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散去后,众人各自回宫,心里却都装着惊马一事的余波。
养心殿内,乾隆将奏折重重拍在案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御马在接尘仪仗前发狂,传出去成何体统!查!必须查清楚马为何突然失控!”
李玉连忙躬身应下,却见小燕子扶着受伤的胳膊,怯生生地站在殿门口。“皇阿玛……”她声音轻轻的,“儿臣知道您生气,可那马儿也是无辜的,您别杀它好不好?”
乾隆看着她右臂上的绷带,想起她冲上去驯马的模样,怒火消了几分,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朕不杀它,只把它送到马场好好看管。你这丫头,下次别再这么冒失了。”
小燕子立刻露出笑意,刚想道谢,令妃端着汤药走进来,轻轻扶她坐下:“快把药喝了,这是太医特意熬的活血化瘀的方子,喝了胳膊好得快。”
她一边帮小燕子吹着汤药,一边柔声安慰:“今天真是吓坏我了,好在你没事,往后可不能再这么拼了。”小燕子点点头,喝着温热的汤药,心里暖融融的。
慈宁宫内,老佛爷靠在软榻上,晴儿正帮她揉着肩膀。“今天真是有惊无险,还好小燕子反应快。”老佛爷缓缓开口,目光落在窗外,“你觉得小燕子这丫头怎么样?”
晴儿笑着回道:“回老佛爷,小燕子虽看着跳脱,却是个心善又勇敢的。方才马发狂时,她第一时间自己冲上去,这份义气和魄力,宫里的姑娘少有。而且她受伤后也没抱怨,反倒还替马儿求情,可见是个有仁心的。”
老佛爷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赞同:“你说得有道理。从前只听人说她粗野莽撞,今日看来,倒有几分真性情。”
晴儿见老佛爷态度松动,继续道:“是啊,她在民间长大,不懂宫里的规矩,难免有些小毛病,可本性是好的。往后多教着点,定能越来越好。”老佛爷点点头,没再说话,心里对小燕子的印象,已然悄悄改变。
永和宫内,愉妃却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对着永琪抱怨:“你没看见小燕子那模样?马一发狂她就冲上去,说不定就是她安排好的,想在老佛爷面前表现自己,真是心机深沉!”
永琪皱起眉头,忍不住反驳:“额娘,您别这么说。小燕子要是想表现,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她当时是真的想救老佛爷。”
愉妃脸色一沉,盯着永琪:“你还帮她说话?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永琪一愣,脸颊微微发红,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只是觉得小燕子不会那样去做。”
愉妃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严肃:“永琪!你是皇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小燕子是民间认回来的格格,身份低微,性子又野,绝不可能成为你的妃嫔!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永琪看着愉妃严厉的眼神,心里一阵委屈,却不敢再反驳,只能默默低下头。
小燕子回到了漱芳斋,此时的漱芳斋内,早已乱成一团。小凳子、小桌子、小虫子、小蚊子围在小燕子床边,七嘴八舌地关心着。“格格,您的胳膊还疼不疼?”
“都怪那破马,要是再让我看见它,我一定好好教训它!”明月和彩霞端来温水,金锁则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帮小燕子擦拭胳膊上的擦伤。
紫薇坐在床边,握着小燕子的手,眼眶红红的:“都怪我,当时没拉住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燕子笑着摇摇头:“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小桌子见她强装坚强,连忙清了清嗓子:“格格,我给您讲个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吧!话说那孙悟空,有一双火眼金睛……”
他绘声绘色地讲着,时不时还模仿孙悟空的动作,逗得小燕子哈哈大笑。众人见她笑了,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散去,漱芳斋内的气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