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端木九立刻否定了顾馆长的提议,“此物凶煞已生灵性,贸然丢弃或毁坏,恐致煞气失控,反噬周遭,甚至可能追踪原主,祸及馆长你和经手之人。必须先行封印,再图后策。”
他让顾馆长屏退左右,只留他们二人在休息室内。随后,他要求准备几样东西:上好的朱砂、纯净的天然井水(若无,蒸馏水亦可)、一支全新的狼毫笔、几张裁剪好的黄色符纸,以及——一些音乐用的音叉,频率越高越好。
顾馆长虽不明所以,但此刻对端木九已是言听计从,立刻亲自去准备。艺术馆本身就有绘画修复室,朱砂、笔、纸都是现成的。音叉则从馆内一个小型音乐互动展厅借来了一套,最高频率达到4096赫兹。
物品备齐,端木九让顾馆长退到门口,无需观看,只需确保无人打扰。他独自面对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箱。
他首先用井水调和朱砂,那鲜红的色泽在白色瓷碗中显得格外触目。随后,他提起狼毫笔,蘸饱朱砂,屏息凝神,【灵瞳】锁定木箱内匕首煞气凝聚的核心点。笔尖落下,并非在符纸上,而是凌空虚画!他以自身功德之力为引,带动朱砂溶液中的能量,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古奥的符文——【镇煞封灵印】。
符文成型瞬间,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随即如同有生命般,穿透木箱,直接印向那把匕首!箱内的匕首似乎感应到了威胁,暗红色的煞气猛然一涨,试图抵抗。端木九目光一凝,指尖微动,那道金色符印光芒大盛,强行压下躁动的煞气,稳稳地烙印在匕首的刀身之上。
匕首的震动骤然停止,那尖锐的“自鸣”声在【慧耳】中也瞬间消失。
但这还不够。虚空符印只能暂时压制。端木九拿起那套音叉,选中频率最高的那一支。他并没有敲击它,而是将自身一股精纯平和的能量缓缓注入音叉之中。随后,他手持音叉,将其尖端轻轻抵在木箱表面,对应匕首的位置。
他闭目凝神,口中开始吟诵一种低沉而古老的音节,并非任何一种已知语言,却带着一种安抚、平定、归寂的奇异力量。这是端木家族传承的一种“安魂镇灵”咒言,配合特定的能量频率使用,效果更佳。
随着他的吟诵,被注入能量的音叉开始发出一种人耳几乎无法听闻、但能量层面却清晰无比的、极其纯净和高频的稳定波动。这种波动如同最细腻的砂纸,温柔地打磨、中和着匕首周围残余的、躁动不安的煞气能量,同时也在加固着那道虚空符印。
休息室内,仿佛有无形的弦被拨动,空气微微震颤。顾馆长守在门口,虽然看不见具体过程,却莫名地感到一股令人心安的、庄严肃穆的气氛弥漫开来,之前那种隐隐的焦躁和不安感逐渐消退。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刻钟。端木九额头微微见汗,持续的能量输出和精准操控对他也是不小的负担。当他停下吟诵,移开音叉时,木箱内再也感知不到任何异常的煞气震动,只剩下一种被强行安抚、陷入沉眠的沉寂。
他拿起那几张黄色符纸,用剩余的朱砂,绘制了几道实体【封禁符】,亲手贴在木箱的各个接缝处,形成了一个物理上的封印闭环。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舒一口气,对门口的顾馆长示意可以进来了。
“暂时封印住了。”端木九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但此法并非一劳永逸。此物凶性已深,长期留在艺术馆,即使封印,也对气场无益,且恐有后患。”
“那……那该如何处置?”顾馆长看着那贴满符纸的木箱,心有余悸。
“两个选择。”端木九给出建议,“其一,可将其置于贵馆西北角(乾位,主刚健、权威)的独立密闭空间,借助方位气场加强封印,作为研究或特定主题展览之用,但需定期加固封印。其二,”他顿了顿,“我建议,将其转赠给国家或省级博物馆。这类机构通常有更强的安保措施,也有处理特殊文物的经验和更为宏大纯正的气场,能够更好地压制和研究此类器物,避免其流散在外,再生事端。”
顾馆长几乎没有犹豫:“捐!我立刻联系省博物馆!这样的凶器,我们‘虚白轩’镇不住,也不敢留了!” 经历了这番惊吓,她只想尽快将这烫手山芋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