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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没有因他的指控而动怒,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扶手椅里陷得更深,更放松,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想你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出现。”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就像现在这样。”
汤姆盯着他,试图从那片深绿色的平静湖面下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或恐惧,但他失败了。
埃德蒙的眼神坦荡得令人恼火。
这种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汤姆心底的暴戾蠢蠢欲动。
“那你现在看到了。”
汤姆站起身,再次向他逼近,阴影笼罩住坐在椅子里的埃德蒙,“我找到了你。而你,埃德蒙·泰勒,大名鼎鼎的‘青霉素之父’,现在是我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一个能彰显他绝对掌控权的词。
“俘虏。”
埃德蒙替他说了出来。
他抬起眼,灯光在他长而密的睫毛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承认一加一等于二。
这个词显然满足了汤姆一部分黑暗的占有欲,却又因为其过于顺从而显得可疑。
汤姆眯起眼睛,审视着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扶手椅的扶手上,将埃德蒙困在自己与椅子之间,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
“俘虏?”
他凑近埃德蒙的耳边,压低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温热的呼吸拂过埃德蒙的耳廓。
“你不过是随口说说,埃德蒙。
好像你真这么认为一样。你会甘心当任何人的俘虏?
你永远有办法,永远藏在你的计算和伪装后面!好让我放松警惕。
你脸上可没有半点俘虏该有的样子。”
他能闻到埃德蒙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实验室洁净气息和一点点威士忌醇香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心烦意乱,又莫名地……安心。
埃德蒙没有躲闪,他甚至微微侧过头,拉近了一点那令人不适的距离,深绿色的眼眸在极近的距离下,仿佛蕴藏着旋转的星云。
“但我确实是。”
他重复道,声音轻得像叹息,“从你推开这扇门开始。”
汤姆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这近在咫尺的眼中找出破绽。
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绿色,看到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这平静激怒了他,也……蛊惑了他。
“那就证明一下你的顺从好了。”
汤姆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想要将一切虚假面具都撕碎的冲动。
他想看埃德蒙屈服,想看他慌乱,想看他失去这份该死的冷静!
埃德蒙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几秒钟,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汤姆故作强势的外壳,直抵他内心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与混乱。
然后,埃德蒙动了。
他没有露出丝毫屈辱或愤怒,只是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动作,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优雅的仪式感。
他比汤姆还要略高一些,当他站直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似乎瞬间逆转。
在汤姆带着惊疑和某种隐秘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埃德蒙抬起手,开始一颗一颗地、解自己白衬衫的纽扣。
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日常事务。
先是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然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带来细微的战栗,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解到胸腹间时,他停下了动作。
衬衫向两边滑开,露出其下线条流畅而结实的胸膛和腹部,苍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如同大理石般的光泽。
汤姆的呼吸一滞,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胶着在那片暴露的肌肤上。
他感到口干舌燥,喉咙发紧,所有准备好的讥讽和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埃德蒙没有再继续,而是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最后一点距离。
然后,在汤姆几乎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让汤姆大脑瞬间空白的动作。
他单膝弯曲,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单膝跪在了汤姆的面前。
汤姆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
他看着埃德蒙仰起脸,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在阴影中亮得惊人,里面没有卑微,没有乞求,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吸入其中的专注。
埃德蒙抬起手,轻轻握住了汤姆垂在身侧、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
汤姆的手冰冷,而埃德蒙的掌心却带着一丝温润。
埃德蒙引导着汤姆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皮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埃德蒙的脸颊微凉,线条利落。
埃德蒙引导着他的手,缓缓滑过自己的下颌线,感受着那里紧绷的肌肉,然后继续向下,抚过微微凸起的喉结,最后停留在脖颈侧面,感受着皮肤下平稳而有力的脉搏跳动。
埃德蒙的脖颈美丽而脆弱,汤姆能感觉到自己指尖下血管的搏动,仿佛握住了这个人的生命线。
然后,在汤姆完全愣怔的注视下,埃德蒙低下头,温软的唇瓣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亲吻了汤姆的手背。
那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威士忌的余韵,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汤姆所有的心理防御。
埃德蒙重新抬起头,仰视着汤姆,目光清澈而直接,仿佛在无声地询问
汤姆猛地抽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一般。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偏过头,紧紧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胸腔里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他的肋骨。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羞耻、愤怒、渴望和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的浪潮将他淹没。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筑起的冰冷心防,在埃德蒙这看似顺从、实则步步为营的“证明”面前,土崩瓦解。
埃德蒙看着他剧烈挣扎的模样,深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站起身,动作依旧从容。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汤姆偏过去的脸颊,感受到那皮肤下紧绷的肌肉和细微的战栗。
然后,他俯身,吻上了汤姆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深入骨髓的思念。
起初是冰凉的触碰,随即是逐渐升温的厮磨。
汤姆僵硬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但埃德蒙能感觉到他唇瓣的柔软,和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埃德蒙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带着试探性地撬开汤姆紧抿的牙关,带着一丝威士忌的醇烈和属于埃德蒙本身的、清冷的气息,长驱直入。
汤姆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呜咽般的鼻音,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埃德蒙顺势将他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沉重的身躯覆盖上来,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外界。
床垫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短暂的分离换气时,他稍稍离开汤姆的唇,银丝在两人之间断裂。
他凝视着身下汤姆那双因情动而湿润、因混乱而显得格外真实的黑眸,低声重复了之前的话,这一次,语气里带着毋庸置疑的真挚和一种深沉的、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