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是未晋级的考生和看热闹的平民，中层坐着世家子弟与宗门使者，最顶层的雅间里，皇室官员与学院长老正低声交谈 —— 整个王都的目光，都聚焦在场地中央的 “终试抽签台” 上。
“大哥，你说咱们能抽到谁啊？” 大虎扛着柴刀挤在看台前排，怀里揣着刚买的灵肉包子，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要是抽到萧辰那小子就好了，我帮你用柴刀砸他！” 婉儿赶紧掏出帕子帮他擦手，又气又笑：“大虎哥，终试不许带兵器，而且你那柴刀连灵肉都劈不匀，别添乱了！”
凌绝站在陆凡身侧，清风剑已按学院规矩交由侍者保管，只留空剑鞘在身。他目光扫过对面看台，萧辰正穿着金色锦袍，被一群跟班簇拥着，眼神阴鸷地盯着陆凡，嘴角挂着 “胜券在握” 的冷笑 —— 凌绝能清晰感觉到，那方向传来的 “恶意值” 几乎要凝成实质，比黑风寨喽啰的杀气更盛。
陆凡靠在栏杆上，丹田内的白色心能轻轻旋转 ——【心念感知】早已铺开，演武场内的情绪气泡像漫天灯笼：考生的 “紧张值：+6” 泛着浅蓝，世家子弟的 “傲慢值：+5” 裹着金辉，萧辰跟班的 “谄媚值：+4” 像团黏腻的灰雾，最顶层雅间里，还有一缕 “好奇值：+3” 正悄悄往他这边飘 ——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曾质疑他作弊的李嵩长老。
“终试抽签开始！请晋级考生依次上台！” 随着裁判长老的喊声，陆凡与凌绝并肩走向抽签台。刚踏上台阶，就被萧辰拦住去路 —— 他故意伸出脚，想绊倒陆凡，却没料到陆凡早通过情绪感知预判了动作，轻轻往左侧滑了半步，反而让身后的跟班撞了萧辰一个趔趄。
“走路没长眼？” 萧辰稳住身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陆凡，别以为模拟个灵气就能嚣张，今天终试，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骄！” 他说着就想伸手推搡，却被凌绝伸手拦住 —— 凌绝虽无兵器，掌心凝聚的淡青色灵气却让萧辰下意识后退：“怎么？想以多欺少？”
“萧公子这话不对，” 陆凡笑着走上前，指了指萧辰腰间的玉佩，“昨天在城门，我还看到你让三个跟班围堵一个卖灵果的老农，要说以多欺少，你才是行家吧？” 周围的考生听到这话，顿时哄笑起来 —— 萧辰欺压平民的事在王都小圈子里本就有人议论，经陆凡这么一喊，瞬间传遍看台。
萧辰的脸涨成猪肝色，刚想反驳，裁判长老已走上前来：“肃静！抽签开始，再敢喧哗，取消资格！” 萧辰只能恨恨地瞪了陆凡一眼，转身走向抽签箱 —— 他早已买通负责抽签的侍者，要让陆凡在终试第一轮就对上自己，好当众羞辱。
抽签结果公布的瞬间，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惊呼：“第一场！陆凡 vs 萧辰！” 萧辰的跟班们立刻欢呼起来，拍着胸脯喊：“萧公子肯定能赢！那陆凡就是个靠旁门左道的废物！” 底层看台上，却有不少被陆凡帮过的平民考生小声反驳：“陆公子才不是废物！他在城门帮我们讨回了被勒索的灵石！”
“有趣有趣！”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看台中层传来，钱多多穿着宝蓝色锦袍，手里举着个鎏金算盘，正站在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桌后，“既然是重头戏，咱们不如开个盘！压萧辰赢，一赔一；压陆凡赢，一赔三！有没有人下注？”
这话瞬间点燃了全场热情。世家子弟们纷纷掏出灵石，大多压萧辰 —— 在他们眼里，萧家是王都老牌势力，萧辰更是凝气后期修为，陆凡不过是个 “乡下来的黑马”，根本没胜算。大虎看得眼热，伸手想摸怀里的凡银，却被婉儿按住：“你那点钱不够下注的，再说要是输了，连灵肉包子都没得吃！”
就在这时，陆凡突然走上前，掏出两块中品灵石放在钱多多的桌上：“我压自己赢，两块中品灵石。”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萧辰的跟班笑得前仰后合：“你疯了？两块中品灵石够买十车灵肉干，输了可就没了！” 陆凡挑眉：“比起灵石，我更想看看，萧公子输了之后，会不会哭着找你家少主告状。”
萧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凡怒吼：“你敢嘲讽我？等会儿终试，我不仅要让你输，还要废了你的修为！让你永远没法在王都立足！” 他说着就想冲上前，却被裁判长老拦住：“终试规则，赛前禁止私斗！再敢违规，直接判负！”
