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的通道比预想中漫长,曲折盘旋,时而狭窄仅容侧身而过,时而宽阔出现巨大的冰厅。沿途依旧有零星的冰煞妖灵袭击,但对于实力大增、且归心似箭的二人而言,已构不成太大威胁。
数日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天光,并有凛冽的寒风灌入。
出口位于万载玄冰窟边缘一处极其隐蔽的冰裂缝隙之中,四周是茫茫无边的雪原,远离了之前遭遇冰魄仙府弟子的区域。
重返地面,虽然依旧是天寒地冻,但相比起玄冰窟内那深入骨髓、压制神魂的极致寒意,已显得“温和”了许多。两人都有种重见天日之感。
“接下来有何打算?”圣女问道。获得了寒螭副将的传承和警示,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但外界冰魄仙府的麻烦并未解除。
张玄真略一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冰魄仙府的人很可能还在附近搜寻。我们先远离玄冰窟范围,找一处绝对安全之地闭关,消化此次所得。尤其是这《冰凰涅盘经》的生机之妙和寒螭前辈的法则心得,需尽快转化为实力。”
他看向远方连绵的冰川:“北寒仙域广袤,总有冰魄仙府势力难以触及的角落。我们一边寻找闭关之地,一边也可打探一下外界的风声。”
计划已定,两人不再停留,认准一个方向,低空疾驰而去。
一路上,张玄真并未全力赶路,而是分出一部分心神,沉浸在对此次收获的感悟之中。
《冰凰涅盘经》虽不主修,但其蕴含的“涅盘”真意,却让他对生命本质、伤势恢复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尝试将一丝涅盘生机之意融入《九霄镇狱经》的元炁运转中,发现元炁的韧性与恢复速度竟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若长久修炼,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
而寒螭副将关于冰系法则,尤其是“绝对零度”的感悟,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主修的并非冰系,但万法相通,尤其是对“静”、“寂”、“封”等法则层面的理解,与他镇狱功法中“镇压”、“封禁”的意境颇有契合之处。他隐隐感觉,若能融会贯通,或许能创出一式结合极致低温与镇压之力的新神通。
两人昼伏夜出,尽量避开修士聚集的区域,专挑荒僻的冰原和山脉行进。
十数日后,他们已远离万载玄冰窟数十万里,进入了一片被称为“寂灭冰风带”的险恶地域。这里常年刮着能撕裂法宝的恐怖冰风,灵气稀薄狂暴,几乎是不毛之地,连最耐寒的妖兽都难以生存。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张玄真对冰风之中蕴含的毁灭与寂灭之意感悟更深,与寒螭心得相互印证,进步神速。他甚至尝试引动一丝冰风入体,以《九霄镇狱经》强行炼化,淬炼肉身与元炁,过程虽痛苦,但效果显着。
这一日,两人在一座被冰风侵蚀出无数孔洞的山峰内部,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固的天然冰洞,决定在此暂时闭关。
布下层层隐匿和防御禁制后,张玄真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准备初步炼化那滴“冰凰源血”。
然而,就在他刚刚取出那枚蓝色晶石,准备着手之时,圣女却忽然睁开了双眼,望向洞外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有人靠近,数量不少,而且……是训练有素的战修队伍。”她的感知远比同阶修士敏锐,“方向正是我们这边,不像巧合。”
张玄真心中一凛,立刻收起晶石,神识悄然向外探去。
果然,在呼啸的冰风之中,他感应到了十余道强横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这些气息凝练统一,带着煞气,彼此间有阵法联结的波动,显然是某个大势力的精锐战队。
为首之人的气息,更是达到了元婴初期!
“是冰魄仙府的人!”张玄真瞬间判断出来人的身份。对方竟然能追踪到这片连鸟兽都绝迹的寂灭冰风带?是凭借某种特殊的追踪秘法,还是……他们身上被下了不易察觉的标记?
来不及细想,对方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准备应战,或伺机突围。”张玄真眼神锐利,镇渊重剑已握在手中。刚刚有所悟提升的实力,正好拿这些人来试剑!
平静的修炼时光被打破,北寒仙域的风波,终究还是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