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许棠|市政礼堂·14:00】
礼堂中央架起一块黑板——是我要求的。我们要把今天的审查,写成大家看得懂的课。我敲木槌:“城改重审听证会开始。评审席新增居民代表三排。规则三件:审查—质询—应答三轮,每轮结束贴出回执。感受欢迎,但动作优先。”
【poV:宋静|居民代表席】**
我穿了最普通的灰毛衣,胸口别着“城南片区”牌。麦克风传回的呼吸让我意识到紧张,但我把紧张也说出来——这也是一次学习。
“第一问,安置:样板间请在周末对外开放,并设置公交可达路线;开门时间、预约方式与无障碍坡道请写进公告。”
建设方负责人迅速翻资料,抬头:“对象:样板间;编号:周末—公交—无障碍;期限:d+21。”
我继续:“第二问,配套:学位、菜市场与社区卫生站的落地时间表,请与施工时序对齐,并给失败回执。”
他停顿两秒:“对象:配套;编号:学位—菜市—卫生站;期限:分期回执(t+30首批)。”
我点头。今天不是喊口号,我们要的是动词落地。
【poV:出租车师傅老周|居民代表席】**
我一不小心把嘴贴太近话筒,发出电流声,惹得大家笑。我也笑,笑完正色:“临时道路的红绿灯别只顾车,也顾人。夜里司机眼睛累,会忽略行人按钮;能不能加‘夜间频闪提示’?”
交警代表当场应:“对象:红绿灯;编号:施工口—行人按钮—夜间频闪;期限:d+10 试点。”
掌声不大,却扎实。
我忽然想哭。不是委屈,是被认真聆听的被尊重感。
【poV:江阮|治理委观察区】**
有人指向大屏:“蓝条钱去哪儿?”
我举牌申请发言,站起:“蓝条映射从今天起加开‘到我家’功能:从资金到招采、到施工、到安置,最终落到个人可见的门牌号。为保护隐私,门牌在公众端显示区块模糊;在该住户端显示完整。我们每两周更新一次。”
屏幕上,一条细蓝线从高处穿过像网格的城市,最后停在一扇虚线勾勒的门前。
礼堂里“哦”的一声不高不低,像一个恍然大悟的吸气。
【poV:安然|后台技术席】**
我把“到我家”蓝线调试完毕。旁边一位发白的工程师抿嘴看了很久,忽然说:“我妈要是能看见这条线,就不会夜夜念叨我们把钱花哪儿了。”
我笑:“那今晚回去教她用小程序。”
他点头,眼圈有点红。
对象:蓝条到家
编号:地图—区块模糊—个人可见
期限:d+14 小程序上线
【poV:岑初|记者席】**
我写《把愤怒改成动词》。稿子里没有惊叹号,我只把今天的30条居民动作列成清单:
样板间开放(周末\/公交\/无障碍);
临时道路夜间频闪;
学位与施工时序对齐;
蓝条到家。
评论区里第一次自发出现“我来当志愿记录员”,他们把自己负责的社区写上去,留邮箱,留电话,留期限。
我盯着屏幕发呆——原来,参与的对立面不是“反对”,是无处安放。
【poV:许棠|黑板前·收束】**
我在黑板上写
对象:项目
编号:安置—配套—时序
期限:分期回执
“今天不是评审的尾声,是城市复建的序曲。我们会给每一个动作回执号。故事退席,动作入座。”
掌声一点点涨起来,不像浪,更像心跳从身体里往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