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集团的“三驾马车”——微信、K1、昆仑餐饮,如同三头势不可挡的巨兽,在汉东省乃至全国的版图上疯狂奔跑。
微信的“社交核弹”彻底击溃了t-Group的“灭微计划”,奠定了移动社交的霸主地位。
K1的“自杀式”定价补贴,配合“微信”的生态绑定,在“科教兴省”的政治金身护佑下,横扫了全国的mp3市场。
昆仑餐饮,则成为了集团最稳定、最庞大的现金奶牛。
汉东省的政坛,也在这场商业风暴的席卷下,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苏明哲书记借着“昆仑样板”,大刀阔斧地推行“数字汉东”和“科教兴省”战略,政治声望一时无两。
而赵立春省长,在经历了“查税”、“国资流失”等多重“杀招”均被苏云桥用“阳谋”轻松化解后,这位在汉东经营了数十年的“老省长”,终于彻底收起了他的獠牙。
他意识到,面对这对背景通天、行事又滴水不漏的“苏氏”组合,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一张烫金的请柬,被省政府办公厅主任亲自送到了“临湖壹号”。
内容很简单:赵立春省长,以私人名义,邀请苏云桥总,于今晚七点,赴“西苑宾馆一号楼”,共进晚餐。
“西苑宾馆”,汉东省最高规格的官方接待宾馆,一号楼,更是只用于接待领导人的地方。
赵立春的姿态,放得极低。
“桥哥,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庄园的书房里,方猴子看着那张请柬,一脸不屑,“打了小的,又被咱们正面刚了老的,现在看硬的不行,想来软的了?鸿门宴啊!”
“鸿门宴?”
苏云桥正悠闲地品着徐麟刚泡好的大红袍,闻言笑了笑,“猴子,你太高看他了。”
“现在的他,没资格摆鸿门宴。他只是……想求和,顺便……想最后看我一眼,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苏云桥放下茶杯,站起身,掸了掸身上那件低调的定制休闲装。
“阿武。”
“在。”
角落里,一直闭目养神的陈武,瞬间睁开了双眼。
“晚上你跟我去。”
“是。”
“桥哥,就带阿武哥一个?”方猴子一愣,“那老狐狸万一……”
“他不敢。”苏云桥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汉东,现在最怕我出事的,不是我爸,反而是他赵立春。”
“我这个‘百亿投资’的财神爷,要是在他的地盘上掉了一根汗毛,他赵立春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傍晚七点,西苑宾馆一号楼。
这里早已被清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
苏云桥和陈武乘坐的奥迪A8缓缓停在主楼门前。
车门打开,苏云桥刚迈出脚步,一个身影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谦卑到近乎“谄媚”的笑容。
“苏……苏总!您来了!快,快请进!家父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苏云桥抬眼望去,微微挑了挑眉。
来人,正是赵瑞龙。
距离“月江楼”那次冲突,才过去了短短几个月,眼前的赵瑞龙却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瘦了,也憔悴了,那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神采”,只剩下对苏云桥的……敬畏,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看苏云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尊随时能决定他生死的“活阎王”。
在“京海事件”中,苏云桥弹指间覆灭高启强,一句话让孟德海立正敬礼的恐怖能量,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汉东省的顶层圈子。
赵瑞龙这才明白,自己当初在月江楼,究竟是何等的愚蠢和可笑。
他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过江龙”。
那他妈是“神龙”!
“赵公子客气了。”
苏云桥淡淡一笑,仿佛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他越是客气,赵瑞龙就越是惶恐。
“不敢当,不敢当!苏总,您叫我小赵就行!”
赵瑞龙几乎是九十度弯着腰,在前面引路,那姿态,比宾馆的门童还要谦卑。
陈武面无表情地跟在苏云桥身后半步,他那如山岳般的气势,让赵瑞龙的后背,始终有一股凉意在窜动。
穿过回廊,进入主宴会厅。
这里没有满座宾客,只有一张巨大的圆桌。
赵立春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正背着手,站在一幅《汉东山河图》前。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哈哈哈,苏总,真是年轻有为,人中之龙啊!”
赵立春大笑着迎了上来,主动伸出了双手。
“赵省长,您好。”
苏云桥也伸出手,与他重重一握。
四目相对。
一只,是历经宦海沉浮、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一只,是藏着成年灵魂、洞悉一切的小狐狸。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来,苏总,请上座!”
赵立春热情地将苏云桥引向主位。
“不敢,”苏云桥客气地推辞,“您是长辈,是汉东的父母官,我一个晚辈,怎敢僭越。”
“哎!”赵立春一摆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了主位上。
“达者为先!苏总你现在可是我们汉东省的‘财神爷’,是我们苏书记亲口表彰的‘标杆’!你坐这里,当之无愧!”
苏云桥不再推辞,坦然坐下。
陈武则如一尊铁塔,自动站到了苏云桥身后的影子里。
赵立春看了一眼陈武,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随即笑道:“苏总这位保镖,真是……气势不凡啊。”
“阿武是我兄弟,不是保镖。”
苏云桥淡淡地纠正道,“他站着,我坐着,习惯了。”
“好,好一个‘兄弟情深’!”
赵立春哈哈一笑,也不再纠结,在苏云桥的下首位坐下。
赵瑞龙则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一旁,拿起那瓶特供的茅台,颤颤巍巍地准备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