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军指挥部的油灯被风掀起一角，昏黄的光晕在《柳林县布防图》上流动。杨岩芯的炭笔在图上圈出三个核心节点 —— 西门城楼、伪军指挥部、镇西炮楼，抬头看向对面的李大头：“这三处是成败关键，西门管接应，指挥部抓森川，炮楼控火力，你手下的人能不能拿下？”
李大头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杨先生放心！西门是赵虎的人看守，指挥部由我亲自带亲信盯着，炮楼孙六能搞定。就是…… 王三柱还有十几个亲信，藏在营北的小院子里，不好对付。”
“这个交给我。” 林羽立刻接话，“我带五十名精锐，凌晨两点潜入营北，先端了王三柱的窝，断了他的爪牙。”
苏妙音这时铺开蛮兵作息表，上面用红笔标着关键时间：“根据探报，蛮兵凌晨三点换岗，守卫交接时最松懈；森川每晚十二点必去镇西炮楼查岗，凌晨一点返回指挥部休息，这是抓他的最佳时机。”
杨岩芯指尖敲在作息表上，目光扫过众人：“那就定在凌晨三点整动手 —— 这个时间点，换岗的守卫没进入状态，森川睡熟，王三柱的人也最疲惫。现在分三步：定信号、划任务、备应急。”
一、信号系统：三层加密的行动暗号
“信号不能单一，必须有三层保险，防止被蛮兵识破。” 杨岩芯拿起三块不同颜色的布料，“第一层，城内信号：李大头，你让赵虎在西门城楼挂起黑布，表示城内准备就绪；孙六在炮楼顶点燃三堆篝火，说明火力点已控制；你拿下指挥部后，在房顶插起龙炎军军旗，这是城内得手的信号。”
李大头立刻记录：“黑布、三堆火、军旗，记住了。”
“第二层，城外呼应信号。” 杨岩芯转向林羽，“我在西门外五百米的山头上设观察哨，看到黑布升起，立刻发射红色照明弹，表示龙炎军准备接应；看到军旗竖起，再发射绿色照明弹，主力部队立刻进城。”
他顿了顿，补充道：“照明弹用咱们新改的，射程比之前远两倍，夜间能照清半座城，既能当信号，又能震慑蛮兵。”
“第三层，应急信号。” 苏妙音递过一支特制的铜哨，“这哨子吹出来的声音是高频音，蛮兵的耳朵听不清，但咱们的人能分辨。一旦计划暴露，李团长吹一长两短的哨声，城内部队立刻转为强攻；林队长在城外听到哨声，发射白色照明弹，带精锐直接突入西门支援。”
李大头接过铜哨，放在嘴边试吹了一下，声音尖锐却不刺耳，满意地点头：“这玩意儿好，隐蔽还管用。”
杨岩芯最后强调：“信号顺序不能乱 —— 黑布→红照明弹→篝火→军旗→绿照明弹，一步错，全盘停，等我指令再行动。”
二、协同方案：城内清剿与城外接应的无缝衔接
信号敲定后，杨岩芯用炭笔在布防图上划开三条线，将行动分为 “城内三区作战” 和 “城外两翼接应”：
（一）城内三区作战（李大头部负责）
· 西门区（赵虎带一营 150 人）：凌晨两点五十分，以 “换岗” 为借口控制西门，缴械守卫后挂起黑布；听到铜哨后打开城门，引导龙炎军进城；留三十人守住城门，其余人支援指挥部。
· 核心区（李大头带亲信 50 人）：凌晨一点，趁森川返回指挥部，由内应打开侧门，突入后活捉森川，控制电台（防止发报求援），随后在房顶插军旗；若遇抵抗，用手榴弹炸塌指挥部大门。
· 炮楼区（孙六带二营 150 人）：凌晨两点，以 “送夜宵” 为由靠近炮楼，控制三门铜炮，点燃三堆篝火；用铜炮轰击蛮兵营房，压制残余抵抗；留五十人守炮楼，其余人清剿营内散兵。
“特别注意，” 杨岩芯指着营北小院子，“王三柱的亲信都是亡命徒，林羽带精锐先解决他们，你们别碰 —— 等林羽的人发出‘两声枪响’，你们再动手，避免腹背受敌。”
（二）城外两翼接应（林羽部负责）
· 左翼阻援（王铁山带 100 人）：凌晨两点前赶到柳林县东的官道，埋地雷阵、设拒马，阻止县城方向的蛮兵援军；若遇援军，用掷炮轰击其先头部队，拖延至少一个时辰。
· 右翼主攻（林羽带 200 人）：在西门外山坳隐蔽，看到红照明弹后做好冲锋准备；看到绿照明弹后，分两队进城 —— 一队支援核心区抓森川，一队协助孙六控制炮楼；留五十人保护杨岩芯和指挥部。
· 后备支援（苏妙音带 50 民团）：在城外准备马车、担架，接收俘虏、救治伤员；携带粮食和药品，进城后立刻安抚百姓，防止蛮兵残余势力煽动民心。
李大头看着布防图上的分工，眉头舒展：“杨先生这计划周密，连百姓安抚都想到了，比蛮兵的部署强十倍！”
三、应急预案：应对暴露、拒降与援军的三重保险
