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柳荫巷飘着豆浆油条的香气,陆七骑着电动车刚驶出巷口,外卖箱上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急促的脆响——不同于以往的清越,这次的铃音带着一丝震颤,像是在预警。他低头看了眼车把上的迷你罗盘,指针正微微偏向老城区拆迁工地的方向,那里是蓉城最后一片保留着清末民初建筑的街区。
第一单外卖送到拆迁工地旁的小卖部,老板王大叔递过签单笔时叹了口气:“陆小哥,你听说没?工地里邪门得很,昨天挖机刚挖到地下三米,就突然冒黑烟,挖出来的土块上还刻着奇怪的花纹,吓得工人都不敢开工了。”陆七心头一动,接过签单笔的瞬间,地脉令在口袋里发烫,他借口取餐绕到工地围栏外,果然看到围挡内的土堆上,泛着淡紫光芒的地脉纹路正隐约浮现,与三星堆的鱼凫符文同源却更古朴。
他立刻给沈墨发消息,十分钟后影组的越野车就停在了工地外。沈墨拿着地质探测仪皱眉道:“地脉波动指数轻度异常,但纹路很特殊,像是未被记载的古蜀分支锚点。”青玄随后赶到,展开新修复的《古蜀守夜人录》:“书上提过‘蓉城老巷藏地脉支流,以民居烟火为锚’,这些纹路应该是老房子地基下的‘护巷纹’,拆迁动了地基,才导致阴气外泄。”
工地负责人听说他们是来处理“异常情况”,连忙领着众人来到 excavation 坑边:“就是这里,挖机一碰到下面的青石板,就开始冒黑烟。”陆七俯下身,指尖触碰土块上的纹路,一股熟悉的阴煞气息传来,但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微弱。豆花抱着纯阳灵气石凑近:“俺能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呼吸’,像是在害怕拆迁。”
“是老巷的地脉灵!”守碑老人拄着镇文杖赶来,杖顶宝珠与土堆纹路产生共鸣,“这些青石板下埋着清末民初的‘巷碑’,碑上刻着护巷纹,靠周围民居的烟火气维系,现在拆了房子,烟火气散了,灵体就不安了。”他指向工地旁仅存的一栋老宅院,“那是赵大爷家,也是最后一户没搬的,他家的堂屋地基就压着巷碑。”
敲开赵大爷家的木门,老人正坐在堂屋门槛上擦着一个旧铜盆:“俺就说不能拆吧,这房子是俺爷爷传下来的,堂屋地下埋着护巷的碑,拆了老巷就没魂了。”陆七跟着老人走进堂屋,果然在地面瓷砖下感觉到地脉灵的波动。沈墨和影组队员小心撬开瓷砖,一块刻满护巷纹的青石板显露出来,石板中央的凹槽里,放着一枚生锈的铜制巷牌,上面写着“柳荫支巷”。
“需要用烟火气重新激活巷碑。”青玄翻阅典籍,“让周围居民回来做顿早饭,用炊烟和食物香气引地脉灵归位。”陆七立刻联系社区,半小时后,拆迁工地旁的空地上就支起了灶台,张奶奶带着街坊邻居赶来,有的揉面做包子,有的熬粥煮豆浆,炊烟袅袅升起,飘向工地的方向。
陆七将铜巷牌放回凹槽,地脉令的金光与护巷纹交织,豆花则将纯阳灵气石碎末撒在青石板上:“以老巷烟火为引,以护巷纹为锁,定地脉支流——安!”话音刚落,土堆上的紫黑光芒渐渐褪去,地脉纹路重新变得温润,工地里的黑烟也彻底消散。赵大爷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老巷,眼眶泛红:“谢谢你们,保住了俺们老巷的魂。”
中午时分,陆七继续送外卖,路过老巷时,青铜铃铛恢复了清越的铃音。他看着街坊邻居在空地上分享早餐,孩子们追逐嬉闹,张奶奶正给赵大爷端粥,突然觉得这就是守护的意义——不是惊天动地的冒险,而是守住这些琐碎又温暖的日常。外卖箱里的地脉令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着老巷的烟火气。
傍晚送完最后一单,陆七骑着电动车路过成都博物馆,地脉心核的金光与外卖箱的铃铛遥相呼应。他抬头望向夜空,蓉城的灯火如繁星般璀璨,每一盏灯下都藏着平凡的故事,每一缕烟火中都蕴含着守护的力量。他握紧车把,嘴角露出笑容——明天,他还是那个穿梭在街巷的外卖小哥,带着青铜铃铛,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烟火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