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邓氏女无品无级,仗着宁王的势行事嚣张,敢当街暴打承恩公府小公爷!
言行举止背离妇德、女戒,有违皇室命妇身份,臣以为,当取消赐婚,终止迎娶入皇室。”
早上的大朝会上,有御史大夫就昨晚天上人间之事弹劾邓虎英。
龙椅上困倦的萧珩正要打哈欠,被这惊天大瓜给惊得瞌睡都飞了。
“你说什么?我皇嫂当街暴打冯胜?”
“是!”御史把昨夜经过掐头去尾讲述一遍。
“哈哈哈!”萧珩哈哈大笑,拍着龙椅笑,笑得神清气爽。
“打得好!太傅都治不了的人,总算有人能治住!”
太傅一直头疼这个小舅子,被人教训也挺好的,真以为天下就没人奈何得了他?
“陛下!”御史不服。
“邓氏女行事嚣张怪吝,有损皇室形象!万万不能进皇室!”
“高御史,这是何意?不让本王娶媳妇,想让本王打一辈子光棍?”萧策出列质问。
“宁王殿下,都说娶妻当娶贤,邓氏女不修女德,长安城里素有母老虎的威名。
如今又当街暴打国戚,若不严惩,势必有人效仿,造成不良影响,影响公众秩序!
还请宁王痛定思痛,当断则断,莫要被邓氏女迷惑!”巡察御史高据大义凛然。
萧珩意味深长看向兄长,看他如何护妻。
“高御史的意思,国戚仗势欺人,当街强抢良民无错?仗义执言打抱不平的人却有错?
陛下,臣怀疑高御史是否尽到巡察御史之责,不公平公正稽查事实,罔顾事实偏袒国戚。
请问,高御史是为朝廷做事,还是替某些国戚出头?”萧策矛头直指高御史和承恩公府。
“陛下,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私心!”高御史忙跪下。
“冯公爷,你怎么说?”皇帝看向队列中的大舅子冯亢。
“回陛下,冯胜仰慕白狐公子已久,本意是邀请他同游曲江,因太过热情,导致邓氏女误会!
虽事出有因,但其行为彪悍、鲁莽,属实有违妇德!还请陛下明察!”
冯亢避重就轻,将屎盆子硬扣邓虎英头上。
“冯公爷,本王就在现场,是不是也该给本王安一个纵妻行凶的罪名?”萧策质问。
“这、宁王殿下,执掌刑狱,又在案发现场,为何不秉公执法?”冯亢支吾道。
“好!既然冯公爷坚持,本王这就秉公执法!京兆府尹何在?”萧策也不客气。
“回王爷,属下在!”府尹硬着头皮出列,火终究烧到自己这里。
“昨日承恩公府小公爷冯胜等人在天上人间扰乱公众秩序,当街强抢、骚扰良民。
着京兆府将肇事者冯胜等一众人抓捕审讯,好好审一审。
把这些年来做的恶事都审出来,一并严肃处理!为民除害!”萧策严肃道。
“是!”府尹只得接下。
“你、宁王!”冯亢没想到事情偏离走向。
“陛下,宁王徇私枉法!为何不抓施暴者邓氏女?”
“哼,邓氏女行侠仗义,阻止恶人行凶!何错之有?
若阻止恶人行凶都有错,那以后还有谁敢惩恶扬善?”萧策毫不畏惧,就这么直言不讳袒护。
“陛下!”冯亢噗通跪下。
“臣父亲年事已高,终日昏昏沉沉,时日无多,受不得刺激!
若京兆府上门抓捕,势必惊动老父,弄不好老父会一命呜呼!
还请陛下看在老父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小弟一回!留承恩公府一个体面!
臣回去定当好好管束!不让他胡乱行事!”
冯亢四十,小弟冯胜跟自己儿子年龄一般大小,自己也倾注过心血,也很失望。
可血浓于水,真要把他交出去,他是万万不肯的。
“太傅病情如此严重?”萧珩关切道。
这位太傅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一辈子,可惜冯胜毁了他一世贤名。
“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饮食越来越少…”冯亢眼中有泪。
“罢了,看在冯太傅的份上,罚冯胜禁足半年!此事到此为止!”萧珩决断。
“谢陛下!臣回去一定好好诫勉、管束!”冯亢抹着泪起身。
京兆府尹也是长舒一口气,这里外不是人的活儿总算不用去做了。
萧策不置可否,敢动阿英,叫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什么?她殴打阿胜!反了、反了!”总算熬过害喜的皇后,听到从大朝会传来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母老虎真是嚣张,皇后母家都不放在眼里!
嫁进宁王府,还会把她这个皇后放眼里吗?论辈分自己是弟媳!
“有御史弹劾!但宁王护着,让京兆府去抓小公爷!”冬儿继续道。
“宁王那么稀罕她,肯定帮着她!皇上怎么说?”冯清一点儿不意外。
“皇上、皇上,大公爷求情,皇上说罚小公爷禁足半年!”冬儿支吾道。
“什么?那邓氏女呢?”冯清强压下心头不满。
“皇上说此事到此为止!”冬儿回道。
“凭什么?阿胜白挨打?”冯清气得胸口憋闷。
小时候阿胜就在邓氏女手底下吃过亏,如今自己贵为皇后,阿胜还被她欺负,皇帝居然不帮着自己!
“娘娘!您消消气!您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平安诞下小皇子!
这些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她要嫁进皇室。
您是皇后,要召见她,她敢不来?来了要如何,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冬儿安慰。
冯清深呼吸,“拿两盒活血化瘀的黑玉膏,给阿胜送去!”
“是!”冬儿拿着黑玉膏去承恩公府。
看到满脸青紫、肿如猪头冯胜,倒吸一口气。
夭寿哦,打这么狠!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邓氏女专照人脸上打!忒狠!心思歹毒!
“哎哟!冬儿、冬儿,我好疼,快给我吹吹!”冯胜眼睛肿成一条缝,勉强看到眼前的人。
拉住冬儿的手,不老实的一阵揉捏。
冬儿是府里的家生子,一直垂涎,可惜还没得手,就随姐姐陪嫁入宫。
现在二十三四,虽大了些,但没生育过,又在宫里浸淫多年,不可侵犯的高冷气质更让冯胜着迷。
“小公爷自重!”冬儿不防,吓得忙抽手。
“好冬儿,疼疼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你疼疼我,我就不疼了!”冯胜将冬儿往怀里拽。
“啪!”冬儿想都不想,一巴掌甩到冯胜脸上。
“哎哟!”冯胜疼得龇牙咧嘴,“你个贱婢!敢打我!”
“呸!”冬儿啐一口,“活该被打,打轻了!”
又羞又恼跑出去,与下朝回来的冯亢碰上。
“冬儿姑娘!”冯亢客气道。
冬儿理都没理,沉着脸走了,屋里还传来冯胜气急败坏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