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轩推门进来时,林清婉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茶几上两个杯子还在,茶已经凉了。
清婉。他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林清婉靠在他怀里,闻到熟悉的古龙水味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担心你。秦墨轩摸摸她的头发,哭过了?
林清婉没有否认,不是因为难过,就是...有些感慨。
她站起来想去倒水,脚踢到了茶几腿。
哎哟——
小心!秦墨轩赶紧扶住她,你今天格外容易撞到东西。
可能是心不在焉。林清婉揉着脚趾,墨轩,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妙?
怎么说?
三年前,我恨不得苏小雨消失。她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现在,我却真心祝福她和陈锦程。
秦墨轩帮她揉着脚:这说明你真的放下了。
她是个好女孩。林清婉说,比我想象的更通透。
她说了什么?
林清婉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他。
她说,我给了陈锦程刻骨铭心,她给他细水长流。林清婉苦笑,原来爱情有很多种形式。
是啊。秦墨轩拉她坐下,那我给了你什么?
林清婉认真想了想:安全感。
就这?
这是最重要的。林清婉看着他,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可以笨手笨脚,可以哭,可以软弱。
你从来都不软弱。
我当然软弱。林清婉说,刚才一个人翻看旧照片,哭得妆都花了。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看,还肿着呢。
秦墨轩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睛:那不是软弱,是真实。
墨轩。林清婉突然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我...旧情复燃?
秦墨轩笑了:如果会复燃,你就不会哭了。
为什么?
因为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不敢面对的。他说,你能哭,能去参加他的婚礼,说明你真的只是在告别。
林清婉扑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懂我?
因为我爱你啊。秦墨轩抱紧她,爱一个人,就要懂她的全部。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
对了。林清婉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的婚礼...
怎么了?
我想简单一点。她说,不要太铺张,就请真正的朋友。
都听你的。
还有。林清婉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请陈锦程和苏小雨。
秦墨轩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林清婉认真地说,如果连他们都能坦然参加,说明我们都真的放下了。
那就请。秦墨轩摸摸她的头,我的新娘说了算。
林清婉笑了,想站起来,又撞到了秦墨轩的下巴。
哎哟!两人同时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林清婉赶紧给他揉下巴。
没事。秦墨轩哭笑不得,和你在一起,我得随时准备创可贴。
正说笑着,林清婉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苏雨薇。
老板!电话那头苏雨薇的声音很急,公司出大事了!
林清婉的心一沉:什么事?
有人在恶意做空我们的股票!苏雨薇说,而且...而且对方似乎知道我们所有的商业机密!
什么?林清婉站起来,撞到了茶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顾不上了,怎么可能?
财务部刚刚发现,有大量空单在集中抛售。苏雨薇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继续下去,明天开盘我们的股价会崩盘!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召集所有高管,立即开紧急会议。
已经在召集了。
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林清婉快速换衣服。
太着急了,毛衣穿反了。
别慌。秦墨轩帮她重新穿好,我陪你去。
这可能是个陷阱。林清婉推着眼镜,虽然还是没戴,有人在针对我们。
不知道。林清婉拿起包,但能掌握我们所有商业机密的人,一定是内部人。
路上,林清婉的手机不停地响。
各个部门都在汇报异常情况。
老板,有客户突然要终止合同。
老板,银行在询问我们的财务状况。
老板,有媒体在准备负面新闻。
林清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不是简单的做空,是一场有预谋的围剿。
会是谁呢?她自言自语。
秦墨轩握住她的手:不管是谁,我们一起面对。
到了公司,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情况怎么样?林清婉问。
cFo王总站起来:很糟糕。对方至少动用了五十亿资金,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他们知道我们下个季度的所有计划。
林清婉心里一沉。
这确实是内鬼。
她环视会议室,这些都是跟了她多年的人。
会是谁?
老板。苏雨薇突然说,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她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些交易记录。
这些空单,都来自一个瑞士账户。
林清婉盯着屏幕,那个账户号码...有些眼熟。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这个账户,出现在母亲的日记里!
那个被红圈标记为的人...
是他。林清婉喃喃自语。
所有人都看着她。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一个...我母亲的敌人。
会议室安静下来。
二十多年前的恩怨,现在找上门来了。林清婉推了推眼镜,手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愤怒。
对方不只是要搞垮云上集团,是要毁掉她母亲留下的一切。
老板,我们怎么办?王总问。
林清婉看着所有人,眼神坚定起来:
战斗。
用我们的方式,守护我们的公司。
她站起来,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水洒了一桌子。
但这一次,她没有慌张。
通知所有人,今晚通宵作战。
会议室外,夜色深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开始。
而林清婉不知道的是,那个神秘的敌人,正在某个地方冷笑:
小丫头,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