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东番岛,西南沿海。
一座崭新的城池,拔地而起,巍然屹立在海岸线上。
城墙由巨大的条石和夯土混合砌成,虽然还带着新茬,但已初具规模,高达三丈,足以抵御任何海盗的侵扰。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一座箭楼和炮台,黑洞洞的炮口,警惕地注视着海面。
城门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大字——“岳城”。
取“五岳”之意。
城内,街道宽阔平整,纵横交错。道路两旁,是一排排规划整齐的房屋。民居、商铺、工坊、仓库……应有尽有。
中心广场上,一座高大的议事厅,已经建成了雏形。
码头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几艘大型海船正停靠在泊位上,健壮的苦力们,正将一袋袋的稻米、蔗糖,一捆捆的香料、木材,从船上卸下,运进仓库。
而在不远处的农田里,大片的甘蔗林和稻田,在海风中摇曳,长势喜人。
谁能想到,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滩涂和茂密的丛林,是毒蛇猛兽和土着部落的天下。
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拥有一万多人口,初具规模的繁华定居点。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三年前,那支从福建出发的开拓队。
议事厅内。
刘正风和曲洋,正对着一张巨大的沙盘,商议着什么。
三年的时间,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刘正风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眼神却比以前更加锐利。曲洋的胡须里,也夹杂了更多的银丝,但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老态。
“老刘,我们手上的粮食,还能支撑两个月。但是,下一批从中原过来的移民,下个月就要到了,又是五百张嘴。我们的粮食储备,有点紧张了。”曲洋指着沙盘上,代表粮仓的位置,皱着眉头说道。
“没办法,今年雨水少,水稻的收成,不如去年。”刘正风叹了口气,“我已经派人去跟附近的几个土着部落交易了,希望能换回来一些食物,先顶一阵子。”
“那些土着,靠得住吗?他们可是三天两头就来骚扰我们。”曲洋有些不放心。
“放心,给足了他们想要的铁器和食盐,他们比谁都老实。”刘正风笑了笑,“而且,我们的护卫队,也不是吃素的。上次打退了他们的进攻,宰了他们几十号人之后,他们现在看到我们‘岳城’的旗子,都绕着走。”
三年的时间,他们经历了太多。
刚登陆的时候,水土不服,瘴气肆虐,让开拓队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百多人。
紧接着,是食物短缺,淡水匮乏。
更可怕的,是来自丛林深处的威胁。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土着部落,将他们这些外来者,视为入侵者,发动了数次疯狂的攻击。
那是一段血与火的岁月。
开拓队的成员,几乎人人带伤,人人见过血。
他们一边要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一边要和凶悍的土着厮杀。
有好几次,他们都差点坚持不下去。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靠着五岳剑派源源不断的物资和人员支持,靠着他们骨子里的坚韧和不屈,他们硬是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他们学会了如何耕种,如何建造房屋,如何和土着打交道。
他们用中原带来的先进技术,开垦了良田,建立了盐场和糖厂。
他们用刀剑和火炮,让那些桀骜不驯的土着,明白了谁才是这片土地新的主人。
如今的“岳城”,已经成为了东番岛上,一股谁也无法忽视的强大势力。
“对了,林总镖头那边,派人传来消息。”刘正风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我们上一批运回中原的蔗糖和香料,卖出了一个天价!五岳剑派的各位掌门,都乐疯了。左冷禅掌门还特意来信,夸我们干得好,说下一批支援的物资和人手,会加倍!”
“哈哈哈哈!”曲洋听完,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帮老家伙,现在知道我们的好了吧?当初,要不是秦大侠力排众议,他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一提到秦风,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敬佩。
这三年来,秦风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东番,但他却像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掌控着整个计划的走向。
每一次,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秦风的信,总能及时地送到。
信上,有时是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比如如何防治瘴气,如何改良土壤。有时,是对未来发展的规划和指导,比如重点发展什么产业,如何处理和土着的关系。
正是靠着秦风这些超越时代的远见卓识,他们才能少走许多弯路,在短短三年内,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说起来,我们已经快一年没有秦师侄的消息了。”刘正风有些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曲洋捻着胡须,笑道,“以秦大侠的本事,这天底下,还有能难得住他的事?不要忘记了他连黑木崖都闯了,天下哪里能的拦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