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花被打得懵了,捂着脸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尖叫。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就往沈母身上扑,却被百货大楼里出来的营业员大姐一把拽住胳膊。
沈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胡翠花的鼻子骂道:“我打你怎么了?我家沈逸好心救你闺女,你倒好,天天在这儿撒泼讹人,还敢造谣他耍流氓!我家沈逸要是真有这心思,当初就不会把人救上来还送回家!”
“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这烂心肠的恶毒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搞了破鞋,想找个冤大头接手呢!”
沈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直戳向还蹲在地上的王秀,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恨。
这话像把冰刀,瞬间扎得王秀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泪混着委屈往下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炸响,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沈母这话太刻薄,也有人小声嘀咕“话糙理不糙,说不定真有猫腻”。
胡翠花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哭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就要去撕沈母的衣服。
“你敢骂我闺女!我撕烂你的嘴!我闺女清清白白的,哪轮得到你这么糟践!”
营业员大姐手上力道很足,攥着胡翠花的胳膊没松,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大姐,别动手啊!这是百货商店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真闹起来多难看。”
胡翠花挣扎着还想往前冲,嘴里尖声喊道:“她都打我骂我了!我凭啥不能还手?今天我不跟她没完!”
沈母没理会狂怒的胡翠花,而王老根则是被沈父牢牢控制着。
“一个住在城南的大姑娘,一大早跑到城北的河边,呵!”
她冷笑一声,把王秀从地上薅起来,大巴掌一下一下地落到她脸上。
“啪、啪”的脆响在喧闹的人群里格外刺耳。
“别打了……我没有……”
王秀被薅着头发,脸涨得通红,眼泪混着疼出来的生理盐水往下淌,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胳膊挣扎,连一句完整的反抗都说不出来。
“没有?”
沈母的手劲更重了,眼神里满是嫌恶,“一大早不在家待着,跑那么远的河边做什么?是早就等着我家沈逸路过,故意下水讹人的吧?现在还敢跟着你娘一起造谣,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周围的人都被这阵仗吓住了,之前帮着王家说话的人彻底闭了嘴,几个心软的大婶想上前拉架,却被沈父拦住。
“各位别管!今天这事不把话说清楚,我家沈逸这辈子都要被她们娘俩毁了!”
胡翠花见状彻底疯了,拼尽全力挣脱营业员大姐的手,朝着沈母扑过去。
“我跟你拼了!”
可没跑两步,就被旁边两个看不下去的小伙拽住了胳膊。
沈母压根没理会被拽住的胡翠花,反手又重重给了王秀一巴掌,打得她踉跄着撞到旁边的柱子。
王秀捂着脸,鼻血顺着指缝往下流,原本白净的脸瞬间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格外可怜。
“还敢躲?”
沈母上前一步,伸手又甩了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被小伙拽着的胡翠花,眼神里的狠劲更甚。
“光顾着收拾你这没脸没皮的闺女,倒把你这挑事的老太婆给忘了!”
她一把推开拽着胡翠花的小伙,攥着胡翠花的胳膊就往地上摁,巴掌像雨点似的落在胡翠花的脸上和身上。
沈母干了大半辈子农活,手上的力气比寻常男人还大。
胡翠花被她攥着胳膊,像被铁钳夹住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巴掌落在脸上、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实打实的劲儿,打得胡翠花惨叫连连,眼泪鼻涕混着嘴角的血沫往下淌,嘴里的求饶声都变了调。
“别,别打了,我错了……”
可沈母哪里肯停手,另一只手揪着胡翠花的头发,把人往地上按得更紧。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家沈逸在河边冻得直哆嗦救你闺女,你倒好,转头就编排他耍流氓,今天我非得让你记着,好人不是这么欺负的!”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之前劝架的小伙想上前拉,刚碰到沈母的胳膊,就被她甩了个趔趄。
他只能在旁边喊:“大姐别打了!再打要出事儿的!”
周围的人也跟着劝,可沈母像是红了眼,压根听不进去,下手反而更重了。
“孩他爹,你只拉着那老登干啥,给我狠狠地打!”
沈母一边抽着胡翠花的脸,一边朝着沈父喊,声音里满是畅快。
沈父本就被王老根之前的撒泼闹得一肚子火,这会儿被媳妇一喊,也没了之前的犹豫。
他猛地松开攥着王老根胳膊的手,反手就把人按在地上,拳头带着气劲砸在王老根的身上。
“让你讹人!让你们造谣!让你们逼我们家娶妻!我家沈逸招你们惹你们了!”
王老根本就上了年纪,哪禁得住这顿揍,没挨两下就疼得直叫唤。
周围的人彻底慌了,几个大叔赶紧上前拉沈父。
“老哥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还有人去拽沈母,好容易才把她从胡翠花身上拉开。
胡翠花瘫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血,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王老根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后背的袄子都被打得变了形。
王秀跪在爹娘中间,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原本还算白净的脸蛋肿得老高,左边颧骨青一块紫一块,鼻血还没止住,在下巴上挂着两道暗红的血痕,沾得衣领上都是。
“让让!都让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人群外传来,一纵队穿着干部服,胳膊上别着“gwh”红袖章的人挤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荆川,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趴在地上的王老根听见动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后背的疼,连滚带爬地扑到荆川主任脚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裤腿,声音嘶哑地喊。
“领导!您可算来了!您快给我们做主啊!沈家两口子打人!把我和我老婆子、闺女都快打死了!”
“领导!他沈逸耍流氓啊!”
胡翠花也踉跄着起身扑到荆川脚下,嘴里的口水混着血水淌下,牙齿都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