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界外之门的瞬间,凌昊只觉天旋地转,周身灵压骤然粘稠如墨——眼前是界外的“蚀魂荒原”。黑紫色云层终年笼罩,地面覆盖着一层泛着油光的黑泥,每踏一步,便有蚀界灵流自泥中渗出,如无数冰冷小蛇,沿着裤管向上缠绕。
“当心脚下!”凌夜黑刀疾斩,黑白灵光截断一道即将缠上凌昊脚踝的灵流,“此为‘蚀魂泥’,可蚀灵脉,一旦侵入体内,便会缓缓吞噬魂魄!”
小芽立刻展开圣泉领域,淡金灵光在众人脚下凝成光垫,隔绝黑泥侵蚀:“感应不到圣坛的燃魂之力了!此地蚀界之力过强,圣泉领域支撑不久!”
秋野铭俯身以灵子探触黑泥,面色顿变:“泥中藏有‘蚀魂虫’,乃界外主宰所培育,会循灵脉波动追踪目标!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找到界隙核心!”
话音未落,身后界外之门轰然作响,金爪灵帝的巨影自门中踏出,金爪拍落,黑泥四溅,无数蚀魂虫朝众人扑来:“想逃?既入我境,休想生还!”
“阿木,布陷阱!”凌昊紧握封界·同源,双色灵光斩向虫群,触之即化黑灰,“凌夜,你与玄一前辈牵制灵帝;小芽、秋野铭随我寻找核心!”
阿木迅即以灵木丝织就巨网,网上沾有净界灵液残渣,罩住前锋虫群:“凌昊哥哥,你们快走!灵木丝可暂困它们!”
玄一虽伤犹战,举起断裂的“封界·界隙”,淡蓝灵光与凌夜的黑白灵光交织成盾,挡住金爪灵帝巨爪:“尽管去!我们必守住此地,不让他近前!”
凌昊毫不迟疑,携小芽、秋野铭疾奔蚀魂荒原深处。沿途景象愈显诡异,地面干涸的灵脉裂痕密布,其中渗出的蚀界灵流泛着淡金——正是金爪灵帝的力量残留,显见他此前亦在搜寻界隙核心。
“凌昊哥哥,前方有光!”小芽忽指荒原尽头,彼处黑紫云层裂开一隙,透出一缕淡白灵光,“是界隙核心的气息!”
三人加速前行,抵达尽头时,眼前景象令他们倒吸凉气——一座巨谷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晶石,正是界隙核心!核心周围环绕三道淡白光链,链上铭刻灵王符文,显为初代守护者所设的最后防线。然此刻光链已布满金色裂痕,乃金爪灵帝先前攻击所留,核心灵光正逐渐黯淡。
“快!必须尽快激活核心!”凌昊纵身跃起,封界·同源的双色灵光射向光链,欲修复裂痕。就在灵光即将触及之际,一道白色刀光自谷中阴影射出,精准截住灵光——来者正是灵王侍从!
他身着与灵王同式的白袍,手中长刀泛着与封界·同源相类的淡白灵光,面容无波,只死死盯住凌昊手中的界核碎片:“不可激活核心。”
“为何?”凌昊紧握封界·同源,警惕以对,“凌昼前辈言明,唯激活核心方可永闭界外之门!你究竟是谁?为何阻我?”
灵王侍从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灵王毫无二致的面容:“我乃灵王‘守核者’,亦为其首席侍从。三百年前灵王分裂之际,将我留于界隙核心之侧,守护此核不受任何人染指——包括你们。”
小芽胸前的圣泉印记骤然亮起,她清晰感知到对方魂波:“他所言非虚!其魂中确有灵王气息,且……未受蚀界污染,是友非敌!”
“既为友,何故阻拦?”秋野铭蹙眉,手中回道符已然握紧,“金爪灵帝转眼即至,再拖下去,核心必毁!”
