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青崖
第五章 玄阴之影
玄阴教偷袭武当派的消息，像一阵寒风，吹遍了整个江湖。各大门派纷纷加强戒备，青崖派也不例外——掌门下令，内门弟子每日需轮流在山门和库房附近巡逻，长老们则时常聚集在一起，商议应对玄阴教的对策。
林砚作为新晋内门弟子，也加入了巡逻的队伍。他每天寅时便起身，握着“青锋剑”，沿着山门到后山的路线巡查。山路崎岖，晨雾浓重，有时走半个时辰都见不到一个人影，但他从不敢懈怠——他还记得库房失窃时的惊险，知道玄阴教的人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这日清晨，林砚巡逻到后山的“断云崖”。崖边的风很大，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瞥见崖下的灌木丛里，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
“谁？”林砚大喝一声，握紧长剑追了过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钻进树林后便没了踪影。林砚跟着脚印追了几步，却在一棵老树下停住了——树下散落着几片黑色的布料，还有一枚刻着“玄”字的令牌，与他之前捡到的玉佩纹路相似。
“果然是玄阴教的人。”林砚捡起令牌，心里一沉。他刚想把令牌交给长老，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把令牌留下，饶你不死。”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林砚猛地转身，只见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站在他身后，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眼神如毒蛇般冰冷。三人手里都握着弯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绿光，显然淬了毒。
“你们是玄阴教的人？”林砚握紧长剑，摆出“流云七式”的起手式。
面具人冷笑一声：“既然知道，就该乖乖交出令牌。一个刚入内门的毛头小子，也敢跟我们作对？”
话音未落，旁边两个黑衣人突然挥刀扑了上来。刀风带着一股腥气，直逼林砚面门。林砚不敢硬接，脚步轻点，侧身避开，同时使出“云遮月影”，剑光如帘，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但玄阴教的人显然比他之前遇到的对手更强——两人的刀法刁钻，配合默契，一刀接一刀地朝着他的破绽砍来。林砚渐渐有些吃力，手臂被刀风扫到，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面具人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像是在欣赏一场猎物挣扎的戏码。“再打下去，你只会死得更惨。”他慢悠悠地说，“不如告诉我，青崖派的‘寒天诀’藏在哪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寒天诀？”林砚心里一惊——那是青崖派的镇派内功心法，只有掌门和几位核心长老才能修习，玄阴教的人怎么会知道？他咬了咬牙，没有回答，反而使出“云散天明”，剑光骤亮，逼退了身前的两个黑衣人。
就在这时，面具人突然动了。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林砚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的弯刀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冰冷的刀身贴着皮肤，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敬酒不吃吃罚酒。”面具人语气冰冷，“看来，只能让你尝尝‘化骨散’的滋味了。”他说着，就要将弯刀往前送。
“住手！”
一声清喝传来，紧接着，一道青色的剑光如流星般袭来，直逼面具人后心。面具人脸色一变，连忙收刀格挡。“叮”的一声脆响，弯刀被剑光震开，面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林砚趁机后退，只见苏清欢握着“青岚剑”站在他身边，眼神锐利如锋。“苏师姐！”林砚松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玄阴教的人，也敢在青崖派撒野？”苏清欢冷冷地看着面具人，“上次偷了‘青冥剑’还不够，这次又想来抢‘寒天诀’？”
面具人看到苏清欢，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恢复了阴冷：“苏清欢，别以为你赢了几个小喽啰，就能跟我作对。今天，我不仅要拿到‘寒天诀’，还要把你们两个都留在这里！”
他说着，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再次扑了上来。苏清欢和林砚对视一眼，各自迎了上去。苏清欢的剑法比林砚更精湛，“青岚剑”的寒气让黑衣人不敢靠近，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弯刀挑飞，剑尖抵在了对方的胸口。
林砚也打起了精神，他想起苏清欢教他的“以快破巧”，集中内力，将“流云七式”的招式耍得更快。剑光闪烁间，他找准机会，一剑刺中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面具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狠狠瞪了苏清欢和林砚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浓烟散去后，面具人和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几滴黑色的血迹。
“他们跑了。”林砚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懊恼，“没能抓住他们。”
“没关系。”苏清欢收起长剑，安慰道，“至少我们知道，玄阴教已经盯上了‘寒天诀’，以后更要多加小心。对了，你拿到的令牌呢？”
林砚连忙把令牌递给苏清欢。苏清欢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这是玄阴教‘护法’级别的令牌，看来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偷剑的更厉害。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掌门。”
两人拿着令牌，快步回到主峰。掌门和几位长老听完他们的讲述，脸色都十分凝重。
“玄阴教接连偷袭武当和我派，显然是想集齐各大门派的至宝和心法，增强自己的实力。”掌门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
一位长老说道：“不如我们联合其他门派，一起对抗玄阴教？单凭一个门派的力量，恐怕很难抵挡他们的攻势。”
掌门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清欢，你和林砚这次立下了大功，我决定派你们去武当派，送一封结盟信。一来是向武当派表达慰问，二来是商议联合抗敌的事。”
苏清欢和林砚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弟子遵命！”
离开掌门的书房后，苏清欢看着林砚，笑着说：“没想到刚成为内门弟子没多久，就要出远门了。这次去武当，路上肯定不太平，你可要做好准备。”
林砚握紧了手里的“青锋剑”，眼神坚定：“苏师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顺利把结盟信送到武当派。”
苏清欢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那我就靠你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今天好好准备一下吧。”
林砚点了点头。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又把“青痕剑”和“青锋剑”都带在身边——“青痕剑”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青锋剑”则是他成为内门弟子的见证，两柄剑，他都舍不得放下。
夜深了，林砚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想起了半年前那个在柴房后面偷偷练剑的自己，想起了苏清欢递给他剑谱时的温暖，想起了考核时的紧张和喜悦。他知道，这次去武当，是他第一次离开青崖派，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江湖。前路或许充满危险，但他不会害怕——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连自保都困难的外门弟子了，他有剑，有伙伴，还有一颗想要变强的心。
“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林砚喃喃自语，握紧了放在枕边的“青痕剑”。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剑身上，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