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立刻拆开封口,抽出信纸急切阅读:
**大侄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不知所踪,或许已不在人世。
**
**不知你是否已得知**,但我始终欠你一个交代。
**
**此刻我将去做一件事,这是我的宿命,无从逃避。
**
这是重新
请原谅我耽搁了你这么久。
无论你如何看待我,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侄子。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从未想过伤害你或对伍家不利。
即使你恨我,我也毫无怨言,毕竟此刻生死未卜。
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吧,别再追查下去了!知道这些**后,就继续你的生活。
后面的水太深,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虽然整件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但那已与你无关。
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着!
永远别再提起这些事。
当年陈玟锦他们背后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
最后,记住你爷爷的遗训: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小.
读完三叔的信,天真神色凝重。
信中透出的危机比他预想的更加严重。
三叔那种诀别的语气,显然已抱定必死之心前往某处。
难怪在西王母墓中,三叔坚持先行离开。
他早料到天真若知情必会阻拦。
尽管心急如焚,天真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封信是三叔启程前往西王母古都前就留下的。
以三叔的谨慎,必定在信中抹去了所有能追踪的痕迹。
最终,天真只能长叹一声,将信重新封好收起,默默祈祷三叔平安。
他其实从未真正怨恨三叔。
从小到大的陪伴与教导,那些情谊历历在目。
只是得知**时的震惊与愤怒,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看完这封信,最后那点怒意也消散了。
收好信封,天真默默转身上楼。
叶飞明白此刻任何劝慰都是徒劳,只有时间能抚平这一切。
此后一个月,天真奔波于古董店与九门各家族之间,忙碌不休。
尽管手法仍显生涩,背后少不了叶飞的指点,但伍家当家人的风范已初现端倪,将繁杂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与此同时,天真始终未停止寻找三叔的下落。
借助伍家的人脉,他派出大批人手四处打探。
然而,这些努力如同石子投入深海,杳无回音。
就在天真几近绝望时,医院传来消息——张琦灵醒了!
胖纸第一时间通知了天真和叶飞,语气却透着异样,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两人无暇多想,立刻赶往医院。
推开病房门,只见张琦灵呆坐在病床上,目光空洞,神情木然,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胖纸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手还在张琦灵眼前不停晃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张琦灵毫无反应,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墙壁。
“怎么回事?”天真疾步上前,惊讶地问道。
胖纸转头见是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哥八成是傻了,醒来就这样,谁都不认识,话也不说,就只会吃饭喝水。
”
自从张琦灵苏醒,胖纸便寸步不离地守着。
除了递食物时张琦灵会有点反应,其他时候就像块木头。
更让胖纸心凉的是,张琦灵看他的眼神充满陌生,仿佛从未相识。
胖纸猜测,大概是他的**病——失忆症又犯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事实确实如此。
但叶飞心里明白,这并非什么旧疾,而是张家老祖的手段。
为了守护秘密,延续张家的使命,张琦灵的记忆再次被抹去,回归混沌状态。
叶飞没有点破,这是张家的宿命,他无权干涉,也无法挽回。
“叶……叶老大……天……天真。
”忽然,呆坐的张琦灵转过头,迷茫地望向两人,声音微弱却清晰。
“嘿!胖爷陪你这么久,你愣是装不认识!他俩一来你就想起来了?没良心的东西!”胖纸笑骂着,虽是调侃,眼中却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叶飞打心底替张琦灵高兴,毕竟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男人之间的情谊向来直来直往,纵然平日插科打诨,也丝毫不影响彼此的情分。
天真闻言立刻冲到张琦灵跟前,双眼发亮:小哥!你还认得我?
张琦灵听到呼唤转过头,嘴唇轻颤:天......真......话音未落,他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叶飞迅速掐诀,指尖在张琦灵眉心画出一道清心符。
青光流转间,张琦灵渐渐舒展眉头,却又陷入沉睡。
叶飞轻叹一声。
张家老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有些羁绊早已刻进骨血里,岂是删除记忆就能抹去的?