陆凡慢悠悠地走回原位，路过萧辰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靠萧家的势力，也别偷偷摸摸用禁药 —— 昨天我在客栈，可是看到你跟班给你送了个黑色药瓶，里面装的，该不会是‘爆气丹’吧？”
萧辰的瞳孔瞬间收缩 —— 他准备在终试关键时刻服用禁药提升修为的事，只有心腹知道，陆凡怎么会清楚？难道是自己的跟班被收买了？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药瓶，却对上陆凡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觉得浑身发毛 —— 这个少年，好像能看穿他的所有心思。
“大哥，你怎么知道萧辰有禁药？” 大虎凑过来小声问。陆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猜的 —— 他昨天在灵气测试时就想作弊，现在终试肯定想耍花样。” 这话半真半假，真正让他识破的，是萧辰刚才摸向怀里时，“紧张值：+7” 的情绪气泡突然暴涨，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终试规则讲解完毕，陆凡与萧辰分别站在演武场两端。裁判长老刚要宣布开始，钱多多突然又喊：“等等！赔率改了！现在压陆凡赢，一赔一！压萧辰赢，一赔三！” 看台上瞬间骚动起来 —— 连百宝阁少主都改了赔率，难道萧辰真的没胜算？刚才压萧辰的世家子弟们纷纷犹豫，有几个甚至偷偷改成了陆凡。
萧辰气得差点当场发作，指着钱多多怒吼：“你故意跟我作对？信不信我让萧家撤掉跟百宝阁的所有合作！” 钱多多却丝毫不慌，晃了晃手里的算盘：“萧公子别生气啊，我这是按‘实力’调整赔率 —— 你要是真能赢，不正好能赚笔灵石吗？” 周围的人都笑了，萧辰的 “愤怒值” 像火山一样喷发，陆凡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内的白色心能正快速吸收着这股情绪，典境中期的屏障又薄了几分。
“比赛开始！” 裁判长老的喊声落下，萧辰立刻释放出凝气后期的灵气威压，金色灵气在他周身缠绕，像团燃烧的火焰 —— 这是萧家祖传的 “焚天诀”，据说练到极致能熔化法器。他猛地朝陆凡冲过来，拳头带着灼热的灵气，直砸陆凡的胸口：“受死吧！”
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大虎紧张得攥紧了灵肉包子，连油汁滴在衣服上都没察觉。婉儿掏出小本，笔尖悬在纸上，手却微微发抖 —— 她虽然相信陆凡，却也担心萧辰的实力。凌绝则目光锐利地盯着场中，只要陆凡有危险，他就算违反规则也要冲上去。
陆凡却站在原地没动。就在萧辰的拳头快到胸口时，他突然开口：“萧公子，你这‘焚天诀’练得不对啊 —— 最后一招‘焚心拳’，应该沉肩坠肘，你却抬着肩膀，难道是怕灵气反噬伤了自己？”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辰的气势。他的 “焚天诀” 确实没练到家，最后一招始终无法完美掌控，刚才为了速胜，故意加快了节奏，没想到被陆凡一眼看穿。分神的瞬间，拳头的力道卸了大半，陆凡轻轻往右侧滑了半步，轻松躲过。
“你懂什么！” 萧辰恼羞成怒，又使出一招 “烈焰腿”，脚尖带着火星踢向陆凡的膝盖。陆凡又开口了：“这招更错了 ——‘烈焰腿’要靠腰腹发力，你却只用腿劲，难怪速度这么慢。要不要我教你正确的发力方式？我免费的。”
周围的考生忍不住笑了起来，连最顶层的雅间里都传来低低的笑声。萧辰的动作越来越乱，灵气波动也变得不稳 —— 他发现自己只要一出手，就会被陆凡精准指出破绽，仿佛对方早就把 “焚天诀” 研究透了。其实陆凡根本没学过这门功法，不过是通过【心念感知】捕捉到萧辰 “不确定值：+5”“慌乱值：+4” 的情绪，再结合他动作的僵硬之处，随口调侃罢了。
“你故意拖延时间！” 萧辰终于反应过来，却已被陆凡绕得头晕脑胀。他偷偷摸向怀里的黑色药瓶 —— 只要服用 “爆气丹”，就能暂时提升到筑基期，到时候就算陆凡再能说，也打不过他。可就在他指尖碰到药瓶时，陆凡突然提高声音：“萧公子，你怀里藏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学院禁止的禁药吧？”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辰的手上。裁判长老也走了过来，脸色严肃：“萧辰，打开你的衣襟！” 萧辰吓得赶紧把手拿开，脸色惨白：“没…… 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凡居然能看穿他的小动作，要是真被搜出禁药，不仅会被取消资格，还会连累萧家名声。
