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一听“东洋鬼子”,眼睛立刻亮了,拍着大腿站起来:“好啊!他娘的东洋鬼子!我早就想炸他们了!
你要什么样的?雷火弹我给你加磷粉,一炸就着火,烧得他们连跑都跑不了!
烟雾弹我用旧轮胎磨成粉,加硫磺,一炸就是浓黑的烟,能遮一条街!
迷烟弹我加了洋鬼子的麻醉剂,闻着就晕,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他说着,拿起一个铁皮罐,指着上面的小孔:“你看,这个罐子我钻了几个孔,雷火弹炸的时候,火星能从孔里喷出来,范围更大。烟雾弹我做了延时引信,能烧三分钟,足够你们撤离了。”
阿九凑过去看,铁皮罐里已经装了一半的火药:“能做多少?沈哥那边可能急着用。”
“三天!”阿彪拍胸脯,“我这儿还有不少材料,不够我再去黑市淘,三天保证给你做五十个雷火弹、三十个烟雾弹、二十个迷烟弹。你到时候来拿,我给你装在箱子里,外面裹上棉花,像装衣服似的,没人会查。”
“行,”阿九放心了,“你注意安全,别让人发现了。沈哥说,要是遇到麻烦,就往法租界的汽修厂跑,贺猛在那儿接应你。”
阿彪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记得告诉沈哥,这次一定让东洋鬼子尝尝我的厉害!”
阿九又跟他聊了几句,确认了取货时间,才悄悄离开。
而此时的汽修厂里,老周和阿武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老周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堆零件,手里拿着个旧齿轮,用锉刀一点点磨出凹槽。
阿武递过一把扳手:“周叔,这个扳手能用吗?”
老周接过,拧了拧一个螺丝:“能用,就是有点松,你帮我找个垫圈垫上。”
他说着,把齿轮放在钢管上,“这个液压钳,关键是这个齿轮,得磨得刚好能卡住钢管,这样用力的时候才不会滑。”
阿武赶紧找了个垫圈递过去:“周叔,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太厉害了,我看你做这些跟玩似的。”
老周笑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年轻的时候在德国人的工厂里当学徒,学了点机械活,后来回国了,就靠这手艺吃饭。东洋鬼子没来的时候,我还开了个修自行车的铺子,后来被别人作局骗了一大钱,把我卖到了“黑拳社”,沈哥去,就贺猛时,我跟着大家一起逃了出来,后来我才跟了沈哥。”
他说着,拿起锤子,轻轻敲了敲齿轮:“你看,现在刚好卡住了,再把手柄装上,液压钳就成了。这个钳子能剪断拇指粗的铁丝,铁丝网肯定没问题。”
阿武看着老周手里的液压钳,心里佩服:“周叔,你教我做撬锁器吧,以后我也能帮上忙。”
“行,”老周拿起一段铁丝,“你先把铁丝弯成钩子,要弯成90度,然后在钩子的末端磨出个小缺口,这样能勾住锁芯里的弹子。”
阿武跟着学,手里的铁丝总是弯不好,老周耐心地帮他调整:“别急,慢慢来,撬锁器要的是巧劲,不是蛮力。你看,这样弯,刚好能伸进去。”
贺猛在旁边看着,也想凑过来:“周叔,俺也想学!俺力气大,说不定能拧开更粗的锁!”
老周笑着说:“行啊,等俺教完阿武,再教你做信号器,那个简单,你一学就会。”
另一边,沈佑铭和阿武已经换好了衣服,沈佑铭穿了件藏青色的西装,阿武穿了件灰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像两个去洋行办事的商人。
两人走出汽修厂,往东洋司令部的方向走。
东洋人司令部在租界的中心地带,是栋三层的红砖楼,周围围着两米高的围墙,上面拉着铁丝网,门口站着两个哨兵,手里的三八式步枪挎在肩上,眼睛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沈哥,咱们先绕到后面看看。”阿武小声说,手指了指围墙的东侧,“那边有个排水口,我昨天远远看到过,好像能钻进去。”
沈佑铭点头,两人贴着墙根走,尽量避开哨兵的视线。
走到东侧围墙下,果然看到一个半米宽的排水口,上面盖着铁栅栏,锈迹斑斑。
沈佑铭用手推了推,栅栏纹丝不动:“估计得用液压钳剪断,老周做的那个应该能用。”
他正说着,远处传来“咔嗒咔嗒”的皮靴声——是巡逻队来了。
沈佑铭赶紧拉着阿武,躲到旁边一棵大槐树下,屏住呼吸。
巡逻队有五个人,带头的是个曹长,手里拿着指挥刀,走过去的时候,还踢了一下路边的垃圾桶,嘴里骂着:“八嘎!今天的风真冷,要是再找不到47号,老子就把你们都宰了!”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曹长,听说47号是完美适配体,佐藤博士很看重,要是跑了,咱们都得切腹!”
曹长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好好巡逻!要是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报告!”
等巡逻队走远,阿武才松了口气:“沈哥,他们的巡逻密度挺高,大概十分钟一圈。”
沈佑铭点头,用系统扫了一下刚才的巡逻队,恶值最高的曹长已经到了95:“这些杂碎,手上都沾了中国人的血,迟早要收拾他们。”
他指了指司令部三楼的窗户,“你看,三楼最左边那个窗户,里面有灯光,可能是佐藤健次郎的办公室,咱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两人又绕到司令部前面,走进旁边一家洋行,里面的老板是中国人,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迎上来:“两位先生,想买点什么?”
