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玖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打开着,有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燥意。
七月的天,就算是坐军车出行,也是热的不行,车里还没有空调的情况下,要是不摇下车窗也是难熬得很。
“夏姐,一会回来的时候,我们去买一只北京烤鸭带回来,晚上加个菜”
宫玖觉得自己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有钱人了吧?赚了钱总要好好犒劳自己的。
后世她是吃过北京烤鸭,可听老一辈的人说,已经没有六七十年代那个味道了,所以她也想试一试这个年代的烤鸭和后世的有什么区别。
现在人在京城,当然要去尝尝,上次来都没有想起来。
“行呀!”
宫玖第一站选择去百货大楼,现在有钱了,得买个手表看时间,当然去都去了,也得好好逛逛不是?
走进一家店铺,看到有小孩子的背带裤,成套的,她感觉挺好看“夏姐,你感觉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这衣服小孩子穿了肯定好看,不过价格应该也好看。
宫玖要了两套,不过她觉得百货大楼的售货员比供销社的态度好多了,不过这可能是百货有提成的关系。
一路逛去,布匹,鞋子,这个年代独有的大口酥饼,她都买了。
等到了卖手表店铺的时候,两个人手里已经提了很多东西。
她选了一款海鸥牌的手表,要130块钱,旁边的劳力士也有,看到630得价格,瞬间歇菜了。
“宫玖,你怎么在这里”
宫玖正准备付钱,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是段景和他老婆,两人拉着小孩子,看样子也是出来玩的,不过当兵的都那么闲吗?
冲他们点点头“嗯,买手表”
然后回头,不再理他们,他们也不熟,只是前几天一起工作了几个晚上而已,大家也不是朋友,她不会怪他告诉戚彦词自己在京城的事情,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拿出钱和工业票给了售货员,从今天起,她也是有手表的人了。
戚颜初心里暗自思忖着,阿景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片面了【这哪里仅仅只是漂亮啊!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仙女站在面前嘛】
脸若银盘眼同水杏,肌肤无暇,五官娇而不俗。
不过戚颜初却敏锐的察觉到她似乎对他们并不怎么待见,从她那冷漠的表情和疏离的态度中,戚颜初能够感受到一种明显的距离感。
段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看得出来,宫玖还是怪罪他告诉戚彦词她在京城的事情,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这事情他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也解释不了。
“同志,你是叫宫玖吧!我叫戚颜初,是段景的老婆,也是戚彦词的妹妹,那天我们在汇演的时候见过”
戚颜初扬起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
宫玖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装着手表的小盒子,别人笑脸相迎,她自然也不会不理会“你好,有事吗?”
而且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不可能讨厌一个人,然后全家人她都讨厌吧!
“呃…你们在逛街吗?一起呗!我们也算认识了,看你那么多东西,刚好阿景在,让他帮忙提”
“不了,我们想自己逛逛,你们一家逛吧”
本身就不熟,一起逛街不别扭吗?她可没有这种爱好,转身叫上夏姐走了,没有看到手表柜台的售货员都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们吗?
“宫玖,我代我哥和你说声对不起,之前是他做错了,他只是太喜欢你了,用错了方法”
戚彦初还是想替哥哥争取一下。
宫玖冷笑,转过身“你是她妹妹,替他说话无可厚非,要不然这样子,我给段景一刀,事后我给你道歉怎么样”
怎么你道歉,我就要接受了吗?你是高人一等还是怎么滴!
段景紧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宫玖竟然会如此厌恶戚彦词,他以为顶多是不喜欢而已。
戚颜初脸色一白,顿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是呀!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多重要啊!哥哥这样子打晕人,把她带走,确实太过分了。
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她不嫁也得嫁了,恨哥哥是应该的,她不把这事情告到部队,已经是她仁慈了。
“宫玖,快中午了,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们好好聊聊,关于戚彦词的,也关于你的”
段景把阿颜拉到身后。
和她有关吗?宫玖皱眉,这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感觉没完没了一样。
半个小时后,国营饭店包厢。
“对不起”
点好菜色之后,戚颜初再次诚恳的开口。
“不用,你是你!他是他,你代表不了他,不用向我道歉”
这个事情宫玖分的清楚。
夏雨果在一旁默默喝着茶水,她就说小九对戚团长怪怪的,没有好脸色,原来戚团长之前做错了事情。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戚彦初已经不想再帮哥哥拉线了,这线和蜘蛛丝一样细,容易断还粘手。
宫玖汗颜,我讨厌你哥,你却要和我做朋友,这个感觉怎么那么奇怪,而且两个人都不了解,性格合不合适都不知道,怎么做朋友。
她转而问段景“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知道彦词想离开部队,转业去政府部门吗?”
段景丢出一个炸弹,在场除了段子弈小朋友,都惊讶到了。
“阿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戚颜初惊慌,哥哥怎么会做这样子的决定,那爷爷和爸爸不得气死。
“昨天晚上,我去接你们的时候,爷爷不是叫我和彦词还有爸去书房了吗?爷爷说的,不过老爷子气的不轻,你哥哥昨天晚上在书房还被罚跪了”
段景话虽然这么说,可视线却看向宫玖,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宫玖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又是和她有关呗?
“怪不得昨天晚上爷爷一直冷着脸,连酒都不喝了,然后你们在书房还吵了起来,不过回去时,儿子半路睡着了,我就忘记问了”
爷爷生起气来,家里人除了哥哥,其他人都怕,她哪里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