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 动起来。
秦淮茹后退半步,耳边全是窃窃私语。
没错,我许大茂是要绝户了。”
可不想临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所以我认棒梗当养子,以后给我养老!
有人笑出声:白得个大儿子?
可不嘛!
您这算盘打得真响。”
听这意思要天天上秦家吃饭?
......
许大茂咧着嘴点头:要不怎么说您明事理呢!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冲出来。
她原以为攥牢了何雨柱这个备胎,虽然和许大茂有过纠葛——
那不过是当初为了养活三个孩子。
要说跟许大茂过日子? 都不愿意!
做梦!
许大茂吊着眼梢:
老爷们说话娘们少插嘴!今儿就当众定下了,就是搭个伙。”
见秦淮茹还要争辩,他压低声音威胁:
真要我抖搂那些破烂事儿?
秦淮茹咬碎牙往肚里咽。
何雨柱看得暗爽:叫你欺负我媳妇!这下有姘头管着,看你还作妖!
恭喜啊秦淮茹。”
她转头望去,正看见何雨柱和关小关卿卿我我,心里像打翻了黄连罐。
突然一阵 动 —— 聋老太太被一大爷背进了院子。
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秦淮茹正在家中休息,突然无缘无故被叫了出来。
众人对秦淮茹和许大茂的事讳莫如深,谁也不愿先开口。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说话?
把我这老太婆喊出来,就为了看你们干站着?
聋老太太连问几遍,始终无人应答,场面怪异极了。
见人群沉默,四位大爷也觉无趣,正要离开时——
何雨柱突然从人群中跃出,几步跨到院 ,一脚踩在凳子上,站得比谁都高。
趁大伙儿都在,我也说两句。”
许大茂立即嚷道:这儿有你什么事?
何雨柱连余光都懒得给他,环视众人朗声道:全院大会是四旧!现在要破四旧,往后不能再开!
一石激起千层浪,街坊们纷纷响应:
柱子说得对!
早该废除了!
新人新事新中国,旧习气不能留!
......
紧张的局势让每个人都绷着神经,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四个大爷都在场,本想请他们主持公道,可若大会废除,她的冤屈找谁说去?但眼见众人群情激昂,她也不敢逆势反对。
何雨柱嘴角微扬。
一大爷易忠海重重咳嗽一声:经我们商议,即日起废除全院大会!
欢呼声中,众人围着何雨柱交口称赞:还是柱子觉悟高!二大爷刘海中拍着他肩膀:你这政治嗅觉,够敏锐!
何雨柱连连摆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抿嘴轻笑的关小关脸上。
他调皮地眨眨眼,新媳妇立刻红着脸躲回屋去,引得大伙哄笑:还逗媳妇呢!
“婚期定了吗?大伙都盼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您尽管放心。”
“我何雨柱的喜宴,保证少不了各位。”
“好,那我们就等着讨杯喜酒喝。”
站在一旁的秦淮茹满脸不忿,绷紧丰腴的身段,目光却不住地往何雨柱身上瞟。
贾张氏在背后厉声呵斥:“还不快滚回去!嫌不够现眼吗?老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秦淮茹吓得一个激灵,低着头快步离开。
“晦气东西。”
“满脑子就想着勾搭男人。”
破四旧风潮过后,大院里的居民陆续返家。
贾张氏早把秦淮茹撵了回去,省得在外丢人现眼。
刚到家没多久,秦淮茹又被支使去洗衣服。
院门前。
“棒梗,回家后别再任性了。”
“冉老师,我记住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因腿伤住院的棒梗,被闻讯赶来的冉秋叶接回大院。
两人刚进院子,正在搓洗衣裳的秦淮茹立刻甩开湿漉漉的双手。
“棒梗回来了?”
“妈......”
“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冉老师,多谢您送棒梗回来,进屋喝口茶吧。”
贾张氏掀开门帘迎出来,一把搂住孙子:“我的心肝宝贝哟!”
冉秋叶婉拒邀请,目光却频频瞥向何雨柱的方向:“不必客气,孩子平安回来就好。”
此时何雨柱正和关小关提着菜篮出门,见状热情招呼:“冉老师来了啊?”
当冉秋叶的视线移到关小关身上时,何雨柱拍额笑道:“瞧我这记性,过两天是我和小关的喜事,冉老师可得赏光。”
这话让冉秋叶胸口发闷,她注视着关小关温婉如月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何雨柱的选择——自己像是黯淡星子,对方却是皎洁明月。
察觉气氛微妙,何雨柱侧身挡在未婚妻前追问:“冉老师到底来不来?”
冉秋叶强撑笑容:“一定来。”
酸楚的情绪被迅速掩藏在眼底。
院子里好不热闹。
三大妈刚迈出门槛就瞧见棒梗站在人群中,扯着嗓子道:哟,棒梗回来啦?
