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早市刚散，陆家后院的火锅摊就热闹起来。黑虎扛着块新做好的木招牌跑进来，木板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 “逍遥火锅摊 —— 试营业期间，吃火锅送大菜”，字缝里还沾着点木屑，一看就是刚从铁匠铺取来的。
“大哥！招牌做好了！你看这字够不够气派？” 黑虎把招牌往地上一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昨晚他跟着陆凡改 “九宫格” 铁格子到半夜，今早天不亮就去取招牌，眼睛里还带着点红血丝，可劲头却十足。
陆凡正蹲在灶台边调试牛油锅底，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派’字少写了一点，看着像‘派’被人掰了个角 —— 不过没事，老百姓看得懂就行。对了，铁匠铺的九宫格铁格子怎么样？边缘够厚吗？会不会漏汤？”
“够厚！够厚！” 黑虎赶紧点头，“铁匠说按你给的尺寸打的，边缘加了半寸厚的铁，别说煮火锅，就是煮石头都漏不了！我还让他在格子上刻了花纹，你看 ——” 他说着，掀开旁边的布罩，露出三个沉甸甸的铁格子，格子边缘刻着简单的云纹，虽然粗糙，却透着股实在劲儿。
婉儿提着个竹篮从外面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洗好的青菜和五花肉，水珠顺着菜叶滴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布裙，裙摆扎在腰里，露出纤细的脚踝，显然是为了干活方便特意收拾的。
“少爷，青菜和五花肉都洗好了，您看看够不够新鲜？” 婉儿把竹篮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她今早去早市买的辣椒和花椒，“张记香料铺的老板说这是今年新收的南泽辣椒，比去年的辣三倍，您试试？”
陆凡接过辣椒，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辛辣的香气直冲鼻腔 —— 正是他想要的味道。他笑着点头：“够新鲜，就用这个。婉儿，你把青菜分装进竹篮，黑虎，你去把灶台的炭火生起来，咱们争取中午开摊，让族人先尝尝鲜。”
两人齐声应下，分头忙活起来。婉儿蹲在地上分菜，动作麻利；黑虎蹲在灶台边生火，时不时偷偷往锅里瞄一眼 —— 他昨晚就闻着火锅底料的香味流口水了，早就想尝尝这 “从没见过的吃食”。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娇蛮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又带刺的呵斥：“陆凡！你这废物还敢折腾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弄个破摊子像什么样子，简直丢尽陆家的脸！”
来人是陆玲，大长老陆渊的孙女，也是之前在演武场带头嘲笑陆凡的族妹。她穿着一身粉色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头上插着支银簪，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 陆胖子和陆瘦子，都是大长老一系的族人。
陆玲一进门就皱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脏东西，小手扇着风，语气里的嫌弃像针一样扎人：“什么味道这么呛？辣得人眼睛都疼 —— 陆凡，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想把陆家的后院变成菜市场吗？”
她头顶飘着个深红色的气泡，上面写着 “厌恶值：+7”，旁边还缠着个橙色的 “挑衅值：+6”，气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两团扎眼的火焰。
婉儿立刻站起身，挡在陆凡身前，小手攥得紧紧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陆玲小姐，我们少爷没惹你，你别乱说话！这是火锅，是少爷想出来的新吃食，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头顶的 “紧张值：+4”“保护欲：+5” 亮得明显，明明自己也有点怕陆玲，却还是想护着陆凡。
黑虎也把火钳一放，撸起袖子就要上前：“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我大哥的火锅摊比你家的灵田还金贵，轮得到你在这瞎逼逼？再敢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裙子上的桃花都扯下来！”
“黑虎，别急。” 陆凡伸手拦住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心能随着陆玲的挑衅开始微微躁动 —— 昨天跟父亲聊完后，他又吸收了族人的 “好奇值”（关于火锅摊的）和 “支持值”，加上之前攒下的情绪值，终于在今早领悟了第一个主动技能【吐槽反弹】。
技能说明很简单：将对方的嘲讽或恶意吐槽，以 “意外” 的形式反弹到对方身上，反弹效果与对方的恶意强度成正比。昨晚他还在想怎么试技能，没想到陆玲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陆玲见陆凡不说话，还以为他怕了，更嚣张了。她走到灶台边，故意踢了踢装青菜的竹篮，青菜撒了一地，沾了不少灰尘。她还嫌不够，又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青菜，语气更刻薄了：“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反驳？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还想开店做生意？我看你这火锅摊，不出三天就得倒闭，到时候还得靠你爹给你擦屁股！”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炫耀似的晃了晃头上的银簪 —— 那是陆渊昨天刚给她买的，据说花了五块下品灵石。她身后的陆胖子和陆瘦子也跟着起哄：“玲小姐说得对！陆凡就是个废物，开什么火锅摊，别丢人现眼了！”
两人头顶的 “附和值：+5”“嘲讽值：+4” 像跟屁虫似的跟着陆玲的气泡，前厅外还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族人，他们的 “吃瓜值：+3”“看戏值：+2” 也悄悄冒了出来。
