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接触皮肤的瞬间,艾尔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冰冷的毒蛇咬了一口。他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才遏制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
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瑟尔特的神情专注得近乎冷漠,仿佛正在处理的不是活人的皮肤,而是另一张待批阅的羊皮纸。
他的手腕稳定地移动着,笔尖在艾尔光滑苍白的脸颊皮肤上流畅地划动。
冰凉粘稠的墨汁清晰地勾勒出笔尖移动的轨迹,带来一种极其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痒,夹杂着细微的刺痛。
但更多的是那种被标记、被书写的巨大羞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般瞬间涌遍全身。
艾尔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能感觉到墨汁在皮肤上蔓延、渗透,能听到笔尖划过时极其细微的沙沙声,甚至能闻到那股浓郁独特的、属于瑟尔特书房的墨水气味正牢牢附着在他的脸上。
他完全不知道瑟尔特在他脸上写了什么,画了什么。
这种未知,比已知的侮辱更加折磨人。
艾尔的大脑疯狂地运转,无数可怕的、带有极致羞辱性的词汇和图案,不受控制地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低贱的烙印、奴隶的符号、或者是更加不堪入目的词汇......
每一个猜想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艾尔本能地想抬起手,想擦掉那令人不适的、耻辱的墨痕。
他的右手手指甚至已经微微抽搐了一下,手臂的肌肉刚刚绷紧,试图抬起——
“不准擦。”
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刚刚升起的、微弱的反抗意图。
艾尔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铁钳死死固定住,僵在半途,然后无力地垂落回身侧。
所有的挣扎和念头在绝对的命令下粉碎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连颤抖都不敢太过明显,只能僵硬地、被迫地承受着脸上那缓慢而清晰的书写过程。
瑟尔特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笔尖更加从容了些,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完成的艺术品,或者说,一件正在被打上专属标记的所有物。
艾尔紧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急剧颤抖着,如同风中残蝶的翅膀。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直接刻印在他的神经末梢,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甚至能感觉到墨迹在空气中逐渐变干,原本湿润冰凉的触感开始变得紧绷,微微拉扯着皮肤。
羞耻感如同最汹涌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从耳根开始,滚烫的血色迅速蔓延,瞬间染红了他的耳朵、脖颈,甚至还有继续向下蔓延的趋势。
他的脸颊烫得惊人,与那正在变干的、冰凉的墨迹形成诡异的对比。
艾尔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广场上示众,尽管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音。
艾尔害怕下一刻就会有其他人闯入,看到他现在这副屈辱的模样。也更害怕瑟尔特会让他顶着这脸上的墨迹走出书房,去面对城堡里的其他人......
恐惧和羞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缠绕,几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