“计划再周密，也得防意外。” 杨岩芯敲了敲布防图边缘，列出三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
· 若计划暴露（信号被蛮兵识破）：
· 李大头立刻吹应急哨，赵虎放弃西门，转而强攻炮楼，用铜炮覆盖蛮兵营房；孙六带二营直扑指挥部，不惜一切代价控制森川。
· 林羽发射白色照明弹，带精锐从西门强攻，王铁山放弃阻援，回师进城支援；杨岩芯用无线电（新改的简易设备）通知附近的龙炎军骑兵连，半小时内赶到增援。
· 若森川拒降（指挥部抵抗激烈）：
· 李大头用火焰喷射器（赵老栓新造的，用汽油和硫磺混合，射程五米）烧指挥部大门，逼森川出来；若仍抵抗，用炸药包炸塌屋顶，活抓不成就击毙。
· 孙六调一门铜炮到指挥部附近，瞄准屋顶，随时准备轰击 —— 但必须先确认森川在里面，避免误杀。
· 若援军提前赶到（县城蛮兵早于预期抵达）：
· 王铁山点燃烽火台，通知附近的民团增援，用游击战拖延；掷炮班集中火力轰击援军的铁壳车（若有），优先炸轮胎。
· 城内加快清剿速度，李大头控制西门后，留一百人守城门，其余人协助龙炎军打援；炮楼的铜炮转向东门，轰击援军队列。
苏妙音补充道：“我已经让探报在县城到柳林县的官道上放了三个观察哨，每隔十里一个，一旦发现蛮兵援军，立刻放狼烟，咱们至少有半小时准备时间。”
四、细节敲定：武器、暗号与人员管控
“最后是细节，差一点都可能出事。” 杨岩芯从桌下拖出一个木箱，里面是新造的制式铳枪和手榴弹，“李团长，这些武器今晚让赵虎和孙六偷偷运进城，每支枪配五十发子弹，每人两枚手榴弹；注意用粮食车掩护，别让王三柱的人发现。”
李大头眼睛一亮 —— 这些铳枪比蛮兵的步枪轻便，射程还远，他立刻让王副官记下：“今晚十点，我让心腹扮成民夫，用三辆粮食车运进去，藏在一营的柴房里。”
“人员管控更重要。” 杨岩芯盯着李大头，“参与行动的人必须是亲信，赵虎和孙六的人要提前筛选，排除和王三柱有牵连的；今晚八点后，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集中在营房，收缴所有蛮兵配发的通讯工具（如信号筒、哨子），防止泄密。”
他停顿片刻，加重语气：“告诉弟兄们，反正后家人立刻迁入根据地，龙炎军派专人保护；谁敢泄密，不仅自己没命，家人也保不住 —— 但只要成功，每人奖一块银元，立大功的升排长。”
李大头重重点头：“我今晚就开动员会，用杨先生的话给弟兄们交底，谁敢不拼命，我先崩了他！”
五、最终确认：歃血为盟与战前部署
所有计划敲定已是深夜，杨岩芯让人端来一碗白酒，倒在四个碗里：“今天咱们歃血为盟，成功拿下柳林县，抗蛮大业更进一步；要是失败，我杨岩芯和你们共进退！”
李大头、张彪、林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油灯下泛着红光。“干！” 四人齐声大喝，碗重重砸在桌上。
散会后，李大头带着王副官连夜返回柳林县，临走时杨岩芯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龙炎军的联络暗号（“山高水长” 对上 “龙旗飘扬”），万一和部队失散，凭暗号能认自己人。
林羽则带着队员去检查武器，掷炮、照明弹、火焰喷射器一字排开，赵老栓还在给武器做最后调试：“林队长放心，这些家伙经得住造，今晚保证让蛮兵好看！”
苏妙音坐在桌前，重新核对观察哨的位置，在舆图上标注出狼烟信号的传递路线，确保没有遗漏。
杨岩芯站在门口，望着柳林县的方向，掌心的军工核心芯片微微发热 —— 上面显示着今晚的行动流程，每一个时间点、每一个信号、每一个任务都清晰明了。他知道，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反正，更是龙炎军扩大根据地的关键一步 —— 拿下柳林县，就能打通青石镇到县城的通道，为日后的大反攻铺平道路。
夜色更深，柳林县伪军营地的灯陆续熄灭，只有营北的小院子还亮着灯，王三柱正和亲信喝酒，完全没察觉，一张由时间、信号与协同编织的大网，已经悄然向他们罩来。而远处的山头上，龙炎军的观察哨已就位，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月光，等待着凌晨三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