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四合院的量子公示屏前围了半圈人，许大茂挤在最前头，机械手指戳着屏上跳动的数字，嗓门像被砂纸磨过的齿轮，在晨雾里炸得刺耳：“星际凭什么？！”
公示屏上，他的个人信息栏里，星际信用点那一栏正亮着刺眼的红色，“-5000”的数字旁还缀着行小字——“扣除原因：承担社区公共设施修缮费用”。他盯着那串数字直犯晕，机械眼瞳里的数据流乱成一团，昨天刚被张贤的反物质耳光扇得凹陷的脸颊还泛着麻，这会儿心口的火气直往颅腔冲，“凭啥修厕所的钱全扣我账上？张婉摔断骨头是她自找的！”
“凭规矩！”刘海中挤到他旁边，机械手掌“啪”地按在公示屏下方的量子投票终端上，终端应声弹出半透明的全息界面，“星际惩罚措施”几个蓝字在晨光里闪得扎眼，“前儿个会议全票通过的，你当社区规矩是摆设？”他说着又瞥向许大茂身后的张婉，嘴角撇出点讥诮，“再说了，要不是你家媳妇总惹事，能摊上这茬？”
张婉扶着许大茂的胳膊，机械关节因用力泛着冷白，她扫过公示屏角落“星际厕所修建费+100”的补充说明——那是施工队刚报上来的额外耗材费，五千零一百的信用点几乎掏空了他们家的积蓄。她猛地抬头，眼瞳里烧着银河色的怒火，指尖往公示屏上一划，调出陈建军的权限界面：“全票通过？我看是仗着陈建军有特权！”
界面上，“陈建军 星际厕所量子权限”的字样清晰得很，意味着他能直接调控厕所的能量供给，甚至能查看修缮进度。“凭什么他能插手？还不是因为他是林夫人的男人！”张婉的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星际林夫人就有星际特权？！”
“你这话就不对了。”易忠海从人群后走出来，机械拐杖往地上顿了顿，发出“咚”的闷响，“陈总长那是社区特聘的治安顾问，管这事合情合理。倒是你，张婉，前儿个妇联才发了警告，你还敢在这胡咧咧？”
“我胡咧咧？”张婉梗着脖子往量子投诉终端前冲，机械手掌刚按上去，还没等输入投诉内容，身后突然炸开道冷喝：“星际抗议什么？！”
众人回头，就见王主任的机械身影站在巷口，银灰色的制服上缀着治安部的徽章，全息投影在他头顶亮着——“星际治安SSS级权限”。他是星际街道办派来的专员，也是陈建军的老同事，脸上的机械线条绷得笔直，显然是动了气。
张婉的手僵在终端上，没敢再动。王主任却没看她，径直走到刚从工厂回来的娄晓娥身边，目光软了几分：“晓娥刚下班？我听工厂那边说，你这个月又是SSS级绩效？”
娄晓娥点点头，把手里的量子工牌往终端上一刷，界面弹出她的工作数据：“星际工厂SSS级绩效”后面跟着一串亮眼的数字——她主导的能量转换器改良项目，帮工厂节省了近三成的原材料。“就是顺手改了几个参数，不算什么。”她说话时，机械脸上还带着点腼腆的笑意。
“什么不算什么？”王主任转向张婉，嗓门又冷了下来，“人家晓娥靠本事拿绩效，你呢？除了挑事就是抱怨，还敢说别人靠特权？我看你是心里的偏见比量子黑洞还重！”他抬手调出全息投影，“星际张婉星际阶级歧视，这是妇联第三次警告，再犯直接记档案！”
投影上，“星际妇联警告”几个字红得刺眼，下面还附着张婉前几次嘲讽其他住户“出身低”的录音。张婉看着那录音条，机械脸“唰”地白了，往后退了半步，没再敢吭声。
这时陈建军从家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量子数据板，见这边热闹，走过来问：“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张婉瞎闹。”王主任摆摆手，又看向陈建军，眼尾的机械纹路都柔和了些，“对了，你上次写的那篇《星际妇科炎症预防指南》，妇联那边说特别实用，问你能不能再补充点内容，他们想印成小册子发下去。”
陈建军把数据板递过去：“正好改完了，里面加了几个针对机械改造人身体结构的预防方案。”
王主任接过数据板翻了翻，连连点头：“星际妙手啊！你这脑子，不光能搞治安，懂的还不少。”
正说着，社区的量子广播突然响了：“紧急通知：受星际寒流影响，未来三天社区温度将骤降，请居民做好防寒准备……”
陈建军皱了皱眉，转身往社区的量子设备库走：“我去看看防寒设备。”他到了库门口，机械手掌按在终端上，界面弹出设备清单——“星际防寒系统：完好；星际暖风机：30台；星际加热毯：50条……”
“设备够吗？”王主任跟过来问。
“够是够，但有几家老人用不惯新式设备。”陈建军说着，从库里抱出几件厚重的衣物，“我让人准备了这个。”
那是用星际兽毛混合保温纤维做的军大衣，全息投影在衣物旁亮着：“星际保暖指数100%”。“这是我托军队的朋友弄来的，比暖风机贴肤。”陈建军把军大衣分给旁边几个老人，“李大爷，您拿这件，尺寸给您改过了；张大妈，这件里子加了软绒，不硌得慌……”
老人们接过军大衣，摸着厚实的料子，笑得合不拢嘴：“建军这孩子，心细！”“可不是嘛，比亲儿子还周到！”
王主任看着这一幕，伸手拍了拍陈建军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许。他手腕上的终端亮了亮，弹出一行字：“星际街道办SSS级信任”——这是街道办刚给他发的权限确认，意味着陈建军以后能直接调动社区的应急物资。“星际妙婿啊！”王主任感慨道，“有你在这四合院，我是真放心。”
陈建军笑了笑，没接话，目光掠过人群，落在站在自家门口等他的娄晓娥身上。她手里拿着件刚热好的能量披肩，见他看过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这时陈建军的量子戒指突然闪了闪，一枚新的全息徽章浮了起来——“星际科技先驱”，这是星际科技部给他的新认证，奖励他前阵子改良的社区安防系统。他瞥了眼徽章，又看向娄晓娥，眼里的温柔快溢出来。
刚才的骚乱像没发生过似的，张婉早没了踪影，许大茂正蹲在路边唉声叹气，琢磨着怎么凑修厕所的钱。陈建军知道，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往后或许还会有，但都算不上什么。
他往娄晓娥那边走，寒流的风卷着星尘吹过，却没觉得冷。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南门二星系——那里的能源乱流还没稳定，难民安置点的防护罩需要升级，还有藏在暗礁带的海盗在窥伺。但那又怎么样？
他握紧娄晓娥递来的披肩，裹在身上，暖流传遍全身。只要身边有她，有这四合院里的烟火气，不管是星际寒流还是远方的暗流，他都能扛过去。
“回家吧。”娄晓娥挽着他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
“嗯，回家。”陈建军应着，脚步轻快。天上的星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安稳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