叶老大,小哥他......天真声音发颤,生怕是自己**了张琦灵。
无妨,只是记忆复苏引发头痛。
叶飞安抚道,睡醒就好。
天真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可眉间愁云未散。
近来身边亲友接连出事——三叔决然赴死杳无音讯,如今张琦灵连回忆都会剧痛难忍。
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这种无力感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活着就有希望。
胖纸拍拍他肩膀,说不定哪天故地重游,记忆就回来了。
没错!天真眼底突然燃起火光,我可以帮小哥找回过去!
......
胖纸挠头:可咱们连他打哪儿来都不知道啊?
张琦灵的身世就像个谜团。
若三叔和陈玟锦尚在,或许还能探得线索。
可如今一个长眠于陨玉,一个下落不明,要追查简直是大海捞针。
我们可以找介绍张**的掮客打听!这些中间人都会事先调查客户背景,肯定掌握着身份线索!天真沉思后说道。
作为行业规矩,掮客都会核实委托人信息以防影响信誉。
只要找到当初为三叔牵线的中介,就能获得相关情报。
三叔的固定掮客是长沙的楚光头,我这就去找他!天真打定主意后立即行动。
他马上联系蟠子说明情况,让其帮忙订机票并联系楚光头安排会面。
随后便带着叶成赶往长沙,胖纸和张琦灵则继续留院休养。
两人伤势未愈,加上张琦灵目前状态不宜远行,便由胖纸留下照料。
胖纸倒也乐得清闲,继续着他**护士、照看病人的悠闲日子。
当叶成与天真抵达长沙机场时,等候多时的蟠子迎上前来,神色凝重地说:情况有变。
长白山事件后楚光头涉嫌违法被通缉,走投无路投靠了二爷。
现在要见他必须先过二爷这关,但这样很可能会暴露某些秘密。
关于三叔实为谢连环假扮的事仍属机密,仅限西王母之行的人员知晓。
蟠子始终未敢告知伍二白,担心这位手段狠辣的二爷会做出极端举动。
虽然三叔身份存疑,但多年的情谊让蟠子始终心怀感恩。
听闻这番波折,天真心头愈发沉重。
为查明张琦灵的身世,他坚定表示:这事由我亲自和二叔谈。
见少主如此决绝,蟠子不再多言,驱车将二人送至二叔所在的胡同老宅。
这座简朴院落正是当年狗五爷发迹的祖宅,如今作为九门伍家的根基所在。
三人刚下车,一名魁梧保镖便上前禀报:二爷已等候多时,请直接入内。
二叔知道我要来?天真闻言略显诧异。
保镖如实回答道:二爷一得知您落地就收到了消息,特意派我来接您。
看情形,他事先被交代过要对两人知无不言。
然而面对这样顺从的回复,天真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侧身压低声音对叶飞说:老大,这次二叔恐怕来意不善。
伍二白能在他们刚下飞机就掌握行踪,说明早就盯上他们了。
还提前安排人手候着,显然是料准了他们会来求助。
想到这一层,天真愈发觉得事情棘手。
见招拆招吧。
叶飞低声回应。
这伍二白果然深谋远虑,竟能未卜先知算准他们的动向,不愧是执掌伍家各堂口的当家人。
说罢,叶飞径直走向院内,天真急忙快步跟上。
刚踏入庭院,就看见二叔正悠闲地坐在凉亭里,品着茶翻阅书籍。
现在知道来找二叔了?你三叔失踪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伍二白头也不抬地合上书,声音不疾不徐。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天真的表情顿时僵住,挤出一丝干笑:二叔,您都清楚了啊......
老三那点把戏能瞒得过谁?不过是陪他演场戏罢了。
早提醒过你别掺和太深,偏不听。
现在吃到苦头了?二叔冷笑着放下茶杯。
这番话让天真心头一震——原来在医院时二叔那些意味深长的话都是另有所指。
难怪当初极力反对的二叔,听完那番声情并茂的剖白后突然松口,敢情早就识破了对方的伪装。
二叔始终在担心那个冒牌货会把天真当棋子使,直到确认对方不会伤害天真才放心离开。
整件事里,只有他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天真脸色愈发难看,眉头拧成了死结。
说吧,这次来求什么。
伍二白见侄子神色变幻,语气稍缓。
天真这才从思绪中惊醒。
虽然明白自己做了回糊涂虫,但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