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回到屋里,看到桌上的茶杯,眼前浮现的却是苏肃那张可恶的笑脸。
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
苏肃!傻柱!你们给我等着!许大茂咬牙切齿地发誓,不报此仇,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只是这早晚有一天,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眼下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那两人。
刘海中回家后越想越气。
小儿子不识趣地来要学杂费,正好撞在枪口上。
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要钱!他抄起鸡毛掸子怒吼,都给我滚出来站好!
两个儿子战战兢兢排成一列,二儿子连鞋都来不及穿全。
鸡毛掸子抽在身上啪啪作响,每一下都留下一道红痕。
爸我错了!
别打了爸!
刘海中把在苏肃那儿受的气全撒在儿子身上。
他始终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却不知十年后这两个会如何他。
大会上苏肃说的话他半个字没听进去,只记得自己这个二大爷的威严,被当众碾得粉碎。
愤怒冲昏头脑的刘海中并未察觉,两个儿子求饶的哭喊声中,眼底藏着刺骨的寒意与怨恨。
父子反目并非无缘无故。
寻常管教不会让子女记恨父母,唯有父不慈、子不孝的扭曲关系,才会酿成家庭悲剧。
因果循环,今日苦果皆因昨日种下恶因。
苏肃回到家中全不在意此事,他出手只为打破四合院陈腐的格局。
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要看是老太太、关老爷子这般值得敬重的长者,还是院里那三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
你今天话说得是不是太狠了?娄晓娥轻声问道。
恰到好处。”苏肃冷笑道,易中海表面威严,实则把傻柱当养老工具;刘海中拿亲骨肉当出气筒,毫无人性;阎埠贵精于算计,全家都染上这股歪风。”他细细剖析院中众人的本性,不愿妻子与这些伪善者过多往来。
原来如此...对了,你今天为柱子仗义执言的样子真威风!连秀琴都特意道谢呢。”娄晓娥眼中闪着崇拜。
柱子品性纯良,值得深交。”苏肃揽过妻子,天色已晚,我们该歇息了...话音未落便不安分起来。
这一夜,被翻红浪,满室春色。
次日清晨,苏肃上班时发现邻居们笑容格外殷勤。
果然人善被人欺,适当强硬反而赢得尊重。
他淡然颔首穿过院落,径直前往轧钢厂。
食堂里,忙完备餐的傻柱凑过来笑道:苏哥,昨儿您可给二大爷好好上了一课!秀琴非要请您和嫂子今晚来家吃酒,您要是不来,她可不让我上床喽!
何雨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
在这个四合院里,人人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从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被叫做。
是真的不在意这个称呼,还是无力改变现状?恐怕是后者吧。
若不是昨日苏肃那番话,人们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只会喊他二字。
连院里的孩子们也从不肯叫他一声叔叔,只会傻柱傻柱地喊着。
大人们听了也只是笑笑,何雨柱也不好跟孩子计较,久而久之也就随他们去了。
苏肃听出何雨柱是真心相邀,便笑着打趣道:要是你请客就算了。
但既然是秀琴妹子开口,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
在你家,你媳妇的面子可比你大多了!
那是那是!何雨柱憨厚地笑着,只要你能来,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待面团发好,大锅菜的食材也都备齐,苏肃招呼道:开工吧,准备午饭!
好嘞,苏哥!何雨柱立刻起身,和同事们各自忙碌起来。
转眼到了下午,厂里突然通知要放电影。
放映员正是许大茂。
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是难得的消遣。
工人们都兴高采烈,苏肃也跟着大伙儿去看了一场黑白片。
虽然剧情简单,表演夸张,但大家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散场时,厂长叫住苏肃:小苏啊,晚上得办个招待宴。
人家大老远来放电影不容易,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回去。
你加个班,准备一桌饭菜吧。”
站在一旁的何雨柱顿时皱起眉头。
今晚本来说好要请苏肃吃饭的,妻子都在家准备好了。
他忍不住瞪了眼正在收拾放映机的许大茂,心里暗骂:这 尽坏事!
