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福祸原时,原上的气息透着两股极端的心境。东侧的“福域”被一团虚浮的“骄逸之气”笼罩,土地泛着油光,草木都结着饱满的果实,仿佛福运永远不会散去。这里的“福族”沉迷于“贪求福运”,他们信奉“福运天定,享之不尽”,把“警醒”视为杞人忧天。农夫们因连年丰收,就不再储存粮食,说“地里的庄稼吃不完”,结果一场旱灾袭来,颗粒无收;商人靠着祖上留下的产业坐吃山空,每天饮酒作乐,说“福气在身,饿不着”,最后店铺倒闭,只能沿街乞讨。福域的人走路都带着慵懒的姿态,说话时总爱说“我运气好”,有个孩子摔断了腿,家人还说“没事,我们家福气大,很快就好”,结果耽误了治疗,落下了残疾。
西侧的“祸域”则被一股紧缩的“惶恐之气”包裹,土地贫瘠干裂,草木枯黄矮小,连石头都透着灰败的颜色,仿佛灾祸随时会降临。这里的“祸族”执着于“畏惧灾祸”,他们视“福运”为镜花水月,认为“活着就是遭罪”。农夫们刚播下种子就开始担心洪涝旱灾,日夜守在田边,说“说不定明天就全毁了”,结果累垮了身体,没人打理的庄稼反而长得稀稀拉拉;工匠们做器物时总想着“迟早会坏”,做得敷衍潦草,说“再好也留不住”,结果连换口饭吃的本事都快没了。祸域的人走路低头缩肩,说话时声音发颤,有个年轻人捡到一块好木料,却吓得扔回山里,说“说不定是灾祸的引子”,让人又气又怜。
“星力显示,福域的能量如同膨胀到极致的气球,虽饱满却脆弱,贪享福运终会乐极生悲;祸域的能量如同被惊吓的刺猬,虽缩成一团却难掩惶恐,畏惧灾祸终会作茧自缚。”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福域的骄逸之气鼓得发亮,边缘却薄如蝉翼,仿佛一碰就破,一半被祸域的惶恐之气缩成一团,星纹扭曲得如同乱麻,“他们把‘福’与‘祸’拆成了对立的倚伏,却忘了福是祸的警醒,祸是福的根基——就像四季,春夏繁茂是福(滋养),秋冬萧瑟是祸(警醒),无祸之福是虚耗,无福之祸是绝境,福祸相倚,方能安身。”
阿木走到福域的“逸福村”,看到一个富翁正对着空荡荡的粮仓发呆。他以前每天大摆宴席,粮食全被浪费,如今旱灾来袭,连口水都快喝不上了。阿木指着村外一口被遗忘的老井:“你看,福运时要留后路,不然祸事一来就无依无靠。就像种树,结果是福(收获),扎根是祸(辛苦),只盼结果不扎根,树活不了。”富翁看着老井里的清水,第一次觉得过去的挥霍如此可笑。
火灵儿来到祸域的“恐祸村”,看到一个妇人正把刚下的鸡蛋埋进土里,说“藏起来才不会被抢走”,结果鸡蛋全坏了。火灵儿用焚天绫在地上烤出一个暖窖,把新鸡蛋放进去:“你看,灾祸不是等来的,是靠本事防的。就像防火,备好水是福(准备),不怕着火是祸(麻痹),只怕火不来不准备,真着火就完了。”妇人看着暖窖里完好的鸡蛋,埋土的手停了下来。
福域的首领“逸福伯”穿着绣满祥云的锦袍,手里总拿着一个“招福玉牌”,说话时慢悠悠的,总爱说“我们福族天生好命”。他对阿木炫耀:“你看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哪像祸域,天天愁眉苦脸。”可当旱灾持续,村里的水井见底,他的“招福玉牌”连一滴水都招不来,锦袍被汗水浸得发皱,终于慌了神。
祸域的首领“恐祸侯”穿着打满补丁的蓑衣,手里总攥着一块“避祸符”,说话时牙齿打颤,三句话不离“要出事了”。他对火灵儿说:“福都是假的,只有祸是真的。福域的人现在得意,迟早要遭殃。”可当邻域送来救济的种子,有人试着种下长出了嫩芽,他攥着“避祸符”的手却不敢松开,生怕这也是灾祸的诱饵。
不久后,福祸原遭遇了“倚伏劫”。福域因挥霍无度,储备耗尽,旱灾中饿死了不少人,逸福伯想组织大家挖井抗旱,却发现没人会干重活,只能眼睁睁看着惨状蔓延;祸域因胆小怕事,送来的种子不敢种,救济的粮食不敢吃,有人活活饿死,恐祸侯想让大家放下顾虑,却被族人说“你想害死我们”,只能对着空荡的村子叹气。
逸福伯看着饿死的族人,终于砸碎了“招福玉牌”:“挖井!种地!别再等什么福运了,自己动手才有活路!”恐祸侯看着发芽的种子,第一次把“避祸符”扔在地上:“种!就算有祸,也比饿死强!”
