陈启猛地吸进一口冰冷刺肺、带着浓重腐臭的寒气,转身就想朝着记忆中来时的大门方向冲去。

脚步刚动,那个最初“邀请”他的、手持肋骨的雕刻家,已经从完全拉开的冰柜里滚落了下来,摔在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噗通”声。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对它早已失去意义。它用那根用作雕刻刀的肋骨支撑着地面,另一只完好的手骨扒拉着,腐坏的膝关节扭曲着,试图重新站起,那空洞的眼窝,始终牢牢锁定着陈启。

它的动作很慢,但恰恰堵在了陈启后退路径的侧前方。而它身后,更多的“居民”正在落地,或爬或走,摇摇晃晃地聚拢过来。它们的目标明确——这个停尸间里唯一的活物,唯一的“医生”。

通往大门的路,已经被影影绰绰的身影阻断了大半!

陈启头皮发麻,心脏重新开始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他猛地环顾四周,视线越过那些逼近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影,落在了房间另一侧——那是老刘的办公桌,以及办公桌后面,一扇紧闭的、看起来比冰柜门要厚实些的小门。那是停尸间的设备间兼备用工具室!

去那里!那里可能有电话!或者……武器!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他不再犹豫,看准了前方两个行动尤为迟缓、几乎只是原地晃动的尸体之间的空隙,猛地发力冲了过去!

“滚开!”他嘶吼着,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手臂胡乱挥舞,撞开了一只伸到他面前的、挂着碎肉的青灰色手臂。触感冰冷而黏腻,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跌跌撞撞,脚下不时踢到或踩到某些软硬不一的东西,他不敢低头看。腐臭的气味几乎要凝成实质,堵塞他的口鼻。耳边的呓语、抓挠声、骨骼摩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他终于冲到了办公桌后,反手死死抓住了那设备间的门把手——冰凉,金属质感。他用力一拧!

锁着的!

绝望瞬间攫住了他。他疯狂地拉扯着门把手,厚重的门板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哐哐”声。

背后,冰冷的气息已经逼近。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到了他白大褂的后摆。

完了……

就在这念头升起的瞬间,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办公桌桌面——病历夹、登记本、半杯冷掉的茶……还有,一柄看起来颇为沉重、顶端带钩的、用于搬运尸体的不锈钢撑杆,正斜靠在桌腿旁!

几乎是本能,他弯腰一把将那撑杆捞在手里,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反而带来了一丝奇异的安全感。他猛地转身,双手紧握撑杆,横在胸前。

那个“雕刻家”几乎已经贴到了他面前,空洞的眼窝离他的脸不到二十公分,那根沾着骨粉的肋骨抬了起来,直指向他的胸口。它身后,是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行尸走肉”,将这片小小的区域围得水泄不通。它们伸着手,张着口,发出无声或有声的诉求。

“医生……痛……”

“位置……错了……”

“帮我……切开……”

各种破碎的词语、扭曲的声调,如同魔音灌耳。

“别过来!”陈启声音嘶哑,挥舞着手中的钢杆,逼退了最先探过来的几只手臂。钢杆砸在一条僵硬的胳膊上,发出“梆”的一声闷响,那胳膊只是歪了歪,继续抓来。

它们不怕!物理打击效果甚微!

陈启的心沉了下去。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它们淹没。这些东西……它们的目的似乎不是单纯的攻击和杀戮,它们……想要“手术”!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执着的“雕刻家”,它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多少次?还在执着地在自己骨头上寻找着那个“正确的位置”。一个荒谬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劈亮了他的思维——

它们不是在作恶,它们是被某种东西“卡”住了!卡在了生前最痛苦的时刻,或者是死亡瞬间的执念里,不断地、徒劳地重复着某个与“治疗”或“伤害”相关的动作!那个“东西”,那个让它们“活”过来的核心,就是那股怨念的具象化!必须打断这个循环!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执着于股骨的“雕刻家”,似乎因为屡次失败而变得焦躁,它放弃了雕刻,转而用那根肋骨,狠狠地、反复地戳刺着自己的胸口原本心脏的位置,发出“笃笃”的、令人牙酸的闷响。腐肉和碎骨飞溅。

每一次戳刺,它周围的其他尸体,动作都似乎同步地变得更加急切和狂乱!

核心!它就是源头之一?或者至少是一个强烈的干扰源?

赌一把!

陈启猛地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周围抓挠他的那些手臂(白大褂被撕扯着,皮肤上留下冰冷的触感和几道血痕),他将所有的力气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雕刻家”身上。他看准时机,在它再次抬起肋骨,准备戳下的时候,双手紧握钢杆,不是砸,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刺!

目标,不是它的身体,而是它那只握着肋骨的手腕骨!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在混乱的噪音中异常清晰。那根用作雕刻刀的肋骨,连同它的小半个手掌,被钢杆顶端的钩子直接击碎、挑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

“雕刻家”的动作骤然停止。它空洞的眼窝低下去,看了看自己断裂的手腕,又抬起来,“望”向陈启。那腐烂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极致的茫然。紧接着,它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然后,它发出一声尖锐得不像人声的、充满痛苦和不解的嘶鸣:

“不——我的手术——!”