陆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急着反驳，反而盯着陆玲的裙摆，慢悠悠地说：“陆玲妹妹，你这裙子挺好看啊，桃花绣得真精致 —— 就是裙摆太长了，走路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踩着自己的裙子摔了。到时候不仅裙子脏了，头上的银簪也掉了，那可就太丢人了，说不定还会被人笑‘长公主的跟屁虫连路都走不好’呢。”
他这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在用心能引导【吐槽反弹】的效果。话音刚落，就见陆玲刚想抬脚再踢竹篮，脚踝果然勾到了自己的裙摆 —— 她的裙摆本就长，又绣了厚重的桃花，一抬脚就缠住了脚踝。
“啊！” 陆玲尖叫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灶台扑了过去。还好陆凡早有准备，悄悄往灶台边挪了一步，伸手扶了她一把 —— 不是想帮她，是怕她摔进滚烫的锅底，真出了事，陆渊又要找借口发难。
可即便如此，陆玲还是摔了个结结实实的 “屁股蹲”，坐在地上，裙摆沾了一地灰尘，头上的银簪也掉了，滚到了黑虎脚边。更尴尬的是，她刚才扑过去时，手按在了装牛油的陶罐上，温热的牛油沾了她一袖子，还沾了几根青菜叶，看起来狼狈极了。
“哈哈哈！” 前厅外的族人忍不住笑出声，连黑虎都捂着嘴，肩膀抖个不停。陆胖子和陆瘦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头顶的 “憋笑值：+6” 疯狂跳动。
陆玲坐在地上，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又羞又气，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陆凡！你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我要告诉我爷爷，让他收拾你！”
她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外跑，裙摆上的灰尘和牛油滴了一路，活像只落荒而逃的花孔雀。跑过前厅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引得族人又是一阵哄笑。
陆凡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暖流瞬间涌进胸口 —— 陆玲的 “羞耻值：+10”“愤怒值：+9” 像潮水般涌来，比之前吸收的任何一次情绪值都要强烈。体内的心能像是被注了水的气球，一下子膨胀起来，原本卡在锻体三层的瓶颈，竟 “咔嚓” 一生，有了突破的迹象 —— 他能感觉到，经脉比之前通畅了数倍，心能在体内流转时，甚至能带动周围微弱的灵气，形成一股淡淡的气流。
“大哥，你也太厉害了！” 黑虎捡起地上的银簪，递到陆凡面前，满眼崇拜，“你怎么知道她会摔？是不是会算啊？刚才你那句话一说，我就觉得她要倒霉，果然摔了！” 他头顶的 “崇拜值：+8” 亮得晃眼，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婉儿也跑过来，一边收拾地上的青菜，一边笑着说：“少爷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神通’啊？也太神奇了！陆玲那么嚣张，就该让她吃点亏！” 她头顶的 “好奇值：+6”“崇拜值：+7”，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大陆。
陆凡笑着点头，接过银簪，放在桌上：“这叫【吐槽反弹】，是我领悟的第一个神通 —— 谁要是跟我玩嘴炮，说我坏话，我就能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刚才陆玲那么嚣张，就是她的恶意太强，才会摔得那么惨。”
他没解释太多，却也没隐瞒 —— 婉儿和黑虎是他的初始伙伴，以后还要一起 “搞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神通，也能让他们更有底气。
围观的族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陆凡少爷，你这火锅什么时候开业啊？闻着挺香的，到时候我们来捧场！”“刚才陆玲也太过分了，还好你没吃亏，就该让她嚣张不起来！”
他们头顶的 “好奇值：+5”“同情值：+4”（对陆玲的嘲讽转为同情陆凡），还有不少 “期待值：+3”，这些零散的情绪值像细流一样汇入陆凡体内，让他刚突破瓶颈的 “心能” 更稳固了。
“过两天就开业，” 陆凡趁机宣传，“试营业期间，吃火锅送大菜 —— 送的是‘酥炸灵鸡肉’，用北境灵鸡做的，香得很！到时候欢迎大家来尝鲜，要是觉得好吃，就帮我多宣传宣传！”
人们纷纷点头，连之前对火锅摊不感兴趣的几个长辈，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 酥炸灵鸡肉是青阳城的稀罕物，一般只有世家子弟才吃得起，陆凡居然用来当 “赠品”，这手笔可比城里的酒楼大多了。
等族人散去，黑虎和婉儿继续收拾场地。黑虎把撒在地上的青菜捡起来，用水冲洗干净；婉儿则把灶台边的陶罐摆整齐，还特意给陆凡泡了杯云雾茶。
陆凡坐在木凳上，喝着茶，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心能 ——【吐槽反弹】的技能熟练度因为这次成功触发，提升了不少，下次再用，效果肯定会更好。他看着眼前忙碌的两人，又看了看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锅底，心里突然觉得，在这个苍玄界，用地球的 “吃喝玩乐” 来 “搞事”，顺便收割情绪值变强，也挺有意思的。
“对了，” 陆凡突然想起什么，对黑虎说，“你下午再去趟铁匠铺，让他们打几个‘小格子’，比九宫格小一半，用来装蘸料 —— 蘸料是火锅的灵魂，得让客人自己调，想吃辣的、想吃醋的，都能自己加。”
黑虎虽然不知道 “蘸料” 是什么，但还是爽快地应下：“好嘞！保证按大哥的要求做！对了大哥，蘸料是什么啊？是不是跟咱们平时吃的‘酱料’一样？”
“差不多，但比酱料好吃多了。” 陆凡笑着解释，“我会用花生、芝麻、辣椒、醋做几种蘸料，到时候你尝尝就知道了 —— 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婉儿也凑过来，好奇地问：“少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蘸料啊？我帮您剥花生！”
“明天吧，” 陆凡点头，“今天先把锅底调试好，明天再做蘸料 —— 咱们一步一步来，把火锅摊做好，让青阳城的人都知道，陆家不仅有修炼的天才，还有会做火锅的‘能人’。”所谓“火锅人，火锅魂，咱们都能人上人，职业不分贵贱，人无三六九等，今天的一小步，是为了明天的一大步。请鼓掌。”陆凡也没想到，这一段让自己都尬出边际的话语居然收获了他们20点的仰望值。尴尬的陆凡轻捋了一下发丝，咳了一声说道：大家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