灵王侍从走至界隙核心旁,指尖灵光轻触晶石:“你们以为激活核心便可闭门?太过天真。界隙核心乃两界‘灵脉枢纽’,一旦激活,将同时抽取尸魂界与界外灵脉之力。若掌控失当,非但无法闭门,更将导致两界灵脉崩塌,届时尸魂界与界外皆成死寂废墟。”
真相如冰水浇头,三人怔立当场。凌昊望着核心上的金色裂痕,复忆灵木圣殿居民,心陷两难:“那我们该当如何?难道坐视金爪灵帝侵占尸魂界?”
“非无他法。”灵王侍从转身,将长刀递向凌昊,“此刀‘守界·灵王’乃灵王仿封界刀所铸,可与封界·同源共鸣。以双刀之力配合界核碎片,可在不毁灵脉的前提下暂封界外之门,将金爪灵帝与其大军困于界外。然封印需时,过程不容惊扰,否则前功尽弃。”
此时,谷外传来剧震,金爪灵帝怒吼渐近:“灵王侍从!果然是你!三百年前你阻我取核,今日我连你一并摧毁!”
灵王侍从神色一肃:“时不我待!凌昊,你与我以双刀激活核心;小芽,你以圣泉领域护住核心,防灵帝来袭;秋野铭,你速往谷外接应凌夜、玄一,唤他们前来相助!”
秋野铭即刻动身。凌昊接过“守界·灵王”,双刀灵光立生共鸣,淡白与双色光华交织成柱,射向界隙核心。核心淡白灵光渐复,光链金痕开始缓慢弥合。
小芽圣泉领域展开,淡金灵光覆罩核心与二人,圣泉印记光芒更盛——为护核心,她再渡灵脉。便在此时,金爪灵帝巨影现于谷口,金色巨爪挟毁灭之威拍向核心:“妄想封门?痴人说梦!”
“拦住他!”凌昊怒吼,却不敢分神——核心激活已至关键。千钧一发,凌夜与玄一冲入谷中,黑白与淡蓝灵光交织成盾,硬撼巨爪:“凌昊,你继续!此处交给我们!”
阿木随之奔入,灵木丝虽余无几,仍缠向巨爪关节:“凌昊哥哥,我已将虫群引开!灵帝大军被玄一前辈的封界符文所阻,我们尚有时间!”
金爪灵帝面色骤变,未料凌昊等人竟能迅速成防。他怒嚎着将全身灵脉注入巨爪,光盾顿现裂痕:“尔等以为拦得住我?今日我必毁此核,令两界归一,尽入我彀!”
巨爪再落,光盾彻底崩碎,凌夜、玄一震飞咳血。阿木灵木丝亦被斩断,撞上石壁,灵脉受创,神志渐昏。
小芽圣泉领域裂痕丛生,淡金灵光转黯,核心激活明显放缓。凌昊见同伴惨状,心涌决绝——岂容众人白白牺牲!他骤然将全身同源之力与燃魂之力尽注双刀,光柱威能暴增三倍,核心激活加速,光链金痕彻底修复!
“不——!”金爪灵帝发出凄厉惨嚎,欲再攻核心,却被灵王侍从以“守界·灵王”截住,“你的对手是我!三百年前旧账,今日清算!”
灵王侍从白袍无风自动,长刀淡白灵光暴涨,实力竟较先前强出数倍——原来他一直隐藏真正力量。双刀灵光交织成巨大光刃,劈中金爪灵帝巨爪,其上金纹应声碎裂。灵帝惨嚎暴退。
就在核心即将完全激活之际,谷外忽传来熟悉吼声——界外主宰率残部冲入,未攻凌昊等人,反扑向金爪灵帝:“金爪灵帝!你想独吞核心?休想!此核我亦有权!”
界外主宰黑刀斩向灵帝背心,灵帝被迫转身迎战,二人瞬间缠斗。凌昊趁势加速激活核心,光柱愈强,界隙核心淡白灵光彻底爆发,巨大光罩自核中涌出,朝界外之门蔓延。
“成功了!”小芽喜呼,圣泉灵光略复。然此时核心剧震,淡白灵光中涌出极淡黑芒——竟是先前被忽略的蚀界残力!残力沿光罩蔓延,直指尸魂界,意图污染彼界灵脉。
“不好!核心遭蚀界残力污染!”灵王侍从色变,长刀灵光注入核心,欲压制残力,“凌昊,用界核碎片!唯碎片之力可净此残力!”