嘶鸣声中,它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彻底散架,化作一堆不再有任何生息的腐肉和碎骨,瘫落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围所有尸体的动作,都出现了明显的、同步的凝滞!它们的呓语声变小了,狂乱的动作也变得迟缓、不确定起来。

有效!果然是这样!它们被某种统一的怨念能量场连接着!打断核心执念,就能削弱甚至解除这个场!

陈启精神大振,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整个停尸间。必须找到那个最核心的、维持着这个庞大怨念场的“东西”!它可能隐藏在任何一具尸体身上,或者……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停尸间最中央的天花板上。那里,安装着一个老旧的、用于整体照明和偶尔进行内部消毒的紫外线灯管。这种灯,有时也会用于……抑制某些特殊菌群的生长。

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涌现。如果这股怨念能量,某种程度上类似于一种“活性”的、负面的生物场或者精神污染,那么,强烈的紫外线,这种带有净化和破坏细胞dNA(哪怕是残留的)能力的强光,会不会……

他不再犹豫,一边用钢杆格开周围再次缓慢围上来的尸体(它们的行动虽然恢复了,但明显比之前更慢,更不协调),一边朝着房间中央,那个控制所有照明(包括紫外线灯)的总开关板冲去。开关板就在墙壁上,离地面约一米八的高度。

他奋力挥舞钢杆,扫开挡路的肢体,冲到开关板下。踮起脚,手指在那一排标着模糊字迹的开关上快速划过。

普通照明……排风……备用电源……找到了!“UV Sterilize”(紫外线消毒)!

他毫不犹豫,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向上一推!

“啪!”

一声清脆的开关闭合声。

预想中刺眼的紫色光芒并没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头顶的灯管只是轻微地“嗡”了一声,闪烁了几下,似乎因为老旧而启动缓慢。

就在陈启心头一沉,以为失败的时候——

“滋啦——!!!”

一声尖锐爆鸣,中央那根长长的紫外线灯管,猛地迸发出无比强烈、近乎蓝紫色的刺目光芒!那光芒如同实质的利剑,瞬间刺穿了弥漫的白色冷气,将整个停尸间映照得一片诡异的紫白!

“嗷——!!!”

凄厉无比、完全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嚎声,从每一具活动的尸体口中爆发出来!它们像是被投入了炼钢炉,接触到的紫光照射到的地方,皮肤、肌肉、乃至骨骼,都迅速变得焦黑、碳化,冒出滚滚浓密的黑烟,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它们疯狂地挥舞着燃烧起来的手臂,试图阻挡那无孔不入的毁灭之光,身体在紫光中剧烈地抽搐、萎缩,最终如同被点燃的纸人,在短短几秒钟内,化作一堆堆蜷缩的、冒着青烟的黑色焦炭!

那个腹腔剖开的老太太,那个最初堵路的“雕刻家”的残骸,所有从冰柜中爬出的、以及冰柜内尚未完全出来的……所有被紫光笼罩的“活动”物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彻底净化、毁灭!

惨嚎声、燃烧的噼啪声、物体倒地的闷响……持续了不到十秒。

紫光依旧强烈地照耀着。

停尸间内,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陈启一个人,还站在开关板下,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刷手服,顺着下巴滴落。他手中的钢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环顾四周。

满地狼藉。焦黑的、扭曲的残骸散布各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和残留的腐臭。那些敞开的冰柜门,后面空空如也,或者只剩下一些彻底安静、未被“激活”的正常尸体。

结束了。

他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大脑因为过度惊吓和肾上腺素急剧消退而一片空白,只有心脏还在疯狂地、后怕地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吱呀——”

停尸间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护工老张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进来,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里面,当看到满地焦尸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陈启,以及那依旧在散发着强烈紫光的灯管时,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骇,但随即,那惊骇又变成了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着深深的忌惮。

他没有进来,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声音沙哑地开口:

“小陈医生……你……你把‘它们’……送走了?”

陈启抬起头,看着老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疲惫至极地点了点头。

老张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焦黑的残骸,喃喃道:“用了‘那个’灯……也好,也好……清净了……”他顿了顿,又看向陈启,“能起来吗?这里……得赶紧收拾一下。天快亮了。”

陈启顺着老张的目光,看向旁边一个冰柜金属门上模糊的倒影,映照出自己苍白如鬼、沾着污迹的脸。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深沉的墨蓝色天幕边缘,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灰白。

天,确实快亮了。

他用手撑着墙壁,尝试着,一次,两次,终于勉强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他站住了。他没有再看满地的狼藉,也没有回答老张的话,只是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那扇敞开的、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走去。

门外的走廊,灯光依旧昏暗,但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冷和绝望,似乎真的……淡去了那么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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