沈佑铭拿出一张假的生意合同,笑着说:“我们是来跟东洋司令部谈生意的,想先了解一下情况,老板您知道他们的办公时间吗?”
老板压低声音,凑近说:“两位先生,最好别跟东洋鬼子做生意,他们不是人!
昨天还抓了个卖菜的,说是可疑分子,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司令部的办公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不过晚上也有守卫,你们要是没事,别靠近。”
沈佑铭点头,付了点钱:“谢谢老板,我们知道了。”
走出洋行,阿武小声说:“沈哥,这老板是好人,咱们以后要是有机会,帮他一把。”
“嗯,”沈佑铭用系统扫了一下老板,恶值只有20,“是个好人,以后再说。”
两人又在司令部附近转了一圈,摸清了电源箱的位置,在围墙的西北角,用铁皮包着,上面有个锁。
“老周的撬锁器能打开,”沈佑铭说,“咱们下次来,先切断电源,再剪断铁丝网,就能进去了。”
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阵哭闹声,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孩子,跪在司令部门口,哭着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他就是个学生,不是什么探子啊!”
门口的哨兵一脚把老太太踹倒在地:“八嘎!再闹就把你也抓起来!”
沈佑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
阿武赶紧拉住他:“沈哥,别冲动!咱们是来踩点的,不是来杀人的!”
沈佑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他知道,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只会让更多人遭殃。
他看着老太太被路人扶起来,哭着离开,心里暗暗发誓:等解决了佐藤健次郎,一定要让这些东洋鬼子付出代价。
两人悄悄撤离,回到汽修厂时,天已经黑了。
阿九也回来了,汇报了找阿彪的情况。老周和阿武做的液压钳、撬锁器也差不多好了,贺猛正拿着信号器摆弄,嘴里念叨:“这玩意儿真神奇,拧一下就能响。”
沈佑铭坐在桌子旁,看着大家:“今天踩点情况不太好,东洋人的司令部防守很严,有电网、哨塔、巡逻队,不过咱们也找到了突破口,就是那个排水口和电源箱。
阿彪三天后把炸弹送来,老周的液压钳明天就能做好,后天阿武跟我再去一次,试试切断电源的工具。”
他顿了顿,看向李秀莲和小安娜:“秀莲,你继续照顾好安娜,要是基因冲突发作,立刻用血清,别硬撑。
贺猛,你负责这里的安全,要是有东洋鬼子过来,先别动手,发信号通知我们。”
众人都点头:“明白!”
小安娜突然举起手:“沈哥哥,我能帮上忙吗?我会抽血清,还会帮莲姐姐拿东西。”
沈佑铭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安娜,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你的血清救了秀莲姐姐,这就是最大的帮忙。等咱们把坏人打跑了,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李秀莲看着沈佑铭,心里暖暖的:“沈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安娜,也会控制好自己,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贺猛拍着胸脯:“沈哥,俺会看好这里,要是有东洋鬼子过来,俺一拳头把他们打飞!”
老周也笑着说:“沈哥,明天我把液压钳做好,再给你们做两个磁铁炸弹,能吸在电源箱上,一炸就能切断电源。”
阿九点头:“我明天再去黑市一趟,看看有没有东洋鬼子的最新动静,有消息立刻回来报。”
阿武也说:“沈哥,后天去踩点,我会多带几个撬锁器,万一坏了还有备用的。”
沈佑铭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充满了力量——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姊妹,都是为了打跑东洋鬼子、保护中国人而聚在一起的。
他拿起搪瓷缸,倒了杯热水:“来,大家喝口热水,咱们一起加油,一定能打败东洋鬼子,阻止他们的母体孢子计划!”
众人举起搪瓷缸,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昏暗的汽修厂里,像是点燃了一团希望的火。
窗外的风还在刮,但厂房里却暖融融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表情——他们知道,前路凶险,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半夜的时候,李秀莲突然醒了——身体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后颈的皮肤下,骨刺又开始往外冒。
她赶紧推醒旁边的小安娜,声音发颤:“安娜,快……快拿血清……”
小安娜惊醒,揉了揉眼睛,赶紧摸出枕边的针管和血清,手抖着抽了一点。贺猛听到动静,也醒了,赶紧跑过来:“秀莲妹子,你没事吧?俺帮你按住!”
李秀莲咬着牙,让小安娜把血清注射在胳膊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对不起……又麻烦你们了……”
沈佑铭也醒了,拿着温水走过来:“别说话,先喝口水。”
他看着李秀莲胳膊上的针孔,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能早点找到佐藤健次郎的实验资料,就能彻底解决她的基因冲突了。
小安娜帮李秀莲擦了擦眼泪:“莲姐姐,别哭,我不疼,血清还有很多呢。”
贺猛也说:“秀莲妹子,你别愧疚,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李秀莲喝了口温水,身体的疼痛慢慢缓解下来,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暗暗发誓:等这次的事结束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一定要跟他们一起,把东洋鬼子赶出中国。
而此时的东洋司令部地下实验室里,佐藤健次郎正看着培养皿里的母体孢子——淡绿色的液体里,孢子在慢慢蠕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他拿起一个试管,里面装着石井原来从47号身上提取的基因片段,自言自语:“47号,你跑不掉的,你的基因里有我的标记,迟早会找到你。
等我把你抓回来,母体孢子计划就能成功了,到时候,整个中国都会被我们征服……”
他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法租界的废弃汽修厂里,一群热血儿女已经做好了准备,即将给他和他的计划,带来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