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宫墙上挂起了红灯笼,橘黄色的光映着青砖灰瓦,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檀香。几人先去了延禧宫,令妃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手里捏着支玉簪,见宫女通报,赶紧放下书迎了出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令妃拉着小燕子和紫薇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满是关切,“没出什么事吧?外面人多,有没有磕着碰着?”
“娘娘放心,我们挺好的,”紫薇笑着说,“今天去了会宾楼,柳青柳红很热情,做了些吃食,我们特意给娘娘带了些回来,您尝尝。”
小燕子赶紧把食盒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娘娘您闻闻,这桂花糕可香了,柳红特意给您做的,没放太多糖,不腻。”
令妃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酱肘子还带着点余温,桂花糕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笑着摸了摸小燕子的头:“你们有心了,快坐,喝杯茶歇歇。”她让宫女端来刚泡好的雨前龙井,又问了问宫外的趣事,小燕子叽叽喳喳地讲着街上的糖画和耍杂技的,令妃听得笑意盈盈。等天色渐渐暗下来,几人怕耽误令妃休息,便起身告辞,各自回自己的宫殿。
回到漱芳斋的时候,里面已经点上了烛火。烛光照着墙上的字画,连空气里都带着点暖意,小凳子、小桌子、彩霞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她们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格格,你们可算回来了!”小凳子先上前一步,接过小燕子手里的食盒,“今天出去累坏了吧?快进屋歇会儿。”
小燕子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让小凳子把食盒打开:“你们快来看,我们带好吃的回来了!有酱肘子,还有桂花糕!”
小桌子赶紧凑过来,伸着脖子往食盒里看,眼睛瞪得圆圆的,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哇!是酱肘子!格格,这肘子看起来就好吃!你们也太好了吧,出宫还想着我们!”
彩霞也笑着走过来,手里端着盆温水:“格格,先擦擦手吧,这一路风尘大,洗洗手才舒服。”
“不累不累!”小燕子摆了摆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小桌子嘴边,“你先尝尝,还是热的呢!”
小桌子张嘴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味在嘴里散开,他满足地眯起眼睛,连连点头:“好吃!太好吃了!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小凳子在一旁怼了他一下,假装生气地说:“你呀,就知道吃,不得先谢谢格格们?”他转向小燕子和紫薇,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格格,谢谢你们出宫还想着我们,真是太辛苦了!我们都盼着你们回来呢!”
小桌子也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行礼,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对对对!谢谢格格!格格辛苦了!”
紫薇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笑着说:“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彩霞,麻烦你把这些拿到小厨房热一热,我们今晚加餐。”
“哎,好嘞!”彩霞接过食盒,小心翼翼地捧着,“奴婢这就去,保证热得香喷喷的,让大家都吃个饱!”说着就快步往后厨去了。
小凳子搬来两把椅子,扶着小燕子和紫薇坐下:“格格快坐,歇一会儿,今天在外面走了那么多路,肯定累了。”
小燕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今天出宫的事……
小桌子听得眼睛都直了,拉着小燕子的袖子问:“哇,听起来好有意思啊!格格下次出宫能不能带上我们啊?我们也想看看耍杂技的!”
小燕子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下次一定带上你们,今天出宫的太匆忙了,下次给你们全带上。”
紫薇坐在一旁,偶尔补充一两句,比如会宾楼的生意有多好,柳青柳红又添了新的菜式。烛火映着几人的笑脸,整个漱芳斋都充满了笑声,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温柔了。
不一会儿,彩霞就端着热好的吃食回来了。酱肘子的香味更浓了,油亮亮的,还冒着热气;桂花糕也热透了,甜香飘满了屋子。小桌子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子。
小燕子拿起筷子,笑着说:“来来来,大家快吃,别客气!小凳子,你也吃,今天辛苦你了。”说着就夹了一块肘子给小凳子,又给小桌子夹了一块。
小凳子一边吃一边说:“格格,这肘子太香了!肉质又嫩又烂,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您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小燕子得意地笑了,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那是,柳红的手艺可不是盖的!她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还有桂花的香味,我每次都能吃好几块!”
几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聊天。小凳子讲着漱芳斋今天发生的趣事,说有只小麻雀飞进了院子,还啄了他手里的点心;小桌子则一边吃一边点头,偶尔插一两句话;彩霞给大家添茶,时不时笑出声。烛火摇曳,笑声不断,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桌上的盘子里,整个漱芳斋都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小燕子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有朋友,有伙伴,不用在意规矩,不用勾心斗角,能开开心心地笑,能痛痛快快地吃。她偷偷看了一眼紫薇,紫薇也正好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满是幸福。
这样的漱芳斋,这样的夜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