“福需惜福,祸需抗祸,福祸相倚方得安身。”阿木的声音如同四季轮回,既有丰年的喜悦,也有荒年的坚韧,“逸福伯,福运是滋养,却需以警醒为戒,就像经商,赚钱是福(收获),记账是祸(琐碎),只赚钱不记账,亏了都不知道;恐祸侯,灾祸是考验,却需以希望为灯,就像治病,痊愈是福(结果),吃药是祸(苦涩),只怕吃药不治病,病永远好不了。”
阿木催动界源石残片,白光为福域注入“惜福道韵”,让他们学会“福中防祸”——丰收时储存粮食,富裕时修路挖井,不再挥霍无度,旱灾中靠着储备和新挖的井,渐渐挺了过来;白光为祸域注入“抗祸灵机”,让他们懂得“祸中寻福”——面对困境不再逃避,种下救济的种子,用双手搭建房屋,地里长出了庄稼,村里有了生气,虽然依旧会担心灾祸,却有了对抗的勇气。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画出一幅“福祸图”:图中人生,健康平安是福(顺遂),疾病挫折是祸(磨砺),无祸之福是温室花朵,无福之祸是雪上加霜;国家治理,国泰民安是福(稳定),居安思危是祸(警惕),无祸之福是歌舞升平,无福之祸是国破家亡。“星力显示,倚伏的智慧,本是‘福祸相生’——福为祸敲警钟,祸为福打地基;贪福则骄,惧祸则怯。唯有相倚,方能长久。”
在阿木等人的引导下,福族开始“福而能警”——享受福运的同时,不忘储备和警醒,他们的粮仓重新装满,水井修得更深,虽然依旧生活富足,却多了份踏实。逸福伯穿着普通的布衣,看着田地里的新苗,感慨道:“原来福运不是等来的,是攒出来的,也是防着祸事才能守住的。”
祸族则“祸而能抗”——正视灾祸的存在,却不再被恐惧困住,他们学会了耕种、修房、储备,遇到困难会互相帮助,虽然依旧会经历挫折,却有了面对的底气。恐祸侯捧着新收的粮食,笑着说:“原来灾祸不可怕,怕的是自己先垮了,只要肯动手,祸里也能找出福来。”
离开福祸原时,两族共同立了一块“福祸碑”——碑的正面刻着“福兮祸所伏”,背面刻着“祸兮福所倚”,底座上刻着“惜福防祸,遇祸寻福”。逸福伯说:“这碑告诉我们,再大的福,不防着祸,迟早会变成祸。”恐祸侯补充道:“也告诉我们,再大的祸,肯扛过去,说不定就能变成福。”
定风号的船帆载着福祸相倚的道韵,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昼夜海”。那里的生灵似乎困在“沉迷白昼”与“畏惧黑夜”的迷局中,能量场一半如烈日当空般灼热,一半如永夜深沉般阴冷。
“昼与夜,藏着阴阳的智慧。”阿木望着远方,“昼是夜的显现,夜是昼的休憩,贪昼则疲,惧夜则昧,昼夜交替,方能生生不息。”
船帆破开浪涛,带着新的领悟,驶向又一片等待勘破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