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现在是纯粹的虚空体，物理规则对他失效了。精神压制也只能降低他的力量。”
凯莎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并非通过耳膜，而是直接在林凡的意识海深处荡开。
那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带着几分令人战栗的酥麻。
因为此刻两人处于“法相合一”的状态，灵魂层面没有任何阻隔。林凡能清晰地感知到女王那如冰雪般纯净、却又因为战斗而微微发热的神魂，正紧紧包裹着自己那躁动的意识。
就像是被温软的云团拥入怀中，每一丝念头的波动，都能引起对方灵魂的共颤。
“物理不管用？那就给他来点‘精神食粮’。”
林凡接管了巨大的金色法相，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在意识里轻轻蹭了蹭凯莎的神魂，那种亲昵的触感让高冷的女王忍不住在精神层面轻哼了一声。
“老婆，锁死他。别让他乱动，我要给他强行灌饭。”
“……依你。”
凯莎的回应简洁，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无奈的纵容和藏不住的信任。
下一秒，法相那巨大的银色半身骤然发力。原本高举的审判光剑并没有斩下，而是瞬间崩解，化作亿万道闪烁着神圣编码的金银双色锁链。
咻咻咻！
锁链洞穿虚空，如同灵蛇出洞，无视了幻体的“虚无”属性，死死勒进了华烨那团正在膨胀的黑雾之中。
“滋滋滋——！”
秩序与混乱剧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爆鸣。
华烨的幻体冒出滚滚黑烟，那张模糊的面孔扭曲变形，发出凄厉的嘶吼：“放开！凯莎你个碧池！这种低级代码也想锁住虚空？我是无形的！我是不可名状的！”
他疯狂扭动，黑雾甚至开始腐蚀那些神圣锁链，发出“嘶嘶”的声响。
“低级？那给你来点高级的。”
林凡眼底金芒炸裂，天算核心全功率运转。
这一刻，他没有调动任何武器库，也没有解算任何物理公式。
他在“造垃圾”。
虚空讲究的是无序、是熵增、是绝对的混乱与虚无。
那么克制它的毒药，就是极致的、繁琐的、毫无意义且逻辑闭环的“有序”。
【天算核心·精神污染数据包生成中】
【加载：圆周率π，精确至小数点后三千亿位，并强制进行朗读。】
【加载：地球五千年红烧肉烹饪指南（含八大菜系变种及咸甜党之争辩论录音）。】
【加载：量子力学入门到放弃全套网课（附带老师的咳嗽声）。】
【加载：二十一世纪互联网全套鬼畜视频、洗脑神曲、杠精语录大合集。】
这哪里是信息。
这是人类文明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精神污染”，是足以让任何超级计算机逻辑死锁的“人类精华”。
“张嘴，大郎，吃药了！”
林凡意念一动，操控着法相那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手，猛地向下一挥。
并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
只有一团团五颜六色、甚至还带着马赛克和噪点的诡异光球，如同暴雨般，硬生生砸进了华烨那张裂开到耳根的黑洞巨口。
“咕嘟……”
华烨懵了。
虚空生物的本能就是吞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能量投喂”，他根本来不及分辨，下意识地将这些光球一口闷下。
“哼，能量攻击？愚蠢！虚空可以吞噬一……”
声音戛然而止。
华烨那张原本模糊不清、还在不断变幻的黑雾面孔，突然定格了。
紧接着。
那是比凌迟还要恐怖的逻辑崩坏。
一股庞大到不可思议、杂乱无章却又充满“魔性规律”的信息流，在他那追求极致虚无的大脑里瞬间炸开。
“3.……”
无穷无尽的数字强行在他的意识里排列组合，逼迫他的虚空引擎去计算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尽头。
“第一步，五花肉切块，冷水下锅，加入葱姜料酒……”
色香味俱全的高清画面强行插入，让一个已经没有味觉、没有肉体的怪物，去被迫理解什么叫“肥而不腻”，什么叫“入口即化”。
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幻痛，让华烨的灵魂都在抽搐。
“鸡你太……哎哟……你干嘛……”
魔性的旋律如同病毒，在他的思维回路里无限循环，自动鬼畜，根本停不下来。
“啊啊啊啊！！！”
华烨疯了。
他的幻体开始剧烈抽搐，像是中了病毒的老旧显示器，疯狂闪烁。
黑雾一会儿凝聚成一碗红烧肉的形状，一会儿变成一个穿着背带裤正在打篮球的虚影，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串无限延长的数字代码。