没问题,厂长。”苏肃爽快地应下,转头对何雨柱说:走,咱们抓紧时间,早点做完早点回去。
我那还有瓶从娄晓娥父亲那儿顺来的好酒,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那可太好了!何雨柱顿时眉开眼笑,手上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饭菜做好后,两人亲自端到包间。
王厂长坐在主位,旁边是李副厂长和厂办主任。
许大茂一脸得意地看着苏肃和何雨柱忙前忙后,仿佛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苏肃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厂长,菜上齐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和何雨柱先走了。”
“碗筷放着就行,明天我来收拾。”
苏肃说完正要走,王厂长却抬手拦住了他。
“让何雨柱再加两个菜,你们留下一起吃吧。
忙活一晚上,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
“这……”
苏肃有些犹豫。
他担心傻柱在饭桌上和许大茂起冲突,而且吴秀琴还在家等着他们。
要是留下吃饭,回去就太晚了。
“别磨蹭了,难道要我再说一遍?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谈。”
见厂长坚持,苏肃不好再推辞,只好去后厨通知傻柱。
等傻柱炒完菜,众人落座后,王厂长举起酒杯笑道:“今天多谢小许给大家放电影,来,一起敬他一杯。”
苏肃在桌下轻轻踢了傻柱一脚,提醒他别闹脾气。
一杯酒下肚,众人开始吃饭闲聊。
忽然,王厂长看向苏肃,开口道:“小苏,厂里安保科科长快退休了,我想让你接任,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李副厂长暗自皱眉——他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可王厂长先开了口,他不敢反驳,只能盼着苏肃拒绝。
许大茂一口菜噎在喉咙,涨红了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只有傻柱一脸喜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肃脸上,等待他的回答。
“厂长,我不合适……”
(“厂长,我这人懒散,不适合当领导。
食堂工作是我的本分,能把菜做好就够了。”
苏肃的话让众人反应各异——
傻柱愣住,想不通他为何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许大茂由惊转喜,长舒一口气;
李副厂长对苏肃生出一丝好感;
王厂长却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
上次在大领导家,苏肃拒绝提拔时,他就猜到会是这样。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推荐个人选吧。
我很相信你的眼光。”
王厂长又抛出一句重磅 。
苏肃更困惑了:王厂长为何如此器重自己?这待遇简直像对待上级领导。
但对方给足面子,他不能不接。
于是,苏肃的目光转向了傻柱。
“苏哥,你看 啥?”
傻柱一头雾水。
其他人却瞬间明白了苏肃的意图。
许大茂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刚松口气,又跌入谷底。
李副厂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是说,何雨柱能胜任安保科长?”
王厂长笑着问道。
既然你想提拔我,或者说拉拢我。”安保科科长这个位置很关键,需要公正严明,还得有真本事和威信。
何雨柱各方面都很合适。”他在轧钢厂干了这么多年,对厂里有感情。
为人正派,品德也没得挑。”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这个岗位,厂长您看呢?苏肃把傻柱夸了一通,转头看向王厂长。
那就把我推荐的人安排上,也算达成你的目的。”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上会讨论。”
来,大伙儿尝尝何雨柱和苏肃的手艺,看谁更胜一筹。”王厂长招呼众人开席。
这时李副厂长突然插话:厂长,安保科长的人选要不要再斟酌一下?事关重大,不能太草率吧?
我自有主张。
你抓好生产就行,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才是你的本分。
其他事不用操心。”来,喝酒!
王厂长在任多年,对厂里人员了如指掌。
李副厂长一开口,他就明白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但这事绝不能让他插手——这是大领导交代的任务,必须把苏肃留在轧钢厂。
那位首长亲口称赞苏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今天这场宴请许大茂只是幌子,重点是要提拔苏肃。
上午接到大领导电话时,王厂长着实吃了一惊。
没想到领导如此看重苏肃,言语间竟是要把他培养成高层干部。
这种待遇连跟随多年的陈秘书都没享受过。
既然苏肃推辞安保科长,那就另寻合适岗位。
轧钢厂这么多职位,总能找到合适的。
散席后,苏肃和傻柱结伴回四合院。
许大茂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两人懒得管他。
虽然喝了点酒,但都很清醒。
苏肃骑车带着傻柱,一路回到中院家门口。
凉风一吹,傻柱才如梦初醒:苏哥,我没听错吧?你推荐我当安保科长?厂长还说明天上会讨论?
苏肃笑道:没错,快的话两三天任命就下来了。
到时候我得叫你何科长了!何雨柱同志,以后你就是厂领导了。”
苏肃心里也高兴。
有傻柱当安保科长,将来那场 来临时,或许能少些人遭殃,说不定还能帮上娄家。
为应对那件事,他早就在各处布局,谁知道哪步棋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听到动静的娄晓娥和吴秀琴迎出来。
见两人站在院里傻笑,娄晓娥嗔道:还知道回来?菜都热三遍了!刚才说什么何科长?
柱子要升官了,当轧钢厂安保科长。”苏肃话音刚落,两个女人顿时喜出望外。
媳妇,把家里那瓶茅台拿来,我跟柱子再喝两杯!
这就去!你们先进屋!娄晓娥欢天喜地往家跑,倒像是苏肃升了官。
苏哥进屋吧。
秀琴,再把菜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