棒梗含糊地应了一声。
三大妈扫了眼秦淮茹,笑得意味深长:回来得正好,你娘给你找了个新爹呢。”
秦淮茹脸色一变:三大妈您这话说得可真快!转头看见儿子阴沉的脸,心头一紧。
棒梗攥紧拳头:什么叫给我找爹?
三大妈阴阳怪气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许大茂要当你后爹喽。”
棒梗猛地提高了嗓门。
正说着,许大茂晃悠着走出来,瞧见棒梗铁青的脸,故意拖长声调:乖儿子回来啦?
你闭嘴!棒梗怒吼。
许大茂非但不恼,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怎么?你妈还没跟你说清楚?孙子,叫爸爸!
话音未落,棒梗已经扑了上去。
腿伤未愈的他够不着许大茂的脸,索性抱住胳膊狠狠咬下去。
哎哟!松口!许大茂疼得直跳脚,却怎么也甩不开这头小狼崽。
邻居们赶忙劝架:有话好好说!快松嘴啊!
何雨柱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嗑花生边起哄:对!咬他!换条腿接着咬!
棒梗毕竟是个孩子,就算咬人,顶多也就是留下点淤青,谁都没当回事。
可听着许大茂哎呦哎呦的惨叫,大伙才明白这小子是真下了狠手。
疼!
钻心的疼!
很快,院里涌进来一群人,七手八脚把许大茂和棒梗分开。
许大茂捂着大腿直叫唤,摊开手一看,好家伙,都见血了。
他又气又恼,恨棒梗不知轻重,更气何雨柱袖手旁观。
好你个傻柱!嗑着瓜子看热闹,都不知道拉一把,缺德!
何雨柱笑得更大声了。
活该!
想当初许大茂唆使刘光天,带着半大孩子嘲笑棒梗他妈跟傻柱搞破鞋,还说棒梗要给傻柱当儿子。
如今白得这么个儿子,怎么还急眼了呢?
痛快!
邻居们一看这情形,都慌了神。
赶紧送卫生所!
又是一阵忙乱,众人架着许大茂往医院赶。
何雨柱心里乐开花,许大茂就该这么治。
别愣着了,收拾吧。”
关小关轻轻扯了扯他袖子。
何雨柱一瞧,自家媳妇还在屋里等着呢,哪有闲工夫管那些。
不多时,许大茂就跟着院里头的人回来了。
许大茂,你这腿咋整的?咋还缠上绷带了?
许大茂别过脸去不搭腔。
旁边人赶紧解释:别看棒梗年纪小,下嘴可真够狠的。”
说重点!
伤着筋了,得养一阵子,幸好没伤到骨头。”
要我说也是自找的,谁让他没事撩闲。”
许大茂听着直跳脚:喂喂,我还在场呢!
要说小话回家说去!
院里人甩给他几个白眼,三三两两散了。
棒梗正好也在院里晒太阳。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一老一小,都绑着绷带,在院子里一瘸一拐地晃悠。
......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因为留关小关吃晚饭,这会子天都黑了。
何雨柱不放心她一个人,决定送她。
关小关红着脸点头。
虽说领了证,到底还没办酒,姑娘家总有些害羞。
嗯。”
何雨柱麻利地收拾了些吃食:带给咱老丈人尝尝。”
两人掀开门帘往外走时,关老爷子正在嘱咐人:
春燕啊,去把丫头接回来。”
天黑了该回家了。”
被唤作春燕的,正是德胜门韩家二 韩春燕。
这就去。”
姑娘从里屋转出来,柳眉杏眼鹅蛋脸,看着格外眼熟。
韩春燕和娄晓娥长得一模一样——毕竟扮演者是同一位演员。
您说巧不巧!
活似一对双胞胎,就跟关老爷子和年迈的何大清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
院里
何雨柱和关小关刚走出门,迎面撞见坐在一旁的许大茂。
瞧着许大茂那副狼狈相,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他上前用脚尖轻轻一踢,打趣道:许大茂,要是娄晓娥瞧见你这德行,怕是都认不出你来了。”
许大茂吃痛地抱住腿,眼里冒着火,死死盯着得意的何雨柱。
他可记得清楚,要不是何雨柱从中作梗,棒梗也不会专挑他大腿咬。
现在倒好,走路都成问题,得拄着拐杖。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这个仇不报,我管你叫爷爷!许大茂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何雨柱笑眯眯地回道:你现在可不就是我孙子吗?不过就你这熊样,估计娄晓娥都懒得搭理你。”
一提娄晓娥,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少在这放屁!说不定那娘们早死在外头了,还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