那种强制性的“有序”，正在强奸他的“混乱”。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不吃红烧肉！我不要算圆周率！把这些声音关掉！关掉啊！！”
华烨抱着脑袋在虚空中打滚，原本不可一世的虚空之神，此刻像个撒泼打滚的智障。
他的逻辑死了。
虚空引擎为了解析这些毫无逻辑却又充满规律的信息，算力瞬间过载，黑雾里甚至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噗……”
意识空间内，凯莎看着这一幕，一向端庄的女王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原本以为你会用什么高深的天体算法，结果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凯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还有一丝被林凡带偏的宠溺。
“管他黑猫白猫，能把老鼠恶心死就是好猫。”
林凡在精神链接中回应，顺势将自己的意识更深地融入凯莎的神魂之中。
“而且，老婆你不觉得，看他这副样子，比直接杀了他还解气吗？”
感受到林凡那有些“得寸进尺”的精神缠绕，凯莎没有推开，反而主动释放出更加柔和的精神力，与他交融在一起。
“别闹，办正事。”
虽然嘴上说着别闹，但两人的灵魂光芒在这一刻却愈发璀璨，那种夫妻同心、浑然一体的默契，让法相的威压瞬间暴涨。
“趁他病，要他命。”
林凡收起嬉皮笑脸，眼神骤冷，金色的瞳孔中杀意沸腾。
华烨现在的逻辑防壁已经碎成了渣。
那根连接在他背后的、通往死歌书院的隐秘虚空信息通道，此刻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清晰。
“想躲？”
“我看你往哪躲！”
林凡心脏狂跳，天算核心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天算核心超频预备。】
【逆向追踪跨越数百万光年，需燃烧生命本源维持通道稳定。】
【预计消耗寿命：100天。】
【剩余寿命：2280天】
“扣！”
林凡没有半分迟疑，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百天而已。
只要能抓到卡尔那个死变态，烧一年都值！
轰——！
金色的生命烈焰在法相身上燃起，那是林凡的本源在燃烧。
凯莎感受到了林凡生命力的流逝，那是一种钻心的刺痛，仿佛燃烧的是她自己的灵魂。
“笨蛋……”
她在意识深处低喃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却并没有阻止。
因为她懂他。
下一刻，凯莎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林凡体内。
“既然要烧，那就用我的算力做燃料。”
女王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夫妻同心，算力暴涨！
林凡顺着那些还在华烨体内跳广场舞的“垃圾数据”，一路狂飙。
视线穿透了空间。
穿透了维度。
穿透了死歌书院那层层叠叠、号称绝对防御的壁垒。
终于。
在已知宇宙最边缘的黑暗深处。
林凡“看”到了。
一座古老、腐朽、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巨大时钟——大时钟。
以及时钟下，那个披着深蓝色长袍、正一脸错愕地盯着数据面板的年轻学者。
死神，卡尔。
此刻的卡尔，手里正拿着羽毛笔，盯着屏幕上那不断跳出的“红烧肉制作流程”和“母猪产后护理”，那张万年不变、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懵逼”的表情。
“这是……某种针对虚空的高维打击？”
卡尔喃喃自语，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记录数据，“这种逻辑结构……似乎蕴含着某种大恐怖……”
下一秒。
一张巨大的、由金色数据构成的脸，直接挤满了他的全息屏幕。
那是林凡的脸。
嚣张。
狂妄。
且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戏谑。
“哟，卡尔。”
林凡的声音顺着虚空信息通道，经过量子增幅，直接在死歌书院空旷的大厅里炸响，震得书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看得很爽是吧？”
“躲在后面玩遥控器很有趣是吧？”
“来，给你送个全家桶，记得给五星好评！”
轰！
那股庞大到足以撑爆星系的“人类文明垃圾数据包”，顺着林凡强行撕开的虚空信息通道，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怼进了大时钟的核心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