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厅忙着的服务员,一边仔细地擦着酒杯,
一边时不时瞟向包厢的方向,
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的意味,
心里暗自琢磨着今天的异常场景。
“少见霍少不用我们出面难为他带来的女人。
今天这位看来挺得宠的,连个脸色都没变,真是稀奇啊!
往常他总得让我们出面刁难一番的。”
话说,上次你是怎么把那个高贵女给赶走的?
那次动静可不小,整个餐厅都快被惊动了,
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快说说细节,我好奇得很,到底用了啥招数? ”
“哎,别提了,那女的也真够厚脸皮的,死缠烂打地黏着霍少不放。
那些人看到霍少和她演的画面时,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后,
没多久就识趣地自个儿离开了嘛。
霍少就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处理掉那个女的,
然后他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了。
那女的还傻乎乎地以为霍少只是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结果呢?
霍少再也没回来过,人影都没了。
然后呢,这烫手山芋就丢给我了,我得想办法让她赶紧走人,还不能太难看。”
“哈哈,精彩!然后呢?快说快说!”
“然后?那菜不是还没来得及上嘛,霍少就离开了。
我呢,就‘特别关照’了一下她那份。
稍微加了一些‘料’,让那个女的吃得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你是没看见,她吃了第一口,那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脸色大变,跟吞了苍蝇似的,立马就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离席跑了,真是解气!”
“哇,小青你也是够厉害,下手够狠的,难怪霍少上次二话不说给了你那么多奖金。
这招真绝,无声无息就把人弄走了,下次我也学着点,以备不时之需。”
“谁叫霍少在外头一直得维持那个浪子形象呢?
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他那些花花公子的行为都是演出来的。
我们这些在他身边做事的人,嘴巴可得严实点,
得替他保守秘密,免得惹出大麻烦来。”
“好了好了,还在这儿八卦呢?赶紧的,把菜端进去。别让霍少等急了,
他今天看着心情就不算太好,要是耽搁了,他又该发火了。”
说完,小青和其他服务员小米赶忙收拾起散落的酒杯,
端起热气腾腾的菜肴,快步向那间豪华的包厢走去。
两人推着精致的餐车,轻轻推开包厢厚重的门。
里面灯光柔和,只看到霍西洲和那位新来的温小姐各自坐在长桌的两端,
距离隔得特别远,气氛微妙。
小青端着第一道菜,走到温枝雾身边,轻声说:
“这道清蒸海鱼请放温小姐这边,您尝尝,是今天早上刚从深海运过来的,特别新鲜。”
两人按顺序小心翼翼地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放好,
霍西洲那边只有一两道,大部分的菜都特意朝向了温枝雾那边。
小青在弯腰为温枝雾盛汤的时候,
忍不住近距离看清了这位温小姐的容貌。确实很美,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气质温婉,是在她看来霍少带来的女人里最美的一个,而且最关键的是,
她看向服务员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或傲慢,行为举止也透着教养。
“谢谢。”
温枝雾朝为她服务的小青礼貌地笑了笑,声音轻柔。
“呵,你要是对我能有这样一半的好态度,我们上午也不至于吵得那么厉害。”
霍西洲看她对别人如此友好,对比对自己的冷淡,
一股无名火起,讽刺的语气便脱口而出。他随即不耐烦地使了个凌厉的眼神给小青和小米,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不敢多留,迅速而安静地退出了包厢,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声响,
包厢内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水晶吊灯流淌下的光晕仿佛也凝固了,只映照着长桌两端遥遥相对的两个人影。
温枝雾唇边那抹因服务员而起的、
礼貌性的弧度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抬起眼,目光如冰锥般直刺向霍西洲,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只剩下被冒犯后的冷硬和毫不掩饰的讥讽。
“霍少真是好大的威风,”
她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清晰得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连别人对我客气一点,也碍着你的眼了?还是说,
你只许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对我颐指气使才算正常?”
霍西洲原本随意搭在桌沿的手指微微一顿,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只是眼底深处那点晦暗的光泽更沉了些。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进高背椅里,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发出细微而规律的笃笃声,
“温枝雾,”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压过了她话语里的锋芒,
“你很清楚我为什么生气。”
“是,我要是知道你这么计较我那个晚上就不应该和你在一起。”
她夹菜到自己的碗里,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影响自己干饭。
霍西洲看那女人没心没肺的样子,猛喝了口水降温。
【宿主抬头看看,好感度上升一个点了!!】
“他是不是有m的潜质,非要被人骂才有好感度?”
【宿主m是什么意思,麦当劳吗?】
“忘了你是看某茄的,不懂也是正常。”
“我提前告诉你,我身边可不止那一个人,
那可能没有你那么多你要是接受不了趁早和我们家解除联姻。”
“温枝雾,你们家拿完霍家的好处就想撂摊子了?”
霍西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被背叛般的寒意,目光死死攫住她。
“霍西洲,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温枝雾头也没抬的说出这句话,对他过多的解释只会让自己很累。
霍西洲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刺中,那层精心维持的、
带着怒意的从容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他倏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几乎笼罩住温枝雾。
他几步绕过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沉重。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
双手猛地撑在她座椅两侧的扶手上,
将她困在自己与椅背之间,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