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舞子望着漩涡云,眼神里泛起一层水雾,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要是这个时候你父亲还活着的话,这些筹备婚礼的琐事,还有族里那些沉甸甸的担子,就该是他替你扛着,帮你去办了。”
听到“父亲”二字,漩涡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他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模糊的身影——那个曾经如山一般为漩涡一族遮风挡雨的男人,如今只存在于记忆里。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闷得发疼,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漩涡舞子见他这副模样,顿时自责起来,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声音里满是歉意:“云,是娘不好,不该提这些让你难受。都过去了,不说了。”
漩涡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咚”的一声跪在漩涡舞子面前,额头抵着地面,语气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母亲,您别这么说。这笔仇,儿子从来没有忘。那些曾经欺辱过我们漩涡一族、欠下血债的人,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漩涡一族重新站在忍界之巅,让父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漩涡舞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发间:“云……苦了你了。要不是当年那场浩劫,你本该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哪用得着背负这么多……其实,娘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
漩涡云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微微泛红的眼眶,那抹晶莹的水光在眼角闪烁,像是含着未落下的泪。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小石子,荡起圈圈涟漪。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漩涡舞子望着儿子澄澈的眼眸,那里面满是对自己的依赖与关切。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鼓足莫大的勇气。嘴唇轻轻动了动,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如同沉睡的火山,眼看就要冲破层层枷锁,从喉咙里倾泻而出——那是关乎家族、关乎过往,也是她一直不敢轻易触碰的沉重过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云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呀?”
话音未落,小南已经轻轻推开了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当她一眼看到漩涡云跪在地上,姿态显得格外郑重,而漩涡舞子则眼眶通红,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时,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原地。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快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想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漩涡云连忙从地上站起身,用袖子悄悄擦了擦眼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掩饰着刚才的情绪:“没什么事,就是和母亲聊起了一些过去的事。”他转头看向漩涡舞子,“母亲,您刚才想说什么?”
漩涡舞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叮嘱你,婚礼的事别太操心,娘都会安排好的。小南来了,快坐吧。”
漩涡舞子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柔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结婚的那些安排,我去操心就好。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忙你的吧,不用挂心家里。”
漩涡云虽然隐约觉得母亲似乎有话没说,但眼下想着小南找自己多半是有要紧事,便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说道:“那辛苦母亲了,我先出去一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待漩涡云走后,漩涡舞子独自坐在房间里,缓缓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正一留给她的礼物。她轻轻抚摸着那件物品,眼神中满是怀念与怅然,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正一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告诉云他的真实身份了?他本不是我们漩涡一族的孩子,虽说不知为何,他身上的气息、性子都和我们如此相像,但你不知道,现在的漩涡云肩上扛着多少东西。他整天只想着训练和复仇,我真的不想他这样啊……”
尽管漩涡云并非自己亲生,但这些年相处下来,看着他从懵懂孩童长成如今的模样,漩涡舞子早已将他当作亲儿子一般疼爱。她见不得孩子被仇恨裹挟,活得如此沉重,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怕一旦说出真相,漩涡云会更加痛苦,甚至会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
此时,漩涡云已经找到了小南,见她神色有些凝重,便连忙问道(语气带着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南轻轻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封密封的密信,递给他说道:“是有一封密信,我没拆开看过。”在她看来,若是信里的内容与自己有关,漩涡云定然会告诉她的。
漩涡云接过密信,快速看完后,对小南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草忍村那边的一些动静,不打紧。”说着,他便当着小南的面,将信纸用查克拉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小南见状,便也放下心来,转身去继续研究自己的忍术卷轴了。
漩涡云望着灰烬,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心里清楚叔叔在信里的意思——即便自己即将和纲手成婚,漩涡一族尚在人世的消息,也绝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哪怕是将自己养大的母亲,也不能知晓。他知道这样对母亲不公,心中满是愧疚,可眼下漩涡一族最需要的是时间,是在暗中积蓄力量的时间,绝不能因为任何意外暴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