“现在知道怕了？” 陆凡笑着走近两步，声音不大却能让全场听清，“刚才放狠话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吗？说要废我修为，要让我在王都混不下去 —— 怎么现在连拿出禁药的勇气都没有？”
萧辰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 “愤怒值” 已涨到顶峰，却因忌惮裁判和观众，不敢发作，只能死死盯着陆凡，眼里满是怨毒。陆凡能清晰感觉到，大量 “憋屈值：+8”“难堪值：+7” 正从萧辰身上涌来，与看台上的 “欢乐值：+6”“崇拜值：+5” 一起，汇入丹田 —— 白色心能突然剧烈旋转，典境中期的屏障竟出现了一丝裂缝！
“萧辰，你还打不打？” 裁判长老不耐烦地催促，“再不出手，我就判你认输了！” 萧辰咬了咬牙，刚想再次冲上去，却被陆凡抬手拦住：“别费劲了，你不是我对手。与其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如早点认输，还能保住你萧家天骄的面子。”
“我不认输！” 萧辰怒吼着，使出全身力气朝陆凡扑来，却因灵气紊乱，脚下一滑，当场摔了个狗啃泥，金色锦袍上沾满了灰尘，模样狼狈至极。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哄笑，钱多多更是拍着桌子喊：“萧公子这招‘平地摔’不错啊！要是报名杂耍班，肯定比当修士赚得多！”
萧辰趴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 不仅输在实力，更输在气势和心态。在陆凡的嘴炮碾压下，他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来，反而成了全场的笑柄。裁判长老走上前，刚要宣布结果，萧辰突然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陆凡：“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就推开人群，狼狈地逃离了演武场。
“陆凡胜！” 裁判长老的喊声落下，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大虎扛着柴刀冲下看台，一把抱住陆凡：“大哥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萧辰骂跑了！比用柴刀砸还管用！” 婉儿也跑过来，递上灵茶水，眼里满是崇拜：“少爷，您刚才说的功法破绽，都是真的吗？您什么时候学过‘焚天诀’啊？”
陆凡笑着接过茶水，没正面回答 —— 他总不能说自己靠的是情绪感知。凌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不过萧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更小心了。” 他刚才清晰看到，萧辰离开时，偷偷把那瓶禁药塞进了跟班手里，显然还在策划着什么。
钱多多也挤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钱袋，笑得眼睛都眯了：“陆兄，你可帮我赚了不少灵石！这是你的分红，五十块中品灵石！”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我刚才看到萧辰的跟班拿着个黑色药瓶，好像是‘爆气丹’，你以后可得防着点 —— 那药副作用极大，服用者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
陆凡接过钱袋，心里暗暗记下 —— 看来下一章，萧辰的禁药反噬，已箭在弦上。他抬头望向演武场的天空，阳光正好，丹田内的白色心能还在因刚才的情绪值而活跃，典境后期的突破，已近在眼前。
“走吧，” 陆凡对三人说，“终试赢了，咱们去吃灵肉火锅庆祝！” 大虎立刻欢呼起来，扛着柴刀就往客栈方向跑，却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咚” 的一声撞在栏杆上，灵肉包子撒了一地。婉儿赶紧追上去，又气又笑：“大虎哥，你能不能小心点！”
凌绝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陆凡，眼里满是敬佩 —— 这个从青阳城来的少年，总能用最轻松的方式解决最难的麻烦，跟着他，或许真的能实现自己的复仇愿望。
陆凡靠在栏杆上，看着热闹的演武场，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