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
司宏见着司汲进来，也有些意外，喊他的时候余光扫向周围，然后将司汲引到最里侧的办公室里坐下。
司汲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扶手上，鸭舌帽取了在手里玩弄，抬头看着司宏。
“货呢？”
司宏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西裤，外面套了一个黑色的马甲，双手交叠，极为恭敬地站在司汲面前，微微欠身。
“买家刚走，货没让我们送，很谨慎。”
司汲点了下头，手玩弄着帽檐。
“是熟面孔吗？”
司宏摇摇头。
“没见过，一男一女，那个女的看着气场挺强的，一头紫色短发，戴着墨镜，没怎么说话。
但是那个男的任何事都先看一眼那个女的才开口，看样子像是老板和跟班的关系。”
司汲点头，起身，将帽子重新扣在头上。
“最近你多留意市面上和黑市里流出的新药。”
司宏点点头。
“好的，司少。”
司汲抬脚，走出拍卖场。
紫色短发，一男一女，那应该就不是段瑶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汲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可那日段瑶房间里的刺激性气味又是什么呢？
帝都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
段瑶骑车直接到的这里。
摘下头盔，拨了一下头上的紫色短发，翻身下车，头盔放在机车上。
一身黑色皮衣将身材包裹着，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好看得堪称人间尤物，哪里还有点平时青春可爱的模样。
段邱正在盯着手下的将运来的货放好，见着段瑶到了，转身打了声招呼。
“老大。”
说话间递过去一个棒棒糖，是自家产的，看样子是棒棒糖，实际里面是药，补药。
在自家药丸网站上卖到高达五位数一只。
堪称天价棒棒糖。
段瑶撕开棒棒糖包装含在嘴里。
“没被人跟吧？”
段邱点点头。
“老大放心，我们绕着走的，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段瑶点点头，将棒棒糖拿出来，细细品味了一下舌尖上的味道。
“你加新东西了？”
边说边往里走，段邱连忙跟上。
“还是老大你厉害，一吃就吃出来了，我加了点料，这个对女性美容养颜非常好，打算开售，要不老大你定个价？”
段瑶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就四万吧。”
四，司，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棒棒糖重新放进嘴里，还顺带夸了一句段邱这棒棒糖做的颜色可以，粉色，带着丝丝晶莹闪烁，像是粉色海洋里的星空，那些女富豪和名媛应该会喜欢。
周二凌晨三点。
段瑶穿上白大褂，戴上护目镜，手套，和段邱两个人在实验室里，开始提取部分鸦胆子。
还在试要提取的量，先前段瑶写的都是理论上的数据，还需要根据试验的实际数据来进行配比。
做实验的段瑶，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攻气十足，帅极了。
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专业、权威，身为药剂学博士的段邱，只能跟在身边打杂。
从小段瑶在外公的庄园长大，每日都和各种药草药花待在一起，妈妈经常教她认药，制药。
只是她的兴趣爱好广泛，什么样的药都制，不仅仅是治病救人的，偶尔也会做一些比较特别的药割一割各家豪门的韭菜。
比如那个棒棒糖就是。
先前段瑶制出了针对男士的棒棒糖，有强身健体恢复年轻的功效，售价也是高达五位数一只，即使这么高的价格，仍然供不应求。
如今段邱又仿造她的产品研制出针对女性的美容养颜棒棒糖，一定能在富太太圈子里大受好评。
周二早晨十点，段瑶才和段邱试验出最佳的提取方法，连忙将试验数据收集整理，然后将结果记下来。
下午一点的飞机，工厂离机场很远，段瑶还得回酒店拿东西，所以顾不上吃饭，直接摘下护目镜和手套，脱掉白大褂。
段邱开车送她先回酒店，然后直奔机场。
上飞机前，段瑶还叮嘱段邱回去再把最后的结果再试一遍，别出错。
另一头，帝大附院。
司汲马上要进手术室，郭淮已经来催了。
“司医生，手术室准备好了。”
司汲起身，应了一声，嗓音清冷，低沉，好听却疏离。
“知道了。”
出办公室前看了一眼手机，段瑶没发消息。
心里暗暗在想，段瑶为什么忽然不消息轰炸了。
先前都是事无巨细巴不得司汲知道她生活中所有的细节一样，一开始司汲只是看看不回，后来偶尔回一个嗯字，如今忽然不轰炸了，司汲反倒有些不适应。
下午四点，司汲从手术室里出来。
脚步匆匆地回办公室，第一件事不是脱白大褂、洗手，而是先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消息。
没有，仍然没有。
正在思虑之际，敲门声响起。
司汲没看，手机放回抽屉里，说了声进。
然后回到帘子后面，脱掉白大褂扔到一边，挤了消毒液洗手。
先前被段瑶恶搞了的护士张敏走了进去，学着段瑶活泼可爱的样子，一蹦一蹦的，双手背在身后，偏着头在对着司汲笑。
“司医生，晚上需要给你叫外卖吗？”
司汲听到这语气，偏头睨了她一眼，冷声回绝。
“不用。”
偏张敏有些不肯放弃，仍旧学着段瑶的样子靠近，甚至走到了帘子后面，那是司汲最不容忍别人去的地方。
张敏的行为相当于侵占了司汲的领地，这是他最厌烦的。
洗手的动作顿住，关了水，站在原地。
张敏还在靠近。
“司医生，明天可以请你吃个饭吗？我知道有一家……”
张敏话还没说完，司汲猛地转头，冷冷的眸子盯着她，让人心里发怵。
司汲从兜里抽出一双手套，缓缓地戴在手上。
默默咽了口水，强撑着脸上装出来的自以为甜美的笑容，想要继续把话说完。
“有……有一家餐……餐厅……额……”
话未说完，张敏的下巴被司汲给捏住，将她往旁边拽了拽，弯下腰，却没触碰到她的身体。
“别学她，你不配。”
一字一顿地警告，让张敏想起了段瑶在她耳畔警告时的样子。
松开张敏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眸子似旋涡，能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