凌昊立将两块界核碎片按于核心,淡白灵光与碎片光华交融,残力渐消。然就在残力将净未净之时,核心忽绽一丝细缝,其中涌出前所未见的灵压——较金爪灵帝与界外主宰合力尤强!
灵王侍从面如死灰:“是‘界外本源’!核心开裂,致本源之力外泄!若不及早封堵,此力将彻底摧毁两界灵脉!”
众人心沉深渊——方解金爪灵帝与界外主宰之危,新劫又至。那二者亦止战观望核心中的本源之力,眼中贪光大盛——皆欲得此力以增己能。
凌昊望核心裂缝,复观疲惫同伴,决意已定:“我与灵王侍从封堵裂缝!凌夜、玄一前辈,你们牵制灵帝与主宰;小芽、秋野铭、阿木,以圣泉之力与回道符阻本源扩散!”
众人应声而动。凌昊与灵王侍从跃至核心旁,双刀灵光齐注裂缝,欲封其口。金爪灵帝与界外主宰见状扑来:“妄想独吞本源?休想!”
凌夜、玄一挺身阻敌,黑白、淡蓝灵光交织,虽力逊而死战不退。小芽圣泉领域与秋野铭回道符同展,成双重屏障,遏本源扩散。阿木以最后灵木丝缠住二敌足踝,为凌昊争取须臾。
然核心裂缝渐扩,本源外泄加速,凌昊与灵王侍从灵光渐衰。此刻,灵王侍从忽将全身灵脉注入“守界·灵王”,长刀灵光暴耀,其身渐透:“凌昊,我以魂封缝,你趁此以双刀与碎片永封核心!记住,核心封后,界外之门将闭百年。此百年乃尸魂界恢复之机,亦是你成长之时——百年后,界外必有新劫,你须成真正的‘守界者’!”
“不可!”凌昊嘶吼,却阻不住灵王侍从化作淡白灵光,没入核心裂缝。裂缝顿止扩张,本源外泄暂歇。
灵王侍从之声自核中传来,带着最终嘱托:“凌昊,守护尸魂界……灵王最终意识,在核中……他将指引你……”
凌昊紧握双刀,泪盈于眶,却无暇悲恸。他将界核碎片按于核心,双刀灵光与碎片交融,凝成巨大封印符文,缓缓覆罩核心。裂缝彻底弥合,本源之力被封,界外之门方向传来轰鸣,光罩笼门,渐次闭合。
金爪灵帝与界外主宰见大势已去,怒嚎欲冲出门外,却为光罩所阻,困于界外。凌昊望其身影,心弦稍松——界外之门终被封禁,尸魂界暂得安宁。
然在此时,核心再爆淡白灵光,其中浮现灵王完整意识,身影较前更晰,手握金色长刀:“凌昊,你做得很好。然封印仅暂安百年,百年后界外‘蚀界之主’将醒,他方为终极之敌。此刀‘灵王·本源’赠你,可增你力。百年后,你须持此刀,联合界外正义之力,彻底消灭蚀界之主。”
灵王意识递过金刀,身形渐淡:“我该去了。记住,守护之念,永胜力量。”
意识消散,核心复归平静,淡白灵光缓收。众人瘫坐在地,喘息不已,面现劫后之庆。凌昊手持三刀(封界·同源、守界·灵王、灵王·本源),望渐闭的界外之门,心生慨然——这场漫长之战,终告段落。
然他不知,在界外之门彻底闭合的刹那,一缕极淡金丝自门缝逸出,潜入灵木圣殿地底——竟是金爪灵帝残魂!他未完全受困,而是留此残魂,欲于尸魂界暗蓄力量,待百年后卷土重来。
夕阳西沉,金晖洒落灵木圣殿广场。蚀界雾散,居民自藏身处出,望满目疮痍之地,眼中非悲而喜。凌昊立于广场中央,手中三刀泛柔和灵光。他环视同伴,再观居民笑颜,心下了然:此战虽毕,守护尸魂界之任永无终期。而那百年后的终极之敌,与界外正义力量的谜团,将成为他的新使命,静候他前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