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清妤透过窗户望进去。
中年男人跟老太爷似的躺在摇椅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脸上满是志得意满。
扫了眼旁边正在做衣服的中年妇女道。
“你瞅瞅我们家这几年,不就是攀上了瑞天和王畅,日子才好过起来的?我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不仅当上了花沟子大队的大队长,风风光光的,就连村长和支书都得看我脸色,还住上了亮堂的砖瓦房。”
“儿子在县里县政府工作,女儿在县里最好的中学念书,要没有瑞天和咱的县长表姐夫,这样的好日子就是咱在地里刨几百年的食儿,也轮不到咱啊。”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你说得也是。”
“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去做饭吧,杀只鸡做个小鸡炖蘑菇,瑞天爱吃这个。
再做个补身体的汤,多放点枸杞和其他药材。”
中年妇女应了声放下东西去了厨房。
棠清妤和棠清辰相视一眼,心中浮现出极其不好的预感。
“走,去后院。”棠清妤悄声说了句。
两人转身朝后院摸去,陶家砖瓦房的后面是几间修整过的土房子。
没人居住,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棠清妤想到了地窖什么的,刚想摸进一间屋子里瞅瞅,就见那间屋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有点长,勾着唇邪魅一笑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嘴角还叼着烟,一边狠狠吸了口烟,脸上尽是满足和享受,一边提了提要掉不掉的裤子,拉上拉链。
刚才在堂屋志得意满的陶老狗满脸谄媚地笑着,迎了上来。
“瑞天,玩得还好吧?”
曲瑞天高高昂着脑袋,淫笑地瞅了眼他,“还不错,不过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人,陶叔,你办事能力不行啊。”
陶军慌乱了下,还不等他说话。
曲瑞天一巴掌拍在陶军肩膀上,邪笑道:“听说你女儿在县里念书,长得白净又乖巧,还没有处对象,想来干干净净的,哪天她放假回家,叫来给我和王畅瞅瞅。”
陶军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脸色煞白一片。
“噗通”一下跪在曲瑞天面前苦苦哀求,“瑞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你放过她吧,看在表叔这几年帮你做事的份儿上,求你了。”
“下个月,下个月有两个女知青被分配到我们大队,都是城里来的好姑娘,到时候我肯定给您安排得妥妥的。”
陶军平时对女儿很是疼爱,零花钱给得多多的,给安排的衣食住行这些,比起县里的职工子女来说都不差。
他闺女在学校的成绩也很好,将来肯定能找到好工作,千万不能被曲瑞天和王畅给毁了。
说完,陶军直接“砰砰砰”给曲瑞天磕起了头。
曲瑞天烦躁地“啧”了一声,“行吧,不动你女儿就是。没想到你替我搜罗那些俊俏白净的女知青和女同志,骨子里还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陶军脸上火辣辣的。
这怎么可能一样?闺女是他的孩子,别的女的是别人家孩子。
“对了。”曲瑞天凑近,陶军忙聚精会神听着他说话。
“我和王畅昨天碰到个中年女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俊俏,那丰韵的腰身勾得我和王畅心痒难耐。”
“可惜昨天没得手,那女人是致富大队,致富农场的,农场人多眼杂,我俩不好贸然行动,你有没有办法把那女的弄来?”
陶军面露难色。
他帮曲瑞天两人办事,顶多只敢在他能够为所欲为的花沟子。
致富大队是公社里的富裕大队,致富农场更是国营农场,国营农场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队长哪有本事弄来?
曲瑞天说完也想到了这茬,“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找点迷药来,等我和王畅弄完那娘们,不信她不老实。”
“嗳,好。”
“对了,王畅还在里边呢,他渴了,你去给他弄点酒。”
“好。”
——
等两人彻底离开后院,棠清妤和棠清辰已经愤怒到差点怒发冲冠。
“畜生,这几个畜生!”棠清辰怒声咒骂。
“阿辰,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屋里看看。”
“好,姐你小心点。”
棠清妤紧皱眉头推门进去,屋里都是杂物,右边房间的土地上有个地窖入口。
她蹲在地窖入口看了眼。
地窖里传出几声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紧接着男人舒爽得意的叫骂声和女子绝望恐惧的哭叫求饶声传了出来。
听得棠清妤心头燃烧的怒火烈焰再次呈现数倍暴增,杀气更是止不住的冒。
她顺着长长的梯子爬下去。
地窖里仅有四五张木床,每一张床上躺着一名女同志。
女同志们俱都赤身裸体,不着寸缕,身上遍布青青紫紫的伤痕。
不短不长的链子像是拴狗一样,拴着她们的脖子和手腕,将她们固定在木床上。
她们有的沉沉昏睡着,有的大大地睁着双眼望着地窖房顶,脸上满是麻木,像一具尸体般毫无生机。
若非看见她们因为呼吸而缓缓起伏的胸口,棠清妤差点以为她们已经遭遇不测没了。
其中一张床上,背对着棠清妤的年轻男人还在对床上的女同志实施侵害。
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和不堪入耳。
地窖里常年见不得光的阴冷气息伴随着极其浓郁的、叫人作呕的那种味道扑面而来。
棠清妤呼吸一窒,铺天盖地的怒火和杀意差点燃烧了她的理智。
她一板砖砸向还在那啥的王畅,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
“啊—!”王畅惨叫一声,后脑勺破开一个大大的血口子,他手往后一摸。
满手的鲜血吓得他白眼一翻,下一秒晕倒在了女同志身上。
睁着眼的三个女同志呆愣愣瞧着王畅被什么东西一把拖下了床。
一根粗壮的木棍莫名在半空中举起,然后狠狠砸在王畅背部。
“咔嚓—”王畅的肋骨被砸断了。
“啊啊啊—”王畅被生生疼醒过来,杀猪般惨叫。
“啊啊啊,谁?是什么人?”他惊惧万分地嚎叫着。
回应他的却是毫不留情挥舞在他身上的木棍。
“砰砰砰”一下下打得王畅的皮肉都在闷响。
姑娘们这下终于反应过来,麻木的眼里淬出点点星光,昏睡的姑娘也缓缓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被打得半死不活,哀嚎不已的王畅。
她们脸上满是解气,转而又浮现出浓烈的恨意。
是鬼是神是妖怪都行,只要能为她们杀了曲瑞天和王畅这两个畜生,她们愿意为这位妖怪大人做任何事情!
王畅的肋骨断了好几根,手臂断了,两条腿也骨折了。
整个人痛不欲生,鲜血和汗水糊了他一身,已然奄奄一息。
“救命,救命—”王畅低声,有气无力地哀嚎着。
棠清妤再次举起棍子,最后一棍,重重挥在王畅下身某要害处。
“噗”
一坨染血的肉块因棠清妤的力量,就这么和主人永远分离,朝远处飞去。
“吧唧”一下砸在拎着酒下了地窖的陶军脸上。
最后滚落在地。
王畅作案的罪恶工具彻底被没收。
“啊啊—”王畅高亢地哀嚎出声,就这么活生生再次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