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和季凯华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要换做平时,两人肯定很激动,现在他俩完全没心思欣赏这高大上的飞机。
棠清妤从带来的小包里拿出桃酥、饼干递给两人。
“李老,季老,刚才没来得及吃早饭,你们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吧。”
“多谢。”两人还真饿了,早餐飞机上不供应,只供应一顿午饭。
“小棠我看你昨天晚饭都没吃,你也吃点吧,到时候去了云省,你别病倒了,病倒了可就见不到砚深了。”
季凯华也道:“是啊,裴长官虽说情况不太好,但应该有很多医生照看他,你别太担心。”
“好。”棠清妤笑笑。
就着灵泉水吃了三块桃酥。
沪市到昆市并非直达,中途需经停沙城,进行长达一小时的装卸和加油。
抵达昆市得10个小时之久。
棠清妤暗暗庆幸小奶虎去看了一眼,不然10小时的漫长旅途会很煎熬。
飞机的强烈颠簸和嗡鸣声里,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的三人困意来袭,控制不住地闭上双眼。
另一边。
孟闻珺三人带着京城第一军区医院的军医和调来的特效药抵达裴砚深所在的军区医院。
本来他们能来得更早,在调特供药时,洛家那边许是猜到裴砚深出了事需要紧急药品。
突然冲出来阻拦,双方拉扯了一阵。
裴正承拔枪差点毙了洛家当家人,旁边人劝阻,又有管理特殊药物调用的领导发话,这事才了。
这一笔也被裴正承和孟闻珺记在心里,等后面腾出手来就狠狠回击。
而早在孟闻珺他们到之前,相关领导便紧急从昆市调来了医术更好的专家。
得知儿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担忧了一天一夜的孟闻珺终于哭出声,抱着她的裴正承同样眼眶通红。
“我就说阿砚肯定会逢凶化吉的,等李景过来,他就能彻底脱离危险了。”
秦老也狠狠松了口气。
京城来的几个军医迅速接管重症监护病房。
10小时后棠清妤三人终于抵达昆市。
秦老早让人等着,那人举着迎接李景和季凯华的牌子,李景一眼就瞅见他。
忙拉着季凯华过去。
翻看介绍信查明身份,男人迅速带三人上了一架直升机。
“三位同志,裴长官情况紧急,他目前不在昆市,在文山那边的军区医院,我们需要马上就走!直升机上有吃的。”
几乎是三人刚坐定的瞬间,直升机就起飞了。
晚上十点半,抵达文山,转军用吉普。
十来分钟后吉普抵达裴砚深所在医院。
孟闻珺和裴正承还没休息,亲自到医院大厅门口等着。
见到从吉普上下来的棠清妤,两人惊讶一瞬,“妤妤?你怎么会来?”
接着他俩注意力放在棠清妤身后背着木质药箱的五十来岁男人脸上。
孟闻珺一路小跑,“这位就是李景李老吧?”
李景步子迈得很大,“是,闲话不多说,先带我去看看砚深的情况。”
“好!”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病房,军医们退到一边,三言两语说了下裴砚深这两天的情况。
听到取出子弹曾心跳骤停过,李景紧皱眉头。
孟闻珺和裴正承也才得知儿子心脏骤停的事,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心里一阵后怕。
幸好……幸好抢救回来了。
李景给裴砚深把了脉,又掀开他的眼皮和扒开他的嘴巴看了几眼。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很多很多,你们别担心,我立马给他施针,稳住他体内的毒!”
李景头也不回地冲孟闻珺夫妇说罢,打开药箱取出针灸用具,扒光裴砚深的衣服后,净手,行云流水地开始施针。
棠清妤透过玻璃门看向病房里面。
她家裴同志浑身上下就剩贴身衣物,本来漂亮紧实的薄肌上有不少青紫色撞击痕迹和匕首划出来的伤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心口包裹的伤口,隐约还能看到猩红鲜血。
她目光落在男人苍白如纸的俊脸上,他就那么无知无觉地躺在那。
凤眸暗含情愫,笑望着她的裴砚深好似还在昨日。
棠清妤眉心紧蹙,鼻尖酸软,心里酸涩至极,又庆幸又担心又心疼怜惜,手指下意识死死攥得发白。
靠在裴正承怀里孟闻珺看她脸上写满担忧,忙走过去把小姑娘抱进怀里,用嘶哑的声音温柔安抚着。
“小深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抱在一起望着手术室,屁股都坐麻坐疼了,奋战两小时的李景终于推门出来。
“情况彻底稳定了,不用在重症病房继续观察了,估摸着他明天中午就能醒。
对了,裴司令,砚深经历这一遭心脉受损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药材找来,我给他配点药,好好养养。”
“好好!多谢李老!”
裴正承小心翼翼接过单子,浏览上面的信息。
大伙脸上的欣喜和激动溢于言表。
棠清妤欢喜之余悄咪咪上前一小步,跟着看向那张单子,迅速将上面的药材名记下。
“还有,我这病人属实多灾多难,病还没治好呢又要他干这干那,身体被折腾得不轻,养病期间,禁止你们拿着那些事来烦他!”
李景臭着脸,意有所指地瞅了秦老好几眼。
身为大夫最见不得自己的病人又把身体糟蹋毁了。
他二大爷的,两个月好不容易养好了点,现在情况比没拔除毒素之前还严重。
他又要熬几个大夜重新调整药理方案了,他这头毛啊,怎么就多灾多难呢!
秦老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咳嗽。
他也没办法,实在是那份秘密资料和罗研究员太重要了,让别人去兴许就没法带回来了。
“嗯,都听您的。”秦老一个比李景还大几岁的老头子伏低做小说了句。
顾严和崔行等人也自责极了,是自己无能才需要养病的砚哥(队长)来救他们。
秦老也是如此想的,等伤好,等待顾严他们的将是地狱般的训练。
夜已深,大伙陆续去休息,明天再过来。
徒留棠清妤和孟闻珺、裴正承大眼瞪小眼,三人都仍旧有点不放心,想留下守着。
棠清妤顶着两个长辈灼热的探究眼神,脸颊